當即就要往前衝，卻被司墨城拽了回去，輕聲道：“乖一點。”
厲瀟瀟急的想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再轉身，司墨城手裏也多了把槍，同樣指向謝雲帆的眉心。
厲瀟瀟的臉色發白，怔怔的看着兩人失神。
謝雲帆的視線落在厲瀟瀟身上，緩緩道：“站到一邊去。”
厲瀟瀟看着他搖頭，大大的鹿眼裏滿是水霧。
司墨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到那邊等，聽話。”
厲瀟瀟直視着他，半晌後，往旁邊挪動了兩米左右的距離。
見狀，謝雲帆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果然，他這個哥哥是比不上司墨城這個愛人的。
謝雲帆心裏翻涌起濃濃的惱火，本該最信任依賴他的妹妹，卻一心護着自己的仇人，謝雲帆只覺得心頭苦澀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涌過。
可他忘不了父母死前的絕望，忘不掉那天鮮血浸紅的山路。
他活着，便是爲了復仇。
他要這個男人付出代價。
兩個相隔七八米遠的男人，紛紛舉着手槍對峙，一個目光詭譎森冷，一個從容平靜。
厲瀟瀟的眼淚一滴接着一滴滾落，視線都變得模糊。
幾秒後，兩人紛紛轉身，背對着彼此。
厲瀟瀟的心緊緊提了起來，面前的兩個男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可此刻，兩人卻針鋒相對。
她輕笑，只是感嘆命運的無常和可笑。
兩人皆是靜默，手裏的槍卻握的很緊。
“不要！”厲瀟瀟驚呼出聲，幾乎就在他們轉身的那一秒，撲向了司墨城。
‘砰！’一聲槍響在林間響起。
“瀟瀟！”司墨城低吼出聲，雙目欲裂，緊緊接住跌落在自己懷裏的少女。
少女身上的白色針織衫染出一大片血紅，像是落雪裏的紅梅，妖冶異常。
厲瀟瀟緩緩跌在他懷裏，臉色蒼白，對他擠出一抹很淺很淺的笑容。
她眼裏含着水光，卻是笑着對他說：“別…別怕，我…我會保護你的……”
像你每次保護我一樣，我會保護你。
只是…她是不是快死了，以後怎麼辦呢？
她斷斷續續的開口，脣角溢出一抹血跡。
“瀟瀟…瀟瀟！”司墨城慌亂的喚着她的名字，雙目猩紅，一滴眼淚從眼角滾落。
滾燙的淚珠落在她的臉上，帶着灼熱的溫度。
“別…哭呀，我…其實，一點…也不疼。”厲瀟瀟對他擠出一抹笑容，卻是如此蒼白無力。
而此刻，站在遠處的謝雲帆卻僵在原地，失神的看着司墨城懷裏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少女。
爲什麼…爲什麼？
謝雲帆回過神來，踉蹌着快步上前，痛哭道：“瀟瀟，瀟瀟！”
厲瀟瀟有點艱難的對他笑了笑，輕聲道：“有個…哥哥，我好……好高興。”
“瀟瀟！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做！”謝雲帆怒吼出聲，眼淚洶涌而下，悔恨和懊惱充斥了滿心，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