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國啞然也說不出話。

    柳月蓉當即開口道:“志國,這可怎麼是好。相思才十六吧,這和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這可…這可……”

    顧長明怒聲道:“是強||奸!”

    顧相思愣了一瞬,有些慌了,強||奸??

    強||奸犯?

    這種罪名怎麼能扣在他頭上!

    她當即道:“沒有,是我自願的,是我勾引的他!”

    聞言,蘇瑾城錯愕的擡頭看向她。

    她幾乎一輩子也忘不了,他那時看她的目光。

    是震驚、是受傷、是失望。

    當時她不懂那目光意味着什麼,直到後來她才明白,他那時一定以爲她和柳月蓉他們是一夥的,以爲她是在陷害他。

    可那時的她,想的真的簡單的很。

    她看起來囂張又厲害,可那時連男女之事都不明白。

    看着牀上那一抹暗紅,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和他有沒有過。

    可她知道,那種情景,若說沒有。

    所有人都不會信吧。

    可她只覺得,就算別人不信也沒什麼。

    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那不如承認,讓他娶她好了。

    她就是要嫁給他,反正她從來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總會有的。

    可她卻太天真了,天真的愚蠢可笑。

    她以爲她只要承認了,他便不是強||奸,以爲只要她承認,父親就會像以往一樣妥協,讓他娶她。

    可她錯了。

    她可以不在乎別流言蜚語,可那是因爲她有着強大的靠山做依靠。

    可他不同,他什麼也沒有,甚至於處境本就艱難。

    而父親也並沒有像她想的一樣妥協。

    他是真的動了怒。

    他以強||奸罪起訴了他,從此他多了一個強||奸犯的稱呼。

    知道他要被捕入獄,她終於屈服了。

    她在院子裏跪了整整三天,不喫不喝,爲自己的愚蠢和可笑。

    直到暴雨傾盆,她昏厥過去。

    父親才總算稍作退讓。

    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看着他,輕聲虛弱:“他要是去坐牢,我就自殺。”

    她和父親總是這樣去硬碰硬,這一句話,讓父親再度惱了。

    可她卻不敢堵,不想因爲自己的幾句話就毀了那個少年的一生。

    她從牀上爬下來,跪在父親腳邊緊緊拽着他淚流滿面:“爸,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他不能坐牢……他不能去坐牢!”

    “我以後肯定聽話,我一定好好聽話。你說什麼以後我都聽,我再也不頂嘴了。我知道錯了……”

    顧長明看着她,半晌後開口道:“你不能再見他。”

    她慌忙點頭,緊緊拽着父親的衣襟像是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不能留在海城。”顧長明冷聲道。

    她有些恍惚,半晌後,垂下眸子輕聲道:“好。”

    一週後,她得到蘇瑾城被趕出海城的消息,她連去見他一面都不能。

    他從此消失在人海,消失在他的世界。

    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來過。

    他走後,她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她和父親的關係也越來越差,她很少再會和他大聲爭吵頂嘴,更多的只是無聲的反抗和冷漠。

    她就這樣等,等着那個屬於她的少年回來。

    直到後來撞見蔣思涵給他下藥,她李代桃僵。

    也是那一次,她才終於明白,當年,他確實真的沒有碰過她。

    也是那一次,她有了梓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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