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可怎麼問顧相思也不肯多說。
日子照常向前過着，日復一日。
顧相思始終沒有勇氣告訴母親父親的死訊，每次看着母親溫柔的目光便更覺得無法開口。
日子難得的平靜，波瀾不驚。
直到簽下離婚協議書一個月後。
這天，顧相思才下班回家，便聽見院子裏多了不少低調的豪車，似乎來了很多客人。
她皺了皺眉頭，步子快了幾分。
要知道，這在父親出事後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怎麼會有什麼客人在這個時候上門？
顧相思快步走進客廳，還不等看清，便聽到一陣低沉爽朗的笑聲，聲音格外熟悉。
顧相思有些恍惚，遠遠的，看見自己父親和母親坐在一起，周圍還有幾個身份不低的中年男人，紛紛說着什麼，氣氛一片融洽。
揉了揉眼睛，顧相思確認那是自己父親沒錯。
可…可顧長明不是死了麼？
“爸……”顧相思輕聲開口，眼底滿是震驚。
聞聲，顧長明和顧母站起身，顧長明看起來清瘦了兩分，對着顧相思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
其他賓客見此，便紛紛告退。
直到房間裏只剩下一家三口，加上小小的梓汐，顧相思都還站在原地沒有回神。
“還站着幹什麼？不認識你爸爸了。”顧母紅着眼睛笑道。
顧長明對着顧相思張開雙臂：“過來，讓爸爸看看。”
顧相思終於回過神來，快步上前撲進顧長明懷裏，緊緊抱住他：“爸，是你麼？”
此刻，懷裏的人是軟的、是熱的、是真實存在的。
顧相思緊緊抱着顧長明，卻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哽咽道：“可…可你不是……不是死了麼？”
“混賬！有你這麼說話的麼？”顧長明怒斥道。
一串淚珠從眼角滑落，顧相思從顧長明懷裏擡起頭來，仔細打量着自己的父親。
顧長明同樣在打量着顧相思，皺着眉頭道：“瘦了，好像還黑了點。”
不等他說更多，顧相思擡手狠狠掐上顧長明的臉，力氣不小，掐的格外用力。
“疼…疼！沒大沒小，你是巴不得你爹死在外面好沒人管你是不是！”顧長明打掉她的手冷聲訓斥着。
是真的…也會疼。
顧相思的眼淚越流越兇，紅着眼睛看着顧長明忍不住再度問出聲來：“你不是死了麼？”
“誰告訴你我死了！”顧長明厲聲問。
“鄭凌宇啊。”
“這個混小子，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顧長明憤憤道。
顧母上前扶住顧相思，溫聲道：“快別哭了，你爸這可好着呢。上面調查完，你爸就沒事了，現在還升職了。下個月開始任職廉政總署署長。”
“怎麼…怎麼會？”顧相思輕聲道。
“先喫飯，喫完飯慢慢說。”顧母開口勸道。
顧相思點點頭，直到飯後，纔有時間和顧父坐下來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