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隨即再度道:“你和容教授的事我也聽說了一點,我想着你能不能替元凱和他解釋一下,畢竟這是事關前途的事。”
君了了沉默了幾秒,隨即道:“我儘量試試吧。”
兩人費了不少力氣把徐元凱送回家後,君了了鬆了口氣。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君了了替徐元凱蓋好被子,給他牀頭放了杯水,這纔打車離開。
夜色深沉,燈火迷離。
君了了坐在車內輕垂着眸子,生出一抹疲憊。
這大概就是長大吧。
要爲生計奔波,要承受挫折不公。
沒有人能永遠無憂無慮像個孩子一樣,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人將你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君了了忽然有點想哥哥了。
*
到家後,容琛似乎在書房。
君了了敲了敲書房的門後,沒人應聲。
可君了了知道,他是在的。
書房裏有淡淡的光亮透過門縫映射出來。
等了一會,見他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君了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坐在辦公桌前翻看着什麼學術雜誌,像是根本沒聽見她的動靜。
君了了自己拉開椅子,坐在了書桌對面。
容琛頭也沒擡,手裏的雜誌緩慢翻動着。
君了了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容琛,我想和你談談。”
容琛的姿勢沒有半點變化,淡淡道:“如果是來說徐元凱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君了了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有些急了:“你怎麼能輕易就把他開除?就因爲你不喜歡他?所以就要給他難堪就要刁難他?容琛,不是每個人生來都有你那麼好的家世,你不能這樣輕易就毀了別人的一生。”
將近一個月,她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如今爲了另一個男人,倒是迫不及待的來質問他。
對上他的目光,君了了有些氣餒。
好像在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是會底氣不足。
“沒有誰能毀了誰的一生,就算是容家,也要爲自己做的每個決定承擔後果。”容琛冷聲開口,眼底滿是冷漠。
“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大家人要養,知不知道他這麼多年那麼努力是爲什麼?你怎麼可以一句話就否定別人這麼多年的努力?”君了了紅了眼圈,一想到徐元凱那一大家人都指着他,她都替他覺得辛苦。
容琛譏笑一聲,靠在椅背上,緩緩道:“因爲我在這個位置上,因爲我有這個能力。”
“你!”君了了被他不屑一顧的語氣氣到了,惡狠狠的瞪着他。
“你…你這個人…真是太壞了,太讓人失望了!”君了了惱怒不已,可終究,她也說不出什麼更狠的話來。
容琛壓下心底的火氣,冷聲道:“我說了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承擔後果,我開除他是因爲他造成了醫療事故,險些害死一條人命!”
君了了不服:“明明就是你讓醫生刁難他,他們才孤立他爲難他,你就是故意想毀了他。”
容琛嗤笑一聲:“我毀了他,他配麼?他有哪點值得我去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