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在家休了幾天,兩人窩在不大的房間裏,倒是一派和諧。

    只是沒多久,部隊裏便再度下來了任務。

    陸梟從身後抱着顧清瑤問:“我走了想不想我?”

    “不想,你走了也就清淨了。”顧清瑤正疊着才收起的衣服。

    “女人嘴硬通常沒有好果子喫。”陸梟放開她,轉身走到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道。

    他視線落在顧清瑤的背影上,女人穿着條睡裙,明明也不是多性感的款式,可穿在她身上偏偏就穿出了一種讓人血脈噴張之感。

    “對了,你是明天走麼?哪天回來?”顧清瑤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轉身問他。

    “現在不知道,得看任務什麼時候結束,大概十天半個月吧。”陸梟道。

    “我下週要去山區寫生,估計也得一個禮拜左右纔回來。”顧清瑤道。

    陸梟看着她沒做聲,忽然覺得家裏有個女人還是挺好的。

    *

    一週後,顧清瑤帶着工具和行李,跟着幾個學校的老師一起去了海城周邊的一處山區。

    寫生的地方在山區裏很深的地方,這裏一片山清水秀,路雖然不是很好走,但是空氣格外清新,潺潺流水伴着蟲鳴,只讓人覺得身心都像是得到了防松。

    幾人像是揹包客一樣,揹着大大的旅行包,在當地人的帶領下往更深處走去。

    因爲是在山裏,所以條件不是很好。

    好在這處人家較多,所以倒不至於十分荒涼。

    走了半個多小時後,顧清瑤和同行的一個女老師和兩個男老師一起走到了山裏唯一一家老舊的小旅館。

    旅館的牌匾老舊泛黃,一共不過才七八個房間。

    好在山裏平素來人不是很多,遊客大多嫌這邊山路難走,不大會往這邊來,所以他們四個人倒是都有了房間。

    房間裏燈光很暗,有些古老的原始燈泡,垂在屋頂上滋滋作響。

    偶爾風吹過,掉下來的燈泡還會搖晃。

    牀單被褥看起來還算乾淨,只是卻不可避免的有些發潮。

    顧清瑤打開窗子散了散房間裏的潮氣,坐在窗邊看着山外的景色,兩隻手比了個相框的姿勢,試了試取景。

    一行人休息了一天,翌日一早,趁着天才亮,便一起出發。

    他們各自找了不錯的位置,一坐便是許久,直到夜色降臨。

    顧清瑤夾着畫板看着山裏的夜空,總覺得這種地方像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星星都是亮閃閃的。

    翌日,他們繼續昨天沒畫完的畫作。

    顧清瑤畫的是一片山,兩天的時間基本已經完成,肩膀也累的不行。

    等到第三天,她沒再往山林裏去,而是就在旅店門前的小路上,看着來來往往忙碌着的人們,抱着柴火,準備着早餐,聽着雞鳴,看着炊煙,感受着深山裏尋常人家的煙火氣。

    她畫了一對老人,老人年歲很大,身型已經佝僂,牙齒也已經所剩不多。

    兩人依舊早早起來,老婦人餵雞淘米,老爺子則是抱柴生火。

    沒有過多的話語交流,卻嫺熟默契的像是經過多年的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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