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雅驚恐的發現,相比於自己對她的嫉妒和恨,她是有多麼害怕會失去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在了醫院門前。

    司機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小姐,到了。”

    顧清雅這纔回過神來,付了錢之後連忙跑進醫院,抓住一個護士問了住院區的方向後,便一路朝着那邊快步跑去。

    匆匆跑到陸梟所說的樓層和房間,顧清雅推開門便衝了進去。

    入目,病房裏一片整潔。

    唯一的一張病牀上,空無一人。

    牀鋪和被子都像是新換的,整齊乾淨的一絲不苟。

    顧清雅失神的看着整間病房,並未看到顧清瑤的身影。

    正想出去找護士來問問,才一轉身,便險些撞到陸梟的胸膛。

    陸梟的臉色很沉,帶着抹讓顧清雅心慌的嚴肅和冷厲。

    “她…她呢?”顧清雅聲音輕顫着開口。

    “她……”陸梟緩緩開口,聲音低沉,直視着顧清雅的眼睛緩緩道:“走了。”

    顧清雅眼前一黑,一屁股便跌坐在地上,像是丟了魂魄的木偶。

    陸梟掃了她一眼,緩緩走進病房,將門關上。

    顧清雅才止住不久的眼淚,當即噼裏啪啦的掉了下來,自責又痛苦的失聲哭了起來。

    “姐…你不要丟下我…不可以丟下我……”顧清雅聲音模糊不清的哽咽着,臉埋在膝蓋上,陸梟甚至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她怎麼可以死?怎麼可以死!

    她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顧清雅坐在地上,靠着牀沿,目光呆滯,緊緊抱着膝蓋,像是被人拋棄的孩子。

    她輕輕垂下眸子,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每年記得她的生日了。

    再也不會有人在考試的清晨給她準備油條和兩個雞蛋了。

    也不會有人故意畫着濃妝,穿着明顯成熟老氣的衣服,去替她開家長會了。

    沒人陪她夜裏說話了,也沒人會覺得她的腳丫太涼,每天叨叨個不停讓她用生薑片泡腳了。

    顧清雅失魂落魄的看着前方,目光空蕩蕩的沒有焦距。

    她那麼恨她,明明那麼恨她的!

    顧清雅越是這樣想,心口便也是堵的難受。

    陸梟坐在牀對面的沙發上,看着地上女人的反應,翹着二郎腿,一言不發。

    只是點了支菸,不急不緩的抽着。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漸漸安靜下來,陸梟放下腿,向前微微躬着身子,重重吸了口煙後沉聲道:“哭什麼?你不是巴不得她死麼?”

    提及此,顧清雅咬着脣瓣不做聲,擱置在身側的手也緩緩收緊。

    “不是想要她身敗名裂痛苦不堪麼?”陸梟繼續問,眸色深沉。

    顧清雅沉默着沒說話,只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溢出,像是涓涓不斷的河水。

    陸梟起身走到她面前,將一個牛皮紙袋扔給她。

    “看看。”陸梟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沉聲開口。

    顧清雅含着淚花緩緩撿起他扔下的東西,拆開袋子後,將裏面的資料拿了出來。

    裏面的東西是一份親子鑑定和一摞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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