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顧清雅簽完的那摞文件扔給顧清瑤道：“你也籤，現在就籤！”
他的槍抵在顧清瑤頭頂，面容兇戾。
顧清瑤神色不變，仰頭笑着看他：“舅舅莫不是把我當傻子？我簽完這些東西，我們兩人誰還有命在？”
“你籤不籤，不籤我現在就斃了你！”說着，他手上的槍又向前懟了幾分。
顧清瑤垂着眸子，如老僧坐定，一動不動，像是全然不在乎那柄槍抵在自己頭頂。
男人眼見對她威脅不管用，又調轉槍頭指向顧清雅，冷聲道：“你不籤我就斃了她，左右她也籤的差不多了。”
“自便。”顧清瑤眼皮都沒睜，淡淡開口。
“你！顧清瑤，你是不是真以爲我拿你沒轍？”男人有些惱羞成怒，這麼多年，他在這個外甥女身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對她的性子更是瞭若指掌。
顧清瑤沒有接茬，並不打算繼續激怒他。
可顯然，他是真的急了。
手裏的槍口指向顧清瑤的小腿，冷聲道：“我數三秒，你若是不籤，我就廢了你這條腿！”
顧清瑤依舊連眼皮都沒掀，可顧清雅在一旁卻帶着哭腔道：“姐……”
“三…二……”
“姐，你快籤啊！”顧清雅急切道。
“一！”
伴隨着最後的話音落下，是‘砰’的一聲槍響。
與此同時，顧清雅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驚恐的撲向顧清瑤：“姐，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籤你的字去。”顧清瑤將她推開，冷聲道。
顧清雅含着淚光，看了她一眼低頭簽字。
男人眼見顧清瑤根本沒有懼怕的意思，越發惱怒，將槍指向她的另一條腿，再度道：“你是不是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顧清瑤露出一抹有些虛弱的笑容，目光依舊很冷：“再來一條腿，想必到顧清雅離開，我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到時舅舅想要的，恐怕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男人皺了皺眉心，氣的不輕。
可偏偏，又拿着她沒有辦法。
她這個外甥女，可冷硬果斷的很。
場面陷入了僵持，顧清雅有意放緩着簽字的速度，以至於又被男人甩了兩個巴掌。
可不論再怎麼慢，名字終究有簽完的時候。
分別摁了手印後，男人一腳踹在顧清雅身上冷聲道：“趕緊滾！”
顧清雅搖搖晃晃的站起，看了顧清瑤一眼，踉蹌着往外走去。
果然，她一走，男人便給另外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兩人正欲跟上去，顧清瑤開口道：“舅舅，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傻？”
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顧清瑤看向她輕聲道：“雅雅從小就軟弱沒有主見，你留她一命又如何？難不成你覺得她還能對你造成什麼威脅麼？到底不過是你一隻手就能碾死的螞蚱。”
男人的臉色有些變幻莫測，顧清瑤再度開口：“您想要我的命我能理解，何至於再和她這樣軟弱的人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