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馬車停在街頭。
“到了。”謝辭率先下馬車，將元長歡牽出來。
兩人姿容皆是少見，一出現在街頭，便引起注意。
元長歡眼尖的看到街頭有買獠牙面具的，扯着謝辭的衣袖，“咱們去買那個”
反握住她的手，任由她拉着自己。
街上燈火耀眼，而面前這個小姑娘，卻唯獨入了他的眼。
就在謝辭目光幽深盯着她的背影，元長歡已經拿了個獠牙面具戴在臉上，猛然轉身。
想要嚇他。
謝辭鳳眸微眯，剛想說話。
元長歡直接將手上另一個面具扣在他臉上，“戴上戴上，免得嚇到人。”
透過面具孔洞，謝辭看着她，面具下的薄脣彎起，“戴上就不嚇人了”
“那當然，你長得嚇人自己不知道啊。”元長歡眼眸明亮，笑容灼灼。
誰讓他之前說自己笑的醜，逮到機會，元長歡便懟回去。
向來內裏黑心的謝辭，這次竟然任由她說去，反而嗓音溫和的問她，“要去買河燈嗎，挑一個你喜歡的。”
“去”
元長歡剛一說完，謝辭便牽着她往那一架子河燈方向走去。
中元節放河燈的幾乎都是年輕男女，而且帶着中元面具的也不少，他們來買河燈倒是沒有引起注意。
謝辭偏頭看向元長歡，“你想要什麼樣子的”
“就那個蓮花樣式的吧。”
“好。”
很快，兩個帶着獠牙面具的錦衣男女，一人手持一個河燈，並肩在湖邊行走，小路上行人不少，喧囂熱鬧。
“謝辭，你今天怎麼想要來找我放河燈”
元長歡手持蓮花燈，擡眸看向站在她身旁的男子。
耳邊傳來低沉又溫雅的笑聲，“因爲若是我不來找你，恐怕直到大婚，你都不會主動見我。”
“哦，原來你這麼想見我啊。”元長歡清聲大笑，張揚又放肆，帶着女子皆有的清脆與她獨有的嫵媚。
就連笑聲，都讓他意亂情迷。
柳樹下，謝辭注視她的笑靨，心緒平和，半響開口，“很好笑”
本來溫潤的聲音微沉。
元長歡的笑聲立刻戛然而止，不過片刻，又笑眯眯的點頭，“確實很好笑啊，難道你不許我笑嗎”
一手持河燈，一手拉着謝辭的衣袖，不許他走。
謝辭擡手想要摘下她臉上的面具，這獠牙面具戴在她臉上，實在是有違美感。
察覺到他的意圖，元長歡立刻後退。
“啊”
忘記自己身後就是湖。
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的掉下去。
驚恐的看向站在原地的謝辭。
他竟一動不動。
元長歡絕望的閉眼，下一刻，卻被拉入一個溫涼的懷抱。
驚慌失措的抓住謝辭的衣襟，纖纖素指勒出紅痕。
她跟她哥一樣是個旱鴨子啊
沒聽到謝辭身後傳來異動。
大手擋住她的眼睛，謝辭嗓音沉沉，“別看。”
“噗”
利刃入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