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言快速上前接住謝元渺委頓與地的身子,“將軍。”

    謝元渺身後的親衛紛紛拔出劍來,谷中的人也拔劍出鞘,大戰一觸即發時,被謝元渺凌空揮止,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已決絕轉身的側顏,“我們走。”

    “將軍……”永言目光呲裂。

    謝元渺無力的倚着他,黯然神傷的收回目光,“走。”

    千人如潮撤出谷去,谷內重新迴歸平靜。

    顧樂安雙手顫抖不停,終於拿不住那柄利劍,哐然落地。

    紅色蓋頭在她腳邊靜靜的躺着,目光似被那抹紅色刺到,她無力的垂下手。

    蘇溪目光在她臉上頓了幾息,對四下道:“婚期延後。”

    ……

    顧樂安本以爲一切都有了了結,不想她夜夜被噩夢纏身,夢中全是他鮮血淋淋的身影,即便白天也糾纏在她的腦海裏,讓她一絲一毫都得不到喘息。

    她知道自己完了,因爲即便被謝元渺背叛如此,她還是依舊深愛着他。

    這樣的她,如何還能跟蘇璽成親。

    ……

    顧樂安看着被叫到房中的蘇璽,所有辯解的話,最後卻只匯做一句,“對不起。”她真的不能嫁給他。

    蘇璽慢慢坐到了椅上,神情黯然下去,“可以跟我說說你們的事麼?”

    眸光對上他受傷的眼神,顧樂安頓了頓,纔將他們之間的糾葛全部傾吐。

    久久過去,蘇璽開口道:“在你刺向他時,我從他流出的鮮血中聞到一股異香,我初時懷疑他是種了蠱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纔出手傷的你,但我測驗後發現,他的體內是有可解百蠱的神藥,你的真言蠱,對他根本無效。”

    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茫然失神的顧樂安,“我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到底隱藏着什麼,但從他看你的眼神裏,我能感覺得到,他是愛着你的。”

    顧樂安聽後怔愣許久。

    第二天,她悄悄的離開了山谷,漫無目的的走了幾天後,她還是趕去了京城,重新回到了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院中的梅花樹依舊飄着幽幽清香,慢慢撫平了她一直雜亂無章的心。

    好似有人在走近,顧樂安不知爲何在那人進院時,她失措的躲了開去。

    走進院中的人,四下張望了着,“奇怪,剛纔明明看到有人進來。”

    躲在暗處的顧樂安聽出不是謝元渺之後,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擡眸發現那人躍進了隔壁胖嬸的院子,她不由起了疑。

    她輕聲躍到隔壁房上,揭開瓦片看去,竟然發現是祁芷焉。

    “公主,不是謝將軍。”

    顧樂安就見她先前見到的那名陌生男子,進屋稟報着。

    就見祁芷焉面上露出失望,揮退了那人。

    她身後的女使出聲道:“公主,謝將軍都有好些日子不來這了,即便來了,碰到公主,也總是冷冷的,咱們還是不要在守在着這了。”

    顧樂安就見祁芷焉冷冷的看了那女使一眼,“若非暗衛懈怠,也許上次就抓到那女人了。”

    女使垂低頭,不在說話了。

    祁芷焉轉而又冷笑一聲,“他再愛那女人又如何,本公主倒要看看,他能驕傲到什麼時候。”

    顧樂安眉心狠狠一挑,於千頭萬緒中,她忽然好像看到了一線光明。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闖入一人,看清來人是秦千毓,房上的顧樂安便是一驚。

    當日他從金礦逃走,她還以爲他回北疆了,卻不想他竟然敢來這京城。

    她更加小心的隱藏氣息,目光緊緊的盯着下面。

    兩人的關係沒有她想象的劍拔弩張,反而很是微妙,顧樂安心中一凝,該不會是北疆與西域聯手了吧。

    聽兩人寒暄幾句後,就見祁芷焉嫣然一笑,“秦大人可是北疆深受倚重的國師,怎麼可能會破解不了本公主與謝元渺之間的命局?別是拖掩之詞吧。”

    秦千毓笑而不答,只淡淡的品了一口茶。

    祁芷焉目光忽然陰狠起來,“昔日大人推演出顧樂安是北疆滅國的救星,意欲娶妻爲妻,而與我聯手設下假局,令其與謝元渺徹底決裂,此事大人可是忘了?”

    顧樂安滿眼疑雲,心絃一顫,急目接着往下聽。

    秦千毓忽而變了臉色,祁芷焉笑顏如花,可目光陰毒如蛇,“若是此事不小心被謝將軍得知,不知兩國剛歇的戰事,會不會又起了波瀾呢?”

    顧樂安就見秦千毓目中驟寒,冷冷的看向祁芷焉,而祁芷焉回以更冷的眼神。

    “若是秦大人不想西域與大祁聯姻,而再壞我好事,那我也只能把大人易容成謝元渺的樣子,劍刺顧樂安,與利用我讓其與謝元渺決裂之事,告知謝元渺了。”

    “那女人活着回來了,卻又消失了,你說若是讓謝元渺得知是大人設計陷害的他,他可會放過大人,放過北疆?“祁芷焉陰陰的看着他,目中一片威脅之意,“咱們還是互相合作的好,你說呢秦大人?”

    顧樂安心頭劇震,腦中一陣眩暈。

    那日刺傷她的,竟然是秦千毓假扮的謝元渺……她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恍惚中想起荔城死掉的那個淫賊也是精於僞裝,她心口忽然被一口涼氣貫穿。

    她都做了什麼啊?

    顧樂安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眼前閃過那抹刺目的紅,不住顫抖起來。

    驟然失神的顧樂安並未發現秦千毓已經離去,房內女使與祁芷焉猶在說着話。

    “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這般命大,心口中了一劍,公主命我趁着秦千毓去換衣服,放出了飲血蠱,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活了下來。”

    “哼,秦千毓一直懷疑是我把她推入崖下的,纔在我與謝元渺之事上一直從中作梗,等我得到謝元渺必然讓他好看。”祁芷焉冷冷哼了一聲,又轉而道:“荒漠靈芝可查到結果了?”

    接下來的話,顧樂安並沒有聽,回過神的她只想趕緊找到謝元渺。

    當日刺他那劍,她絲毫沒有留情,一想到那噴涌而出的血,她心頭就止不住的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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