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丫鬟們從外面走進來。
聽到這番話。
齊刷刷看向元長歡。
眼神複雜。
元長歡紅脣微抽,瀲灩的眸子流轉,隔着帳子,像是能看到謝辭那張故作虛弱的清雋面容似的。
“別裝了,要麼就髒着,要麼自己洗。”
旁邊的安嬤嬤親自端着水進來,和善笑道,“世子爺身子不適,想要世子妃哄呢。”
“我哄他,誰哄我。”元長歡捧了水,淨面。
裏面謝辭慢條斯理的開口,“爲夫哄你。”
旁邊的丫鬟嬤嬤們皆是垂首輕笑。
聽主子們還能這麼開玩笑,她們就放心了。
果然夫妻吵架,牀頭吵架牀尾和。
現在世子爺一生病,最擔心的就是世子妃。
“用不着你哄。”元長歡懶洋洋的懟了句,坐在梳妝鏡前,讓丫鬟們開始綰髮。
安嬤嬤低聲道,“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既然世子爺有意和好,您也要點到爲止。”
“昨夜,聽卓親自將那四個所謂侍妾送回清和院。”頓了頓,安嬤嬤聲音更低,在元長歡耳邊,繼續道,“據說那四個女子哪個地方像您,全都被毀。”
“世子爺對您之心,您”
沒等安嬤嬤說完,元長歡素手輕擡,淡淡回道,“我知曉。”
若是現在再不知曉,她如何會順着謝辭生病的臺階下去。
謝辭對她定然是上心的。
只是上心多少,可能只有他自個才知道。
不過這不重要,元長歡紅脣輕翹,漂亮的桃花眸中滿是自信與豔光,但凡謝辭對她有一點上心,她就有信心,讓謝辭心裏全都是她。
羅帳內,謝辭透過縫隙,看着鏡前端坐的華豔明麗女子,修長的手指輕撫心口。
眼底火熱卻又佈滿了濃濃的佔有慾。
夢中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元長歡只能是他的妻。
誰也搶不去。
不過剎那,鳳眸已經恢復往日平靜溫潤。
盞茶後。
“出來,不是要沐浴嗎”
元長歡清軟又酥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謝辭薄脣慢慢地勾了抹得逞笑。
等謝辭這場風寒徹底痊癒,已然初春。
春試結束,元長卿不負衆望,得了武試第一,只等四月的殿試。
本來低調的榮遠候府一時之間,門檻都被踏破。
風光無二。
不少夫人前來爲自家閨女提親。
武試第一吶,這可是妥妥的未來的武狀元,前途光明,這個時候不討好何時討好。
前往元家的路上,元長歡與謝辭相攜而來,老遠就聽到榮遠候府熱鬧的聲音,感嘆道,“突然成爲平城焦點,也不知是福是禍。”
謝辭握住自家娘子軟綿的小手,渾不在意回,“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
“說人話。”元長歡順勢掐了把謝辭的手心,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被自家娘子捏的頗爲心猿意馬,謝辭喉結微動,斂了心神,溫雅低潤,“是福是禍,端看天意,防不勝防。”
元長歡剛想嘲笑他,卻被謝辭下一句話給說的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