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喜歡。
現在是非她不可。
這麼多年,澹臺烈更決計不會放開。
可惜。
風錦月出乎意料的什麼都沒有說,起身後,遙遙的看着外面,“澹臺烈,我要的你也給不了,如今你對我,只是求而不得一時之間的迷戀罷了。”
“等我若真嫁給你,這種迷戀隨着時間,會漸漸消磨,我們也會走向末路。”
“所以,既然知道結果,爲何還要走下去”
眼神一直追着人羣中的那個脆弱的孩童。
她當年真的想要帶走他。
可是
元家不會允許。
若與元家鬧翻,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這麼多年,她只能隱隱在黑暗中追逐,偷偷地看一眼。
看到他的身體越來越好,她即酸澀又心安。
“你又不是我,咱知我如何想”
“我不是元長卿,即便你要離開我,我也不會放開你,而我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三十多年,我若是那種見異思遷的男人,也不會留到現在。”
最後,澹臺烈陡然將強勢的語氣轉變。
變得可憐又頹唐,“月兒,你可憐可憐我這個快要逼近四十歲都沒有娘子的男人吧。”
頭一次看到向來強勢霸道的澹臺烈,露出這種表情。
風錦月怔愣半響。
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扶額,輕嘆一口氣,看着他低下的頭顱。
居高臨下。
他像是屈服在她膝下的臣服者。
風錦月平靜無虞的眼神難得波動,“什麼四十歲,今年才三十出頭好嗎,你這麼大年紀裝什麼可憐,比三歲孩子都不如。”
“我等了你三年,其實你若不願,我也可以再等你三年。”
“三年不行,再三年。”
“到時候,我就四十歲了。”
“等到四十,你總該答應嫁給我了吧。”
“你若再不答應,那我只能孤獨終老了。”
說罷,靜靜的看着他。
曖昧的氣氛流淌。
被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此表白,說風錦月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
她現在根本忘不了元長卿。
閉了閉眼睛,這樣對澹臺烈不公平,她不能接受。
“你起來吧,別蹲在地上。”
風錦月咬着下脣,神色幾分緊張而緊繃。
不捨得讓她如此緊張,澹臺烈嘆息一聲,從地上站起來。
握住她的肩膀,在她推開自己之前,將她扣入懷中,脆弱道,“別推開我。”
“你若不答應,我不逼你,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都在。”
澹臺烈下巴扣在風錦月的肩膀上,喃喃自語。
果然
風錦月聽到他的聲音,確實不動了。
不單單是因爲內疚,更多的是,她也需要這個懷抱。
她也會累。
外面春色正濃,隱約的光芒照在茶樓上。
兩個人影,若隱若現。
溫馨而柔軟。
沒有發現。
樓下站着一個輕袍俊美男子。
恰是來尋元長歡他們的元長卿。
擡頭張望的時候,看到了那對相擁而立的璧人。
衣袖下,拳頭緊握。
灑意硬挺的面容,此時冷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