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瞬間絕望的眼神，謝辭閉了閉眼睛，似乎在那裏見到過似的。
這種眼神，半年前，渺渺突然間無聲無息的昏睡之時，她也曾露出過這般眼神。
秦瀾滄對她的重要性，竟然可以與渺渺相提並論了嗎。
那他呢？
謝辭定定的看向元長歡，突然很想知道，若是他死了，圓圓會如何。
淡色的薄脣微啓，這話剛準備問出口，卻被他很快的壓抑住，這個時候，絕不是問這個問題的好時機，謝辭不傻，尤其是此時，更是理智。
見她久久未語，謝辭語調微沉，“我會送渺渺離開，你可以隨他一同，等戰爭結束……”
沒等謝辭說完，元長歡便搖頭，“不必，我隨你一同去。”
隨即擡眸看向他，“你保護好渺渺行。”
不過……元長歡忍不住自嘲一笑，讓謝辭保護渺渺，確實她這個孃親要可靠，畢竟這段時間，謝辭帶着渺渺，安然無恙，即便危險重重的通天閣，謝辭都能毫髮無損的將他們帶出來。
看得出元長歡眼神之意，謝辭拍了拍她的後背，薄脣壓在她的耳垂，輕言細語，“別怕。”
……
時間過得很快。
距離他們送走元渺已經過去了三日，元長歡靠坐在馬車，撩起車簾，雙目無神的看着外面錯過的風景。
一直惦記着那日送走元渺之時，元渺的情緒。
輕輕嘆息一聲，元長歡紅脣緊抿。
這段時日，元長歡過得不好，謝辭又何嘗好，他的情緒一直都是與元長歡聯繫在一起的，此時見她心情極差，這麼下去，定然會出問題。
濃黑的長睫微微垂下，不知在思索什麼。
元長歡沒有注意到謝辭的神色變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直到謝辭喊她的名字，“圓圓？”
聲音不高不低，卻透着難言的溫柔，元長歡順着他的聲音，微微擡眸，看了過去，入目便是謝辭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眸，此時從車窗隱隱透出幾分光線，將他的眉目暈染的更加溫潤美好，美好如初。
可元長歡腦海浮現出來的可不只是這一個謝辭，還有無數個謝辭。
例如狠戾的，嗜血的，冷漠的，毫無人性的。
等等等。
此時差點要融化於謝辭這種柔情之，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的情緒鬆弛下來，讓她能夠以最平靜的狀態來面對謝辭，不摻雜其他情緒。
“怎麼了？”
紅脣輕啓，吐出低涼的聲音，分明是好聽至極，瑰麗靡豔的嗓音，此時從元長歡微啞的嗓音吐出來，更多的是漠然。
謝辭頓了頓，對元長歡的冷漠視若無睹，依舊能保持清淡溫潤的笑容，“很快要到隋城了，想要去看看嗎？”
“不急着前往戰場了？”元長歡聽到謝辭的話，眉心一蹙，“現在戰場少不了你吧，你還有心情去隋城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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