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一擡頭，便從銅鏡看到自己垂暮之容，眼皮子也不動一下，語調平靜，“人都會老，怕什麼？”
“我怕醜。手機端 m..”元長歡見他不爲所動，怏怏的收回銅鏡，撇着嘴，沒好氣的回道，“老了滿臉都是皺紋，皮膚也會變得粗糙，如果我以後變成這樣，寧可在變成這樣之前，美美的閉眼。”
幼稚的話語，謝辭眸光幽幽，“死了什麼都沒了。”
“美貌都沒了，活着做什麼？”
元長歡手指撐着下巴，厚重的眼皮垂下，顯得很是無力憔悴。
“我覺得你美好了。”謝辭擡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眼神認真，像是看什麼珍寶似的，仔仔細細的將元長歡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每一處摺痕都細細凝視，最後真誠的開口，“即便滿是皺紋，你也是最美的。”
一巴掌拍開謝辭的手，元長歡嗤笑一聲，“騙我。”
“面對這張臉，你都能說出美字，謝帝師什麼時候也會了甜言蜜語騙人。”元長歡低笑一聲，語調有些沁涼，擺明了對謝辭的話絲毫不信。
她如何能信，她審美又沒問題，蠟黃粗糙，滿是皺紋的臉，怎麼能說出美這個字。
謝辭也不在意她的粗暴，被她拍開手之後，便收了回去，繼續給她佈菜，沉吟半響，“圓圓，你還記得我們進城的時候，那個守衛說的話嗎？”
“什麼話？”
守衛說了很多話，元長歡早忘了。現在謝辭突然提起來，元長歡自然是一臉懵逼。
“……”
聽到謝辭這話，元長歡心裏是震撼的，因爲她心裏一直以爲謝辭是看她的美貌，纔想據爲己有，現在突然停謝辭這麼認真的說他看自己沒有看外表。
她除了外表，難道還有別的值得謝辭如此執拗的想要將她佔有的東西嗎？
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最後蜷縮了下手指，乾燥的脣瓣動了動，還沒說話，謝辭便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先用膳吧，餓了這麼久。”
謝辭一說，元長歡肚子也真的餓了，關於美不美這個話題，暫時到此爲止。
元長歡也害怕，自己繼續問下去，會從謝辭口得到什麼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
雖不想承認，可當謝辭說出他並非喜愛她的外表之時，元長歡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如死水的心，隱隱活了起來。
這邊謝辭看着元長歡埋頭苦喫，薄脣微翹，他不着急，遲早有一日，會讓她承認自己的心。
他等了這麼多年，不介意再多等幾日。
用過午膳之後，謝辭將她安置在雅間裏面的牀榻，低聲道，“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去去來。”
握住謝辭的手腕，元長歡探起身，“你要去哪兒？”
看着她閃爍的雙眸，謝辭笑的意味深長，“怎麼，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愛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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