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可能性，元長歡心涼如冰。
“別怕。”
謝辭不斷重複這兩個字，將她擁入懷中，手掌輕拍她的後背，動作輕柔，而充斥着滿滿的寵溺，元長歡這個時候，格外的脆弱。
夜深人靜之時，脆弱顯露無疑，尤其是謝辭如此溫柔，讓元長歡忍不住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就這一次，就脆弱這一次，等到天亮之後，她還是那個強大誰都不怕的元長歡。
她會打敗一切阻擋她的東西，包括她自己。
謝辭很快便感受到，元長歡主動靠在自己懷中，這是自從她從西南迴來後，第一次主動靠近他，謝辭心中激動又興奮。
更多的卻是心疼，“乖。”
“謝辭，我會打敗她的對嗎”
“對。”
“不會讓她主導我的身體對嗎”
“對。”
“”
“對。”
無論元長歡問什麼，謝辭都是一個果斷的對字，簡單的像是糊弄她一般，可說話的語調，卻是比誰都果決篤定。
元長歡輕噓一口氣，靠在謝辭懷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決定相信謝辭。
不過，與其說是相信謝辭，倒不如說她說服了自己。
身體本來就是她的，她自己主導自己的身體，乃天經地義，邪不勝正，就算那個人格想要消滅自己，也要看看，她能不能做到。
元長歡桃花眸微微張開，本來晦澀不明的眼神，陡然間亮如白晝。
這纔是真正的元長歡。
不過，即便是想通了，元長歡也沒有離開謝辭的懷抱，這麼被他抱着，元長歡感覺到久違的安全感，不想鬆手。
罷了，她就再依賴最後一次。
夜越發的深了，等到謝辭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壓麻的時候，懷中女子依舊沒有起身的跡象，謝辭低頭，便看到元長歡長睫靜靜的搭着，呼吸均勻。
倏然一笑，指尖輕撫她的臉頰，即便觸手粗糙，謝辭也摸得格外愛不釋手，“還能睡着，真是個小豬。”
“謝辭，你說誰小豬呢。”元長歡慢悠悠的睜開眼，一把捏住謝辭手背上的軟肉，沒好氣的瞪着他。
桃花眸鮮豔溼漉，哪裏有半分睡着的跡象。
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裝睡，謝辭低垂着眼眸，“裝睡”
嗓音迷人的沙啞，元長歡擡眸看着他，“不裝睡怎麼知道堂堂帝師會在背後說人壞話。”
說話間，元長歡準備推開謝辭，她餓了，得找點東西喫。
“利用完了，就推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圓圓。”謝辭強行按住元長歡的手臂，將她按在原地，身子探到她耳邊，低聲呢喃。
溫熱的呼吸，落在耳邊，元長歡擡眸越過他的肩膀，甚至能看到窗戶外面，月亮越來越亮，而它周身的星子，也是散發着深深淺淺的光芒。
如同她當初在雲霧迷鏡上看到的星空似的。
恍惚間，她感覺到自己耳邊一溼，似乎是什麼含住了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