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謝辭之言，主將紛紛跪地，“求帝師責罰。 .”
謝辭面容依舊森冷沁涼，“此時懲罰你們，豈不是如了外人之意，此戰失敗，還有千千萬萬場戰爭，如何在後面的戰爭獲勝，纔是你們如今該想的。”
“是末將們思慮不周。”
“滾。”
一羣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大老爺們，被謝辭嚇得屁滾尿流。
直到他們離開後，謝辭纔不疾不徐的進了帳門，營帳內，元長歡低眸看着自家哥哥，漸漸平靜下來，既像是認命，又像是徹底在想別的法子。
謝辭走到元長歡身後，離得近了，纔看清楚，她眼尾尚未乾涸的淚痕，手指輕落在她的肩膀，嗓音幽幽，“圓圓……”
倒是沒有開口安撫她，而是輕言道，“先給元小將軍喂藥吧。”
“我來。”
元長歡擡手接過謝辭手的藥碗，聲音早沙啞，帶着撕裂的血腥之氣。
從善如流的將藥碗遞過去，謝辭薄脣微抿，好半響，才繼續道，“爲夫會替兄長報仇的。”
“不必，我想自己報仇。”元長歡一邊給自家哥哥喂藥，一勺子湯藥，幾乎只有幾滴能被他嚥下去，其他的全都順着脣角滑落到下巴，最後落到脖頸處。
謝辭眼疾手快的遞了個帕子過去，元長歡捏緊帕子，沒有拒絕，給自家哥哥擦了脖頸處，下巴處，脣角的藥漬後，才眉眼清淺的看着他，帶着勢在必得的灼然，“謝辭，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她以爲謝辭不回答她，是不想讓她去報仇。
謝辭看着元長歡的眼神，知曉她沒有跟自己開玩笑，自然，他一直以來，也沒有覺得元長歡是開玩笑的，睫毛輕擡，鳳眸閃爍着別樣的光輝，“圓圓，你要做什麼，爲夫會阻攔你嗎？”
“還是說，爲夫給過你什麼誤會，讓你以爲爲夫會阻攔你？”
似乎是沒想到謝辭會說出這種話，元長歡閉了閉眼睛，紅脣勾起，難得對謝辭溫柔，“謝謝。”
她知道，謝辭是真心的，真的沒有想要阻攔她的意思，不然，他不會用這樣的話來糊弄她。
如此說着，元長歡站起身，最後扭頭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彎腰握住哥哥冰涼的手指，素手輕輕摩挲哥哥的指骨，聲音低柔而執着，“哥哥，以前是你保護圓圓，現在圓圓會保護你。”
“我們走。”
率先離開了營帳。
路過謝辭的時候，順手拉住了謝辭的手，這是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主動被她牽手，謝辭一瞬間還有些回味不過來，正想着好好回味一番呢。
元長歡便已經鬆開手了，原來已經到了帳外，看向謝辭，“方纔我聽到你在外面的說話聲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哥哥參與的這場戰爭有異?
沒想到自己那些將領聽不懂的話，自家娘子竟然如此明白，謝辭薄脣勾了勾，低聲道，“娘子真聰明，確實有異。”
說着，便反手牽着元長歡，往戰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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