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終於痛快地答應下來,“什麼時候出發”
反正,如果這是辛母的小動作,最後等她把他兒子“一腳踢開”的時候,辛母暈死過去她不負責的。
“現在告訴我你的位置,我來接你。”
“你媽呢”
“她已經跟我姨媽先一步回去了。”
那還好,至少不用立刻面對面,不然她簡直不知道怎麼才能對辛母擺笑臉了。
顏如舜趕緊給老媽去電。
老媽對她的反覆無常非常無語:“你怎麼變來變去的,該不會是有婚前恐懼症吧”
顏如舜差點兒噴水了:“我還沒到結婚的時候呢,給你說了,就是微揚他外公不太好,想看看孫子女朋友,我去幫個忙。”
“行行行,”老媽也不跟她多糾纏,“那阿茲海默也不是需要守在牀前盡孝的病,記得初一、初二帶揚揚回來啊。”
“這個就算了吧。”顏如舜臉上抽抽,“我就是去幫個忙而已。”
老媽不爽了:“你說的什麼話只許你去他家幫忙,不許他到我們家幫忙啊”
這樣就說不清楚了。
顏如舜無奈:“行吧行吧。”
辛微揚的車在她身邊“唰”的停住。
她回租屋去換了身休閒裝,再收拾了一點兒個人生活用品,就着急忙慌地被接走了,直接往城外而去。
顏如舜問:“到底是去哪兒呢”
辛微揚說:“回我老家。爺爺不肯進城,我們一向都是回去團年的。”
“哦。你老家在哪兒”
“青城。”
“好地方。”
山清水秀地,仙風道骨處。沒想到辛微揚還是從這樣的地方出來的。
顏如舜提起幾分興致:“有空我去爬爬山。”
辛微揚瞥她一眼,淺笑道:“是要爬爬山。”
她瞪他:“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很胖嗎”
“不是。”辛微揚停下車,指着一家路邊店,“我們在這兒吃了飯再走。”
“行啊。”顏如舜從善如流地跳下車,三下五除二把菜點了,又回頭來問:“實話實說,你說的要爬山到底是什麼意思”
辛微揚解釋:“我們家的傳統,除夕都要登頂燒香的。”
那就是不爬也得爬咯,而且還不能是隨便爬爬,得一口氣登頂。
靠,頭次知道,見親戚原來還是個體力活。
她小心翼翼地問:“要燒頭柱香嗎”
“不用,我們早上去燒。”
她撫着胸慶幸:還好還好,不然除夕晚上就不用想睡覺了。
隨即,她又好奇:“科學家也相信這些”
他笑了笑:“不信,但求家裏人心安。”
“那也是。”她理解的點點頭,“你媽很信嗎”
他想了想:“平時也還好,但遇到事兒了就容易求助於燒香拜佛。”
顏如舜促狹的笑:“那爲了你找老婆的事,你媽應該沒少燒香吧。”
他“嗯”了一聲,大概也是覺得無奈:“她不僅是燒香,還花了幾百塊問神婆算卦。”
“那算出來的結果是什麼”
顏如舜哈哈大笑:就這些話也值幾百塊錢,辛母可真是好騙。
辛微揚又說:“還說我而立之年就會結婚了。”
“那是”
“明年。”
翻過除夕,就是明年了。
顏如舜清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調侃:“施主,我觀天象,算紫薇命盤,你應是紅鸞星動,桃花運開了。”
估計這朵桃花就着落在穆雲身上了。
辛微揚失笑:“你怎麼這麼調皮。”
“調皮”顏如舜撇撇嘴以示不屑,神情特別可愛,“我還沒開始調皮呢。”
“那怎麼才叫調皮呢”
這時,服務生上菜了。
顏如舜立刻變了個人似的,託着下巴湊到辛微揚面前,一臉糾結憂鬱,還嘟着嘴說:“姐夫,我們這樣做,對得起姐姐嗎”
那嗲嗲的聲音不大不小,倒不至於讓鄰桌聽見,卻恰好能讓這張桌子的人聽個清楚。
那服務生眼神怪異的瞟了兩人一眼。
顏如舜十分淡定。
辛微揚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忙想解釋,卻對上服務生那“含義雋永”的眼神,頓時騰的一下紅了臉張了張嘴,還沒想清楚能說什麼,服務生已經轉身走掉。
他不禁垂頭喪氣,無可奈何地抹了一把臉:從小到大,他何曾見過這麼能玩的女孩子,真的能玩死個人。
顏如舜偷笑:“臉不要這麼紅嘛,那個服務生看見了會以爲你心虛的。”
他故作鎮定的挾了一口菜:“清者自清,我不怕。”
“真的不怕”她嘴角含
笑,眼珠子慧黠地一轉,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更調皮的點子。
他趕緊盛了一碗飯遞到她手上,眼神裏滿滿寫着“投降”二字:“別玩了,該喫飯了。”
她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調戲辛微揚真是太好玩的一件事。
飯畢出發,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兩人終於到達了辛微揚的老家。
雖說是鄉下,但這一帶旅遊開發得好,村民們基本都住進了小別墅裏,新農村的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
辛母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三個兄妹各自又生下一個孩子,辛微揚的表姐和表哥早已結婚生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於是,顏如舜一進門,就受到了四代人的熱烈歡迎和好奇圍觀。
大家互相介紹寒暄了一番,便七嘴八舌的將她介紹給辛老爺子。
辛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對着顏如舜眯眯眼的笑,拉着她的手直點頭:“長得乖,揚揚眼光不錯。”
話還沒說完,就從衣袋裏摸出一個紅包交到她手上。
顏如舜趕緊推辭。
辛微揚的姨媽就說:“長者賜,不敢辭,爺爺的心意,你得收着。”
顏如舜推辭不過,只得收下了。
辛老爺子就很高興:“揚揚,你要對她好。”
辛微揚非常恭敬地迴應:“知道的,爺爺。”
顏如舜倒是完全看不出來辛老爺子有老年癡呆的症狀。不過,之前辛微揚就說老爺子是時有糊塗,興許現在正是不糊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