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借婚 >第101章 你老公呢?
    顏如舜好奇地追問緣由。

    有人就告訴她:“那孕婦昨晚就覺得胎動少,但想到今天就是預產期,活生生拖到現在纔來檢查,結果一檢查就發現已經胎停了。哎,好可憐啊”

    “是啊是啊,懷胎九月,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結果來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換誰誰都要哭死啊”

    顏如舜頓時嚇住了。

    她當即緊張的捂着肚子,氣也喘不過來了:“哎呀,微揚,我今天忘記數胎動了,怎麼辦”

    辛微揚安慰她:“沒事,昨天晚上你數了就行了,而且,我們也測過胎心,沒有問題啊。”

    “可是今天早上起牀以來,它好像都沒有動過。萬一昨晚睡覺的這段時間,它就發生什麼情況了,那怎麼辦”一邊說一邊差點兒就哭起來,好像真的發生什麼了似的。

    辛微揚趕緊將老婆攙扶到護士值班室,讓護士幫忙測一下胎心。

    幸而護士很理解,不嫌麻煩的幫她檢查。

    聽到胎心有力的怦噠跳動聲,顏如舜臉上才笑容迴轉。

    但等到醫生開始給她錄入資料的時候,她又不淡定的問:“醫生,能安排我今天就做手術嗎”

    醫生當然說“不行”:“手術室的時間昨天就安排滿了,今天如果不是緊急情況,肯定不能手術。”說着,瞥她一眼,“你今天住院,明天就能手術,一天的工夫有什麼好急的”

    怎麼能不急

    顏如舜苦笑:“我這不是怕這段時間偏偏出了什麼意外嗎”

    醫生看她一眼:“放心吧,生命比你想象的要頑強多了。”

    “是嗎”顏如舜一臉哭相:她怎麼覺得心裏這麼沒底呢

    入院的手續很繁瑣,先開始醫生就問了半個小時,後來時不時的又拿着這樣那樣的材料讓家屬簽字還得讓老公簽字。

    偏偏諸事都亂糟糟的,辛微揚一會兒出門接電話處理公務,一會兒去給顏如舜補買一次性坐便墊,一會兒又帶辛父去找餐廳。

    醫生三番五次地來,總見不到人,不由問顏如舜:“你老公呢”

    “他有事。”

    醫生也沒多說,囑咐等他來了以後找醫生簽字云云。

    顏如舜就沒放在心上。

    終於安頓好以後,天色也晚了,顏父顏母將在醫院附近住下,辛父辛母還得各回各家。

    於是,辛微揚又開了車將辛父辛母各自送回。

    偏偏這時,醫生又拿了一份資料讓老公簽字。

    “你老公又有事啊”

    顏如舜也無奈:“是啊,每次他一走,您就來了,實在是太巧了。”

    “次次都這麼巧啊。”醫生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聲。

    辛微揚送了父母,就回來守夜。

    省醫院最好的特等病房纔是一室兩人。

    辛微揚動用了關係,無奈這天病房實在喫緊,顏如舜最後只住進了一間一室三人的病房。

    三名孕婦正在老公地陪伴下休息,這時病房來了個女推銷員。

    女人來自省臍帶血造血幹細胞庫,推薦大家給孩子存臍帶血,取血存血要花好幾千。一個病室三個孕婦,其他兩人都不感興趣,顏如舜卻非常重視。

    她扯着老公的袖子商量:“微揚,萬一孩子生下來有先心病,這臍帶血說不定能救命呢。”

    這孩子一路產檢都不順,辛微揚也是擔足了心,當即爽快的點頭、簽字、交錢。

    那女人大喜,誰想這單生意這麼容易就做成了

    而對顏如舜而言,每花一筆錢,她心頭就能稍微安定一點,好像這樣就能給孩子平安出生加一點兒砝碼似的。

    曾經在某寶某東上貨比三家、價比三家的準媽媽,這時才深刻的感覺到:難怪人說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只要女人心一慌,爲了孩子揮金如土簡直不要太容易。

    病房不夠寬敞。

    孕婦再加家屬,一個最多八平米的房間裏簡直擠得像沙丁魚罐頭。

    辛微揚身高體長,只好蜷身在又小又窄的摺疊牀上將就一晚。

    這一晚,護士每三五個小時就來檢查一遭,顏如舜心頭惦記着孩子,一直沒睡好,辛微揚也只是迷糊地合了一陣眼了事。

    到凌晨五點,他就爬起來,洗了把冷水臉,親了親老婆的臉頰,開車去接父母到醫院來。

    手術預定是上午九點,算算這個時間趕回來應該還行。

    誰知就在他喫早飯的時候,醫生來通知顏如舜:“你的手術排期提前了,八點開始,做好準備啊”

    提前了

    辛微揚把才喝了小半碗的粥丟開,拿上包就開跑。

    想飆車是不可能的剛好撞上上班高峯期,一路上大家都跟烏龜爬一樣,慢吞吞,慢吞吞。

    顏如舜看着牆上的掛鐘心裏着急,可是左等右等,辛微揚也沒按時趕來,只好由顏父、顏母陪着女兒去手術室了。

    醫生又問:“你老公呢”

    顏如舜:“他堵路上了”

    醫生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呵,又堵路上了他今天能來嗎”

    “肯定能啊”

    “是吧”

    顏如舜瞬間覺得:醫生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啊喂,請不要胡亂腦補,我是正經的辛太,不是見不得人的小三,也不是備受冷落即將失寵的正宮啊啊啊

    好吧,醫生不問,她滿心的辯解也沒法說出口。

    手術室在無影燈的輝映下,閃爍着手術機械特有冰涼光芒,再加上七八個穿着深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護士,那氛圍讓人沒由來地

    緊張。

    她躺在牀上,叉開腿,任由護士在手術區域用消毒藥水一遍遍地洗刷。

    備皮過後的人就像刮毛待宰的光豬一樣,那感覺實在有些悲涼。

    打過麻醉針後,很快胸部以下就沒什麼感覺了。

    她能看、能聽、能說、手也能動,但是視線被手術布阻隔,除了聽兩位主刀醫生聊他們上次聚餐吃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之外,就只能感覺到腹部似乎正被輕微的劃過。

    那感覺很荒誕,彷彿原本應有的痛苦被醫學抽離之後,精神也隨之被抽離本體,在遙遠的地方等待。

    不多時,醫生說:“出來了。”

    肚子彷彿確實鬆懈下來。

    她豎起耳朵,卻沒有聽見任何的屬於嬰兒應有的動靜。

    這可是最關鍵的時候

    她緊張起來,抓住身旁麻醉醫生的手急問:“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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