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還很冷,在那站了一會兒腳感覺凍僵了,董珊珊不斷往兩個小手呵氣,薛紅梅也把手攏在袖子裏抱着胳膊跺腳。
他們開來的車停在停車場,不能開到教學樓這邊,也沒法到車裏去,李鋒跟兩人說了聲,打算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避寒。
周圍也都是等着孩子考完出來的家長,站的站蹲的蹲,默默承受着寒冷,不時往出口望一眼,李鋒看着這溫情的一幕很有些感慨。這時他發現有些家長都在往一個方向走去,過去一問,才知道不遠處是學校的三號食堂,不少家長都去食堂避寒去了。
他走回去對薛紅梅說道:“嫂子,那邊有個食堂,我們去食堂等小雪吧。”
薛紅梅一臉抱歉的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裏這麼冷,你快帶着姍姍去食堂吧……我沒事,在這等着小雪考完出來,讓她第一個看到的是我。”
“一起去吧,小雪考完起碼還要一個小時。我想她也不想你因爲在這裏等她把自己凍病了,等下我們提前十幾分鍾出來。”
在李鋒的堅持下,薛紅梅只好點頭,跟着他們去了食堂二樓。食堂裏有賣熱飲,李鋒掏錢辦卡買了三份,捧着熱飲,薛紅梅一直哆嗦的手好了許多,看到董珊珊小臉通紅,再次不好意思的說道:“姍姍跟着遭罪了。”
“我沒事的阿姨。”
小妮子甜甜一笑,突然咦了一聲,伸手指着對面那棟樓三樓的方向:“李鋒哥哥你看,又是那個林雅彤的媽媽。”
這裏是學校的商業街,不只有食堂,兩棟並排的樓裏除了食堂還有其他的店鋪,對面三樓是個咖啡屋,之前的皮草女人正坐在靠窗的沙發座位裏,一邊玩手機一邊喝咖啡,相起來,他們坐在食堂的硬板凳,和其他家長呆在一起,食堂裏鬧哄哄的,略顯寒酸。
皮草女人也發現了他們,頓時一臉譏誚的看着他們,很鄙視的樣子。
“哼哼,有什麼大不了的,喝個咖啡了不起啊,這家長什麼素質。”
董珊珊不忿的說道,李鋒收回目光,擺擺手:“我們不搭理她,跳到田坎的癩蛤蟆,自以爲別人站得高了,叉着兩條腿顯屁股白呢。”
董珊珊腦子裏腦補出李鋒說的那個畫面,頓時噗嗤一笑:“哈哈,李鋒哥哥你有才了。”
對面樓的皮草女人發現三人在那笑得前仰後合,並不知道是在笑她,但看到他們那麼開心,心裏恨得牙癢癢,氣得臉都青了,背轉過身不再看他們。
在食堂裏等到通告說的考試結束時間還有十五分鐘,李鋒他們離開了食堂重新回到了考場的教學樓下。
皮草女人也回來了,這次竟然主動走到他們面前,故意對薛紅梅趾高氣揚的說道:“我家小彤和你女兒是一個培訓班的同學吧,我問過她們鋼琴老師,說我家小彤的專業水平考川音肯定沒問題。不知道你女兒實力怎麼樣,哎呀,要是落榜了不好了。”
薛紅梅氣得發抖:“你這人怎麼這麼惡毒,我們小雪跟你沒仇吧,幹嘛詛咒她落榜!”
“切,咒兩句算什麼。”
這女人越說越刺耳,薛紅梅氣得眼眶通紅,同時又對女兒充滿了愧疚,因爲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李鋒看不下去了,要不是不想惹事,他真想大嘴巴那張可惡嘴臉招呼,只好毫不留情的說道:“大姐,你不一直說我們影響了你女兒嗎,那我認了。所以你現在更應該擔心你女兒等下會不會從裏面哭着出來,而不是在這擔心別人的孩子……送你句話,狗拿耗子都管閒事。”
“你放屁,我女兒纔不會哭着出來!”
皮草女人眼看要發飆,李鋒已經拉着薛紅梅叫董珊珊走到一邊去了。
“阿姨,你別聽她亂說,小雪姐姐肯定沒事的。”
董珊珊安慰了薛紅梅一句,扭頭繃着小臉對李鋒說道:“李鋒哥哥,那女人怎麼那麼討厭,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人在做天在看,她會付出代價的。”
李鋒拍了拍小妮子的後腦勺說道,這時他發現人羣突然騷動起來,擡眼望去。
“出來了!有孩子出來了!”
看到從考場裏走出來一個穿着羽絨服的女生,家長們都在那期待對的議論起來,薛紅梅也抹掉眼淚期待往裏面看去。
陸續有考生從考場出來,表情有悲有喜,連帶着影響了家長們的情緒,都在那提心吊膽等着看自己孩子出來是什麼樣。
“又出來了一個!”
每一個考生出來家長們心裏都會跳一下,董珊珊突然喊道:“是小雪姐姐,小雪姐姐出來了!”
果然是孟雪,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不悲不喜,有家長在那嘀咕這是誰家孩子,怎麼這麼平靜。
“小雪,考得怎麼樣。”
薛紅梅忙迎了去,孟雪拉住媽媽遞過來的手,笑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正常發揮……呀,媽你手怎麼這麼冷,你一直在這裏等嗎?”
“沒有,你李鋒叔叔帶我們去食堂裏坐了一會兒。”
薛紅梅不在乎自己,一心關注女兒的考試:“小雪,到底考得怎麼樣,考官老師滿意嗎?”
孟雪哭笑不得:“媽,都說了正常發揮了,我又看不到老師的打分,不過老師讓我彈完了一整個節選。”
鋼琴系的專業考試只是靠鋼琴水平,孟雪說的彈完一整首曲子,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那是考官老師對她的臨場表現算不是特別滿意,至少也很樂意給她發揮表現自己的機會。
考的學生那麼多,有的考試曲目很長,爲了節省時間一般都是彈奏一個節選,有的要是水平不過關,或者臨場表現不滿意的,聽一小段考官會叫停,不會讓你彈奏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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