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輕浮聲音的主人,也就是黑蝴蝶的二舅,現在蝴蝶家族的當家人黃化成了。
聽到黑蝴蝶當着那麼多人面直呼自己的名字,頓時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你的禮貌呢,是誰教你在你舅舅面前這麼沒大沒小的”
黑蝴蝶哼了一聲,冷笑道:“黃化成,我沒大沒小,可你欺負起自己侄女兒來也從沒客氣過吧”
“咱們都撕破臉了,還有必要維持這種虛僞的表面客氣”
“你放肆”
黃化成大怒:“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你倒是說清楚”
“還需要我當面說出來嗎”
黑蝴蝶冷笑:“你趁着老爺子精力不行放權給你,就迫不及待的攻擊我,在家族會議上串通其他的管事,強行奪我權,變相軟禁我,難道是假的”
看到黑蝴蝶譏諷的眼神看過來,黃化成身後一羣人中就有好幾個面色古怪,眼神遊移不敢跟她對視。
他們身爲當事人當然清楚地很,這件事上二爺可以說是做得忒不地道。
“你胡說”
黃化成惱羞成怒:“決策錯誤難道不是你的責任眼鏡蛇在非洲被人家跟攆狗一樣攆了回來,致使家族的生意損失慘重,這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二爺,這種事不能亂說”
聽到黃化成的話,人羣中那幾個家族管事頓時臉色大變,趕緊開口阻止。
眼鏡蛇是非法的僱傭兵團,他們蝴蝶家族卻是做“正經生意”的,兩者怎麼可能有聯繫呢,更遑論這種眼鏡蛇是黃家在支持的說法。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引發軒然大波,他們黃家的祕密都被曝光於世了。
雖然這個祕密根本算不得什麼祕密。
南洋小國林立,政局混亂軍閥橫行的國家不在少數。
這家導致不少大家族都有私底下蓄養私軍,或者跟軍閥武裝密切交往的傳統,這其實算不得什麼。
都只是想順順當當的做生意而已,那麼手下有自己的武裝,或者跟某些軍閥交好,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可是,蝴蝶家族明面上畢竟還是個純粹的商業家族,以前的名聲也算清白。
這種祕密就算蝴蝶家族外都有很多人清楚,可也只能心照不宣,又怎麼能宣之於口呢
畢竟眼鏡蛇在南洋一帶的名聲可不怎麼樣,甚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
這倒不是說眼鏡蛇壞事做盡,喪盡天良。
但這種生存在地下世界的非法武裝,天然上就有原罪,名聲當然不可能好。
而且以前的時候,蝴蝶家族可沒少讓眼睛蛇在私底下幫自己做一些打擊破壞競爭對手生意這一類的髒活。
以前這些帳都算在眼鏡蛇頭上,可如果這些事擺在了檯面上,就會算在蝴蝶家族頭上。
這不光是關係名聲的事,說不定未來哪一天,就會成爲壓死蝴蝶家族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黃化成上頭之下把這種事當面說了出來,幾個管事不敢教訓他,但心裏還是很不滿。
二爺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他要不是老爺子的親兒子,誰理他誰是孫子
黃化成卻不領這羣管事的情,大咧咧的說道:“我今天把這種事擺在檯面上來說,就不怕別人知道,而且我還要宣佈,從現在開始,蝴蝶家族跟眼鏡蛇的合作完全終止”
“咱們蝴蝶家族是正兒八經的商業家族,怎麼能跟這羣被政府定性爲非法武裝的不法分子同流合污呢”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二爺我今天就是要撥亂反正,讓黃家變成一個清清白白的商業家族”
聽到黃化成這話,那幾個管事都驚呆了。
心裏已經在哇哇悲呼,咱們到底是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奇葩啊。
扶持眼鏡蛇,可謂是蝴蝶家族這些年來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靠着眼鏡蛇在前方,開路,蝴蝶家族隨後生意跟進,這兩年黃家積累財富的速度比以前絕對快了一輩不止。
更何況,有了眼鏡蛇這樣的一支私人武裝,黃家其他的很多產業線都有了保障。
至少有人想打黃家主意的時候都要掂量掂量,這樣做會不會激怒眼鏡蛇的那羣殺神,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他們這些人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安穩不少。
眼鏡蛇,就是黃家守住這潑天財富的武力保障。
現在眼鏡蛇被打壓得擡不起頭,那大不了換一支武裝合作就行了。
可這個奇葩的二爺,他竟然想的是以後再也不跟這些武裝合作,要清清白白的做生意
黃家的生意做得這麼大,哪有清白的說法。
從家族賺到的第一塊錢開始,就已經帶有了原罪。
這個二爺到底是天真還是蠢
這跟自廢武功,自斷手腳有什麼區別
總之,若非黃化成是老爺子指定的當家人,光憑着黃化成剛纔說的這幾句話,這些管事就要第一個站出來造他的反了。
現在還能忍,無非是老爺子本人還在醫院裏躺着。
老虎雖然閉上了眼睛,可畢竟還沒死,這些管事還不敢有什麼想法。
“黃化成,既然你都把這些事擺在檯面上來了,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而黑蝴蝶聽到黃化成這些話,也真的是氣笑了:“跟眼鏡蛇合作,難道不是整個家族都同意的事情嗎這兩年眼鏡蛇先是在南洋發展,後來又去非洲開闊市場,發展得如火如荼。”
“家族的生意靠着這條線做到非洲,賺得盆滿鉢滿的時候,你們可沒說過這事不好吧你拿着我男人靠拼命賺來的血汗錢,喫得滿嘴流油肥頭大耳,嫩模換了一個又一個的時候,嘴上不也侄女婿侄女婿的叫得親熱”
“現在呢,眼鏡蛇一出事,你才說這些話,翻臉不認人,不顯得可笑嗎”
“如果說眼鏡蛇只是單純的合作對象也就算了,我也支持你立即做切割,可你沒想過,眼鏡蛇是我跟我男人一起搞出來的,也有我的一份。”
“所以我說你這人是屬狗的沒說錯,誰給你骨頭你就跟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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