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問的是芷兮。
而默默一看曾鞏這樣,心裏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曾鞏指了指已經在越走越遠的歐陽辯和小清,“我受恩師召喚,趕緊過去聽命,原來他讓我立刻去找你們,把歐陽辯給追回去,不得在外胡鬧。”
芷兮一聽不爽了,音量也提高了幾分,“曾鞏,你這話我不愛聽了,什麼叫胡鬧?我帶歐陽辯他們在外面遊學,能叫胡鬧嗎?再說我早計劃好了,過兩天也回歐陽府了,你何必白跑一趟?”
默默淡定看着曾鞏,反倒是曾鞏有點不大看蘇軾的樣子,眼神只對着芷兮。
“咳,你別誤會,我沒說你是胡鬧,歐陽大人也沒說你胡鬧,這重點不是想把歐陽辯帶回去嗎?本來歐陽大人是同意讓蘇軾帶他出來活動活動的,但也只是散散心啊,並沒有允許可以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你還是現在讓我把他帶回去吧!”
默默這時候開口了,“曾鞏,這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吧,現在馬要科舉了,你的身份不是應該避嫌嗎?你還敢去找歐陽大人。”
曾鞏眼神有些躲閃,“我不是說了嘛,不是我去找的歐陽大人,是他要召見我,知道其他人向你們要歐陽辯,你們更不肯帶回去,我這不自己人嘛。”
“跟自己人沒關係。這叫責任你懂嗎?芷兮是歐陽辯的老師,而我是帶歐陽辯出來的直接責任人,現在我們誰都不信,算要帶回去,也只能我和芷兮帶回去,芷兮你說是不是?”默默對她道。
芷兮本來只是嗆曾鞏說話沒分寸,不好聽,倒不是真一心反對曾鞏帶歐陽辯回去,而聽默默這麼說,這裏面好像還有隱情,默默這麼執着,肯定有他的理由!
“是的,我和……蘇軾認爲的一樣。”臨時要換稱呼,她覺得還真有那麼一丟丟彆扭哎,本來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被曾鞏打擾真是掃興。
曾鞏臉色明顯不悅,“蘇軾,你這是在難爲我了,難道你非要我在恩師面前擡不起頭嗎?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我以後怎麼在歐陽大人面前立足?”
默默情緒一點都不受他這詰難影響,曾鞏這算小兒科的。
“我不能確認你和歐陽大人之間談了什麼,你不像我,當初可是持着歐陽大人的手書過去,才把歐陽辯帶出來的,現在我干係重大,決不能讓歐陽辯出一點差錯。”默默反正揪住這一點,不管曾鞏有什麼理由,是不能讓他破壞了芷兮好不容易設計的遊學計劃。
曾鞏的牙狠狠咬磨着,要不是還沒打算這時候跟蘇軾翻臉,他都想……
芷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曾鞏,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今兒個不是一個人來,還帶了後面那麼多歐陽府侍衛,怎麼着,你是想把歐陽辯給押回去,還是把我們也給一併押回去發落了?”
曾鞏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連連擺手,“那不是我帶來的,更不是我要他們來押誰回去,恩師只讓我帶歐陽辯回去,可沒允許我硬押走,他們是知道我要來歐陽辯後,主動幫忙來找辯少爺的……”
“這個寫的……好像是《候人》……南山?”歐陽辯有些不確定,把小清叫到近前,兩個小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琢磨着。
“似乎真的是耶。辯辯你真棒!”小清開心地一擡頭,一不小心兩個腦袋撞到一起。
歐陽辯連忙伸手想去搓她的額頭,被小清一臉嬌羞地用手拍掉。
“我沒事,你趁有靈感的時候,趕緊接着想。”小清鼓勵道。
“好!”歐陽辯沒想太多,乾脆地隨手拿起另一張卡片思索起來,倒讓小清忽然有那麼點失落感,不過很快掩飾過去。
“呃,這應該是……《考槃》,在澗?”歐陽辯45度仰面朝天琢磨着,“這兩個卡片意思難道是連着的?南山的溪澗邊?”
小清擡頭往前望去,指着前方,“我們從沅老師那邊出來的方向是北邊,那南山應該指的是前面最近的那座山吧?那裏山間似乎有溪流下來的感覺。”
“那我們邊往前走邊想唄。別浪費時間。”歐陽辯順手拖起小清的手往前走。
小清臉不自覺地一紅,一時糾結之後,由着他牽着她的手一起走。
“嘿嘿,我似乎又猜到這卡片寫什麼了!沅老師的字簡直像鬼畫符啊,真夠難猜的。”走了好半天之後,歐陽辯才又開口,“《牆有茨》,有茨!”
“有荊棘的地方?”小清輕呼一聲,“沅老師非要把東西藏在那麼難拿的地方嗎?”
歐陽辯拍拍胸口,自信滿滿道:“怕什麼!有我在嘛。算放在荊棘密佈的地方,爲了我們這兩天的口糧,我也拼了!”
小清想想都覺得害怕,立馬勸道:“算了,辯辯,要是真在那種地方的話,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到時候再說……”歐陽辯瞅着這第四張卡片想了半天,小清算過,這是他目前想最久的一張了。
“哈哈!終於還是難不倒我這個天才!《騶虞》!五豵!”歐陽辯興奮道,猜出這字謎,彷彿賺到食物還開心。
“五隻野豬?”小清掩口笑道:“沅老師不會是想讓我們抓野豬吧?那難度也太高了,我們又沒有弓箭啥的。雖然我承認野豬肉對我來說還是有那麼一丟丟誘惑的。”
“看看唄!”歐陽辯仍是信心滿滿,不管怎麼說,已經猜出四張了,算要他打野豬,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
“這個……看起來字之前幾張都簡單,反而變得難猜了。”歐陽辯有些撓頭。
“既然簡單,你別想複雜了。清空一下腦袋,看看周圍的風景,再想也不遲。”小清覺得歐陽辯真是蠻辛苦的,之前叉魚的時候不說,現在還要費力想這些卡片,有時候腦力勞動體力勞動更辛苦更累……
/44/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