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兮本都準備“大開殺戒”活動一下拳腳,被途喊停,也有點不爽,不過看這些胥吏,包括剛纔挺猖狂的帶頭壯胥吏在內,對這個人服服帖帖的,是何人,竟有如此威望?
不用對歷史有太多瞭解,以前芷兮光從默默那聽說,這些府衙的胥吏,往往是敢瞞官,下敢欺民的,簡直是無惡不作的存在,所以她對這些人本沒什麼好感,加她纔剛跟他們照面,他們二話不說地針對她!
“還不速速退下!”那藍衣書生喝道。
那些胥吏都瞅着那壯胥吏,壯胥吏朝他們一使眼色,他們都要散去。
“水沫,你留下來下。”那書生又開口了。
芷兮仍是抱臂站在原地,且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師爺,今兒什麼風把你吹出來了?你剛不忙着在做案牘嘛。”水沫有些訕訕道。
原來他是眉州的師爺啊,這小年輕長得還蠻標緻的嘛,不過是那種白面書生類型,更不是芷兮的菜,芷兮的菜……
那肯定一定確定必須是默默那樣的啊!
“你小子最好我成天都在府裏面,不出來管束你們是吧?”那師爺看來對水沫講話蠻直接的,有底氣的表現。
芷兮在那揣摩着呢,聽他說:“這位姑娘,你是來應聘訓練師嗎?怎麼稱呼?這可少見,往常應聘的都是男子。”
她只淡淡道:“是的。在下沅芷兮。”
水沫還沒有任何反應呢,師爺大爲驚訝道:“你是沅芷兮?曾任歐陽府歐陽辯老師的沅芷兮?”
水沫還搞不清狀況呢,不過看平時師爺都是一臉撲克臉,極少這般驚訝的,難道這女娃很有來頭?師爺一向號稱百事通,恐怕是了。他已經暗暗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剛纔沒有動手……
看來自己還真有點名氣啊,三年多前在京城乾的一票事,這時候在這還有人念着。
芷兮嘴角微微揚,“正是我,不知道師爺有什麼指教?”
“呵呵,那不敢當。”那師爺拱手道:“在下龍陽子,忝爲眉州師爺,你的事早已經傳遍整個四川路,我對你的名號那是如雷貫耳,大家都說你對《詩經》特別是《國風》特別有研究……”
她手一擡,“不好意思,打住一下,我是教過歐陽辯背《國風》,但是我對它裏面的內容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那些傳言多不可信。”
龍陽子這才肅容,規規矩矩地對她一鞠躬,懇切道:“原來真是芷兮君,在下剛纔無法判定,特才故意一試,請勿見怪。”
芷兮這纔回過味來,我去!都是城市套路深,她要回農村呢,這回到農村了,農村地也滑啊!還好她一點都沒有裝蒜,是照實直說,要不然,她還真要證明她是她了!
她嘴角不禁扯了扯,“那我現在要應聘訓練師,怎麼說?”
龍陽子微微一笑,“芷兮君都能在歐陽大人府做的老師一職,當我們眉州府的訓練師自然綽綽有餘,我是沒意見,不過還要聽知州李大人和通判浮大人的。”
龍陽子一怔。
芷兮這看出問題來了,估計他平時在這府是兩人之下,其他人之的,沒怎麼受過人質疑,被她這麼一說,他倒不敢妄言忽悠她了。
“呵呵……”龍陽子用淺笑掩飾過自己的尷尬,“我只是看芷兮君……”
“哎,停!”芷兮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你可別再客氣叫我什麼君了,我受不起,你再這麼說,我的頭都要痛了。”
“啊……”龍陽子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這麼說話,其他人,算是外地的位者到這跟他對話,也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有誰像她這麼直接?他才發現自己出來府門後,已經許久沒有搖習慣搖的紙扇了,只好合。
“那我直呼你名字了,不好意思,芷兮,今日李大人有事不在府,我帶你先去拜見一下浮……”
“是誰要見我啊?”一個沉穩的年男聲傳出。
芷兮眼角閃過一抹笑意,今兒個看來還較順啊,是可惜沒跟水沫他們活動活動熱熱身子。
龍陽子趕緊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彙報:“浮大人,是又有人應聘……”
“啊!是芷兮?稀客呀!”浮生一見是沅芷兮立在府門外,立刻提高音量伸手引導道:“還不快請進!陽子,吩咐下去看茶,看好茶!別讓人家客人小瞧了我們眉州的茶品,還有,準備宴席!”
龍陽子暗暗心驚,這可是通判大人少有的這麼熱心接待客人,連有時候外地的知州來這,他都沒這麼熱情呢!剛纔自己太糾結於一開始試探她,真是糟糕……
當下不敢怠慢,龍陽子親自在府裏前後招呼,直接指揮一干人等快速準備招待。
“浮大人,不用這麼大陣仗吧?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不用這麼客氣的。”等浮生對龍陽子吩咐完,那師爺左右忙活開後,芷兮纔對浮生笑吟吟道。
“要的要的,你真是我們的稀客嘛。其實你那朋友藍凌一個月前到我們這了,你知道吧?”浮生一邊親自帶她進府,一邊熟稔地客套道。
芷兮對浮生這種客氣功夫真的是很佩服的,她自問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人家能當到通判還真不是憑什麼別的,如果說有些人能位是靠背景的話,她以前從藍凌那聽說,浮生是典型的那種普通人家了名次相對靠後的進士後,憑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做到現在位子的。
“我知道,我跟他之前剛見過面,他還提到對你們眉州府領導下都很欣賞,這不是剛從你們這要籤一塊地嘛,一樣做京城那樣的凌雲閣項目。”芷兮不動聲色道。
/44/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