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探藍凌的鼻息，默默臉色凝重。
芷兮和朱珠都擡頭看向他，默默輕輕地搖了搖頭。
朱珠再也剋制不住，掩面而泣！
默默長嘆一聲，“朱珠，這也怪不得你，你已經盡力了……不過，要是時光可以重來，你願意怎樣對他？”
朱珠頭腦一片混亂，她已經無法思考，只能用本能去回答，“他是替我而死的，要是可以重來，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他。”
“他肯定不捨得你做牛做馬啊，要是他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不？”默默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至少蘇轍看來是這樣的，人都已經沒了，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徒增在世人傷心罷了。
朱珠任眼淚在臉流淌，“若是他不怕曹皇后雷霆手段，我當然願意，只怕他一沾我倒黴。”
曹皇后？芷兮自然第一反應是看向默默。
默默知道她不懂，輕聲跟她解釋，“是趙禎的大老婆，之前朱珠不是說趙禎想叫她嫁給趙宗實嗎？看來這曹皇后肯定是不肯的，估計要安排自己人，所以乾脆要做掉朱珠。”
芷兮倒吸一口涼氣，“這皇家的鬥爭，可一點也不我們當初在祕密組織輕啊。”
很快，她又想到一點，皺眉道：“那你那麼明顯想讓朱珠和藍凌在一起，豈不是他們兩個都會有危險？你這同時忤逆了兩巨頭的想法啊！”
“這你又不懂了吧。”默默今天覺得真要好好點撥一下芷兮，平時她很多方面都很強，是這方面的意思太薄弱了，“什麼叫平衡你知道嗎？政治最講究的是平衡，別聽外邊的人對曹皇后歌功頌德，說是有史以來首屈一指的母儀天下什麼的，誰能沒點私心，更何況他們是做到那麼高位子的人？要是朱珠這麼進宮，那纔是危險，分分鐘被皇家鬥爭扯個稀爛，可要是朱珠嫁給一個各方都可以接受的人，她和她丈夫反而雙雙安全。”
“切。”芷兮有點不信，“你說得倒輕巧，且不論他們兩個彼此有沒有意思，算有吧，朱珠不嫁給趙宗實，曹皇后倒是滿意了，那趙禎那關你怎麼說？”
“呵呵，又不是隻有嫁自己人一招，才能讓後世天下安定的。讓趙宗實娶其他女人又不是不行，只要不是曹皇后那些派別的老鐵行。”
芷兮覺得默默今天好高深，感覺他又得了什麼機緣，突然進化一樣，她都快抓不住他的感覺，只聽他繼續道：“只要讓趙禎覺得藍凌也是他自己人，而且是能輔佐趙宗實在趙禎百年後順利掌權的人，不結了？”
芷兮還是一問追到底，“我也且不問藍凌怎麼能做到這點，算做到了，那豈不是跟現在的狀況沒什麼兩樣，曹皇后又豈會坐視不理，善罷甘休？像你說的，趙宗實被領養進宮並且培養長大，曹皇后也是出了很大力的，她有想法倒不能完全怪宮廷鬥爭。”
“怪怪曹皇后太擅權了！她要是隻在內部鬥，那我斗升小民也管不着，可是她都欺負到外邊來，還連累到我們，你覺得我們能嚥下這口氣嗎？再說了，如今我們都已經被牽連進去了，算現在想脫身都已經來不及了，我們應該都已經了她的黑名單了！”
“呃……大哥，嫂子。”蘇轍這會兒終於湊過來，“你們討論了這麼久，真不用再看下藍凌？他真沒救了？”
“沒救你個頭！”藍凌長吁了一口氣，霍然翻身站起，“我怎麼了？好像做了一個夢一般。”
朱珠被他駭到了，驚嚇地跳到一邊，“詐屍了！”
“詐你個大頭鬼啊！”藍凌很怪朱珠怎麼這種反應，他剛纔死了麼？呸呸呸！他長命百歲，怎麼可能死！
朱珠小心翼翼地湊近他，伸出食指心驚膽戰地戳了戳他手臂，半信半疑道：“你真沒死啊？！”
藍凌不耐煩道：“你別有事沒事說死啊死的行不行！在我們這行太晦氣了！”
朱珠突然破涕爲笑，點頭如搗蒜般道：“行行行！你說啥是啥吧！”
芷兮知道這種八卦的事，默默肯定是不愛出頭說的，還得靠她出馬，過來嬉笑道：“大家都沒事好了，也沒枉費默……蘇軾獨家特製的兩種解毒祕方，剛纔好像有個美女，答應說跟藍兄弟生生世世廝守在一起呢。”
藍凌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似乎真有耶，是芷兮你對吧？”
“對你個大頭鬼啊！”芷兮直接往他劈頭蓋臉揍過去，“是你面前這個朱珠大美女，你招子放亮一點！”
藍凌目瞪口呆，“朱珠？不是吧？”
朱珠心早已百轉千回，嗔罵道：“怎麼？你不喜歡？我還不稀罕你這個大叔呢！”
藍凌苦笑着連連搖頭，“這是什麼狀況？我都搞糊塗了我，我剛不是招呼你們喫酒麼……對了，我答應過你們，安頓過你們後，我要走了……”
看他真的要走，朱珠立馬一溜小跑，攔在他面前，雙手叉腰道：“好你個藍凌！佔了我的便宜想溜？沒門！”
“大姐！我什麼時候佔你便宜了？”藍凌感到天大的委屈，他平生是有逢場作戲，跟一些個女生有過露水情，不過老早都結束了好不好！最關鍵是這其肯定不包括她啊！
芷兮和默默相視而笑，這種局面，算曾經被他們設想過，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快發展到如此有意思的。
“芷兮！你趕緊幫我說說話！”藍凌一看他們竟然在那邊像看戲，苦苦求助道：“你們都幫我說下話啊！我這人只要是做過的，沒有不敢認的，可是我真沒對她做過什麼呀！”
芷兮不得不以事實爲準繩，澄清道：“錯了，老鐵，你剛纔真的和她有做什麼，你都親她半天了，她現在嘴邊和舌頭還有你的口水呢，你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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