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把這污水自己扛下來算了，也沒法管李璟認爲自己做事不靠譜了！“回稟皇，我在吳王府做事的時候，辦事不利，無意間還害得齊王對吳王產生誤會，吳王對我不滿，將我按府規責罰了一頓後逐出，鄭王心慈仁厚，不忍見我流落街頭，把我接走，在他府做事了，此後我辦事倒是不敢掉以輕心，所以……”
“所以鄭王才如此器重於你。”李璟接着她的話說道。
芷兮不知道這種臨時想出來的、唯一還過去的理由，能不能在李璟這站得住腳，倒是見李璟沉吟道：“這倒看出我這兩個皇兒性格的不同了，吳王一向都有帶隊打戰，掌軍久了，自然嚴厲苛刻些，煜兒平日都是‘不務正業’，對下人沒那麼苛責……”
默默微笑道：“父皇批評的是，以後我定當注意改正，不過您說的有一點不對。”
李芳儀喫驚得看着六哥，這……這，感覺跟平時的六哥有點不對啊，以前六哥從來不會這麼講父皇的！
李璟也覺得怪，眼眸危險地一眯，“什麼不對了？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說得不好，朕定要重重罰你！”
默默臉不紅心不跳，指了指身邊的芷兮，“父皇，我對她看好，可不是因爲我不苛責，而是她是有那個實力讓我看好她！”
李璟雙眼一睜，“斥候的本事朕知道，恐怕是讓她來偷聽朕這個殿，她都有這個能耐，也能打得過朕的六人一組的暗衛，不過僅此而已嗎？”
芷兮還是略微有些喫驚，這皇帝老兒還真是不能小看，至少人家情報工作很到位，把自己的武技判斷得非常準確！
默默用手肘輕輕捅了捅芷兮，“喏，你自己說。”
芷兮拜下，“回稟皇，我……還會易容術，如永寧公主要是想換個身份出訪，不被人識破，我有這個手段做到；對了，我略通醫術，特別是一些傷筋動骨的外傷，我自信處理起來不專科大夫差。還有嘛，讓我想想……呃，我體力好，這個算不算？如讓我一口氣背公主跑個十幾公里，應該是沒問題的。”
默默眼皮突然間跳了起來，我擦，這是什麼信號，是有好事，還是壞事？
“你的自我介紹倒是有趣……”李璟只是淡笑着，令處下的幾個人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芷兮覺得不能這麼尬聊啊，嘿嘿笑道：“皇若是不信，可以一項項當場驗過。”
李璟一擺衣袖，“罷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鄭王信任你，那朕也信你，你還沒說身份呢？總不會是扮女御醫去吧？”
芷兮微笑着搖頭道：“那樣多沒創意啊，而且要是北庭那邊人問起內科的事，我露餡了。我要當學者去……”
“噗！”這回是默默禁不住刺激，我的天，她的思路也太天外飛仙了吧？啥？一個女學者，去北庭瞎晃？她當初可是連蘇軾的詞都林不清楚的人啊！
周憲看着她的表情也是稀古怪，默默還要精彩，周憲清楚得狠啊，她連畫筆都拿不清楚，到北庭去裝什麼大尾巴狼？
看在場的人都有些懷疑之色，芷兮氣定神閒道：“我知道皇，還有諸位對我的想法有些疑慮，不過我只要說一點你們明白了，學問這東西，在短時間內還是可以裝一下的，畢竟只需要能初步瞭解，胡謅幾句行了，把對方說得雲山霧罩即可。本來學問觀點這種事是見仁見智，我說的哪怕不如對方心所思所想，北庭的人也不好一定說我的錯吧？”
……
他們一出宮，芷兮見到一隻信鴿撲楞楞飛到默默肩膀。
默默隨手取出紙條，看了一眼，神色如常，招呼她們倆了不同馬車。
芷兮還是欣慰的，既然已經定了同行往北庭，不必再裝了，默默跟自己在一個車裏自己是踏實。
她知道，剛纔一定有什麼事發生，可既然默默不說，那她不急着問。
等到先送周憲回了周府，看她進了周府的門，默默纔回過頭吐槽一下她，“你不是吧你，你確定？‘能初步瞭解’，那你也得是真初步瞭解了呀，那麼多經史子集，詩詞歌賦，你都能略知一二嗎？你別以爲北庭的那些政客粗獷，他們的悶騷勁可一點都不南唐的人士子弱！”
芷兮有祕密殺手鐗，當然是很篤定的，她非常放鬆道：“這你不用擔心了，山人自有妙計。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看我主動答應過犯險的事？倒是你，往往只有七分的把握，你敢幹。”
默默眼神閃爍，“這難怪了，像今天你作畫一樣，其實能打平周憲，你已經是事實的勝利者了，還有之前……我總覺得你這幾次能贏，並不是偶然的，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特別的際遇，但是我能肯定一點，你必定也是下了苦工夫的。”
芷兮呵呵答道：“那是自然，你不是一直都跟我說，這世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嗎？算有掉下來的，也要知道在哪、什麼時候會掉啊！”
談笑間，鄭王府很快到了。
芷兮直接往她廂房走去，畢竟明天一早出發了，這女人出行要準備的東西，是男人要多要麻煩些，現在要收拾妥當。
默默今天像跟屁蟲一般跟了過來，芷兮剛覺得怪呢，見房間裏只有知畫在，隨口問她，“小段呢？”
知畫難爲情地瞅了一眼芷兮和默默，“我剛寄了信鴿遞信，我還以爲你們收到了。”
芷兮霍然轉身，清澈的眸子注視着默默，他一定知道！
“知畫不好意思告訴你，由我來說吧，在剛纔我們回來路，小段已經去周宗府了，要是我所料不差，她明天還會隨周憲一同去北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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