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周憲欲要分辯。
芷兮擡手止住,“無事,我一點都沒怪你,你雖入了道觀,倒不可能真得跟所有塵緣一刀斬斷。是她算到我會找你。”
周憲看她眼頗有深意,不好再言語。
那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躍然山,一眼發現沅芷兮和周憲在等她了!
“呵呵,你倒來得早。”柴菲昂然傲氣道。
芷兮眉目低垂,“你纔是深藏不露,要不是今天早點看到這場戲,我還不知道你竟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柴菲放聲一笑,豪氣道:“過獎過獎,怎麼都不沅小姐大發神威的時候,我至今還對你在後周大殿內外神乎其神的表現印象深刻!”
芷兮瞥了一臉尷尬的周憲一眼,淡然直視柴菲道:“既然是你有話跟我說,那應該與周憲無關,她不妨離去。”
周憲腳下還不敢稍動,候到柴菲朝她點頭時,才慚愧退下。
芷兮輕嘆了口氣,“枉我當初還以爲她真是看開塵世之人,沒想到她這麼聽你的話。”
柴菲獰笑道:“你看錯之人,何止她一個,不是還有我麼?要讓周憲乖乖聽話還不容易,你以爲現在這麼熱門的道觀是可以隨便讓人修行的麼?要不是我贊助了一大筆錢,周憲能安心修她的道?”
“呵呵,原來是錢的事,真是連道觀都不能免俗了。”芷兮已經對周憲再不起波瀾了,每個人都有她自己想走的路,一分錢難不難倒英雄漢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柴菲厲聲道:“扯她那麼多閒事做什麼!李弘冀都被立爲太子了,你還有興致在這裏和周憲談天說地!”
芷兮只是覺得好笑,“李弘冀當不當太子,跟我有什麼干係?你不是揹負着柴榮的期望嗎?現在李弘冀是皇儲,你嫁他不得了?”
柴菲恨聲道:“我不知道你給六殿下施了什麼法術,竟讓他沒有全力去爭這個皇儲之位!不過要是你以爲我會這麼嫁給李弘冀,那大錯特錯了……”
芷兮打斷道:“你想太多了,你嫁不嫁給李弘冀,我一點也不在意。”
“呵!那我要是定要嫁給李煜呢?”柴菲換了一副輕快的面容,仔細捕捉着對手臉一絲一毫的變化。
“等你真能做到再說。”只可惜,芷兮當然不會讓對方如願了,臉色波瀾不驚,“不過我打包票,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達成這個願望的!”
“哈哈!這是我十幾年有生以來,聽過的最搞笑的話,你真以爲對李煜有那麼大影響嗎?”柴菲眸閃過止不住的邪佞之意,“要真是那樣的話,你怎麼解釋李煜要李璟發金牌催你回來,又爲什麼不按你的意思,讓趙光義獨自受那份戰功?”
芷兮淡淡道:“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你不是不想說,你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說吧!”柴菲彷彿洞察一切,“讓我來告訴你好了,李煜和李芳儀一樣,都怕你跟趙光義單獨相處太久,日久生情唄!而且你說這滿大街都在盛傳你跟趙光義,趁外出打仗之機行苟且之事……”
芷兮脣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好啊,還跟自己玩了,明明她有機會躲開,卻生生在那裏受了自己這一掌!
“不是你主使謠傳的麼。”芷兮輕輕甩了甩自己的手,既然對方想當個綠茶婊,她不介意先收回點利息!“怎麼,莫非你敢做不敢認?”
“哈哈哈哈……”柴菲狂妄地放肆笑開,直把樹林的鳥驚得四處飛散。
還敢這麼狂!什麼話都不用說,芷兮直接去又是一巴掌,“啪!”
正好將柴菲的左右臉頰的圖案弄了個對稱!
柴菲獰笑的臉看過去有些扭曲,“是我做的,怎麼樣?你能奈我何?算你在李煜面前說是我乾的,你覺得他會信你嗎?”
這鳥女人竟然有如此底氣,芷兮覺得她必是有所倚仗,不全是等接下來倒打自己一耙,自己倒希望她在狂妄興頭,能透露出什麼。
看芷兮沉默不語,柴菲認爲是她開始慫了,猙獰的面目更加狂放,“你以爲你在外面做點小事,甚至受點小傷,李煜要對你感恩戴德嗎?你知不知道在朝廷做成一件事多難?要不是我這段時間從協調,你覺得光憑李煜,能搞定兵部、戶部還有丞相那羣喫肉不吐骨頭的鳥人嗎?”
芷兮心一動,這女人能有什麼資本,要論砸錢,她不可能帶來多少錢財,她也不可能讓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相信,她能代默默許下什麼未來實現的政治好處,那只有……
“你真是下三濫到沒有底線了!爲了你所謂的協調,你出賣自己的肉體!”芷兮不無鄙夷道:“別跟我提你這是幫李煜,你不配!六殿下也不需要你幫!”
柴菲冷笑不止,“拜託收起你那副僞善的面孔,呵呵。在朝廷做事,只求結果,不問過程!你好意思譴責我?你譴責個屁!要不是我從活動,你以爲李煜能指揮得了誰?還打勝仗?勝個屁!沒被人趁機端掉不錯了!連個皇儲都不敢爭,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幫錯人了!”
她污衊自己,芷兮覺得自己有涵養,不跟這種綠茶婊一般見識,可她竟敢污衊默默,自己絕不會忍!
芷兮剛要去再摔她一巴掌,只見柴菲反而舔着臉湊來,“來啊!打啊!隨便你打,沅芷兮,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給我多少痛苦,回頭我加十倍百倍千倍奉還!”
我去!一個綠茶婊還這麼囂張,還有沒有天理了?芷兮從來不信奉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法則,直接是一腳踹過去!
她不是愛裝白蓮花嗎?她很明顯不是要帶着傷去找正主哭訴嗎?那自己不介意讓柴菲得償所願!
芷兮還是存了善心,只是小懲大誡,並非狠踢,從柴菲山能看出她身手那麼靈活,她要是想躲,一點問題沒有。
可柴菲非但不閃開,反而頂着肚子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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