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嘿嘿笑道:“你太瞭解我了,果然這個世最瞭解的我的人是你。.. ”

    芷兮隨手敲了一下他頭,他馬閃開了。

    “你少貧嘴,要不要跟我出去一下?”芷兮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有些話還是要避一下錢錢,誰知道錢錢是不是跟他們一條心。

    “不要緊,壞人應該還不會打主意到錢錢身,而且我們的行動一定壞人反應得要快。不是嗎?”辛棄疾蠻有把握道:“要真是壞人拿錢錢當突破口,那說明我們不適合繼續住在這,得換一個隱祕的所在了。”

    芷兮看他心意已決,反正這事是他起的,他打頭想做的,便點頭依他。

    錢錢終於主動站了出來,“我還是那句話,父仇不共戴天,哪怕我死了,只要大仇得報,我都不後悔。我不會出賣你們的,因爲那樣是在出賣自己,算因此能苟活着,我會恨死自己,每天生不如死。”

    看錢錢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了,芷兮覺得再避忌着她顯得矯情了,便道:“那行,那我們三個統一行動,共進退。”

    辛棄疾接着道:“如今最好擾亂黨懷英他們行動的,應該是從烏古論誼着手,烏古論誼肯定對党懷英,甚至對完顏清都抱有極大的怨意。可是如果沒有旁人幫他煽風點火,他那慫包我估計攪不起什麼風浪,而他老爹那種無事求平安的老好人,肯定不會爲他兒子出頭……”

    錢錢一聽犯愁了,“辛少爺,你又說從烏古論誼着手,又說他搞不起風浪,那我們還能怎麼做?”

    芷兮卻會過意來了,琢磨道:“你的意思是雖然烏古論誼不敢與他們正面衝突,可是暗做一些動作,甚至是明面的動作,只要是表面輿論站得住腳的,他還是會願意做甚至樂意做的?”

    辛棄疾滿意地點頭道:“沒錯,我是這個意思。知我者師妹也。”

    “你這個腹黑的傢伙。”芷兮瞥了他一眼,雖然外貌辛棄疾和默默相差甚遠,可這腹黑的精神實質,他們倆簡直如出一轍!

    在錢錢還顯得懵懵懂懂的時候,芷兮已經和他們別過,在芷兮看來,每個人都幹他擅長的事好,她擅長搗鼓這些有的沒的,去做這些。錢錢適合窩着幫辛棄疾出菜譜、菜名的主意,放手讓她做。

    畢竟是京城高官,禮部侍郎烏古府很好找,芷兮隨便打聽兩個人問到了。

    擁有一身武技在身,她無需像常人一般規規矩矩地去投名帖,然後可憐巴巴地等着人通報再回傳,一個縱身,光天化日之下,她已經輕盈地躍牆頭。

    這一套她已經操作得很熟悉,先觀察一下府內侍衛的巡邏形勢,再發揮自己耳力好的優勢,從府內這些下人的口,聽到隻言片語有關烏古論誼的事,將這些情報當場組織起來,能分辨出烏古論誼所在的大致位置。

    不過十分鐘,她已經悄然躍下,往烏古論誼的房間掠去。

    隔着三丈遠,芷兮只露頭一瞄,發現烏古論誼果然在那房間裏,只見他和一個書童模樣的人在對話。

    “哎,段飛,你說本來我也想參加這次的會試,光明正大地證明一下自己,誰知道別人尚且鼓勵我去,我那老爹竟然說我這次不要去了,還要我繼續好好準備三年再說,你說這是什麼道理嘛!算沒考,不是也可以積累經驗嗎?”烏古論誼一看過去是煩躁加苦惱樣。

    芷兮聽着一哂笑,這些紈絝子弟差不多都是這樣如出一轍,在外面花天酒地、吆五喝六、和狐朋狗友呼朋引伴叫嚷得兇,回到家裏的時候一個個變窩囊乖寶寶,還不是他們爹要他們怎麼做,他們怎麼做。

    “少爺不要着急,老爺這麼做也是爲你考慮,聽說轉過年朝廷要搞一批新的蔭庇了,以老爺的地位和聲望,少爺你還是能有機會得錄的,那樣不少了參加會試再參加殿試的折騰了嗎?”段飛寬慰道,其實他心裏想的是,老爺的做法纔是對的,以他這小主子的水平,到會試場只會是瞬間被秒成渣的待遇。

    烏古論誼憤憤道:“連你也都清楚,這蔭庇哪有說百分百的準進的?只有那些和皇最親近的一撥勳貴高官,還有那些有功大將的兒子,纔有穩進的把握。我爹他……”

    “噓!少爺慎言!”段飛立馬止住他,小心地瞅了瞅屋外,“少爺小心隔牆有耳啊!老爺雖然你一個嫡子,可是庶子還有好幾個,雖然不出意外的話,老爺肯定是推你的,然而不怕一萬怕萬一,那些庶子要是在背後搞陰招,把一些無生有的話拿到老爺面前搬弄是非,只怕少爺在老爺心目的印象分會降低。”

    段飛覺得自己做的已經仁至義盡,對得起府特別是烏古論誼給他不菲的金錢待遇,他也沒把自己只當老爺派給烏古論誼的書童,他想盡力做好烏古論誼參謀的角色,目前看來烏古論誼還是挺信任他的,他希望的是扶起烏古論誼。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他的夢想。他也知道烏古論誼不是那麼好扶的,可是算換一個少主人,又能一定烏古論誼好嗎?更何況他並沒有多少資源讓他選擇,能進入烏古府,他已經覺得自己足夠幸運。

    堅持到現在,他已經被貼烏古論誼書童的標籤,如果烏古論誼最後做失敗了,至少在這京城範圍內,他的人生也要被打很深的黑色,所以他明白自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這種朝廷高官大家族內的勾心鬥角,芷兮通過三世快穿,已經知曉不少,故見怪不怪。哪怕是這狠辣十倍百倍的,她也不覺得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別看這些朝廷大官門面都很好看大氣,內裏實際多是污濁不堪。

    烏古論誼恨恨地砸了一把桌子,手立馬喫痛得緊,拿起來對着嘴吹起,忿忿道:“哪一天等我有能力了,一個個收拾這些王八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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