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明白,我就去找錢營長和喜鳳嫂子,讓他們評評理,你憑什麼給你我扣這一頂大帽子”丁小甜忍不住去拉他,生氣地說。

    重生之後的丁小甜和以前處事的方式有所不同。

    要是擱在重生之前,遇到這種事情,她第一肯定是要被氣哭,然後呢也不可能把這事情嚷嚷出去,而是要跟丈夫冷戰,慢慢地弄清楚這件事。

    現在她可不怕嚷嚷出去,因爲她很清白,也不會顧忌丈夫的面子而忍氣吞聲。

    甚至她還抓住了一點,那就是丈夫這樣的軍隊幹部最害怕讓上司知道自己的家裏不和諧,諸如夫妻吵鬧第三者之類的事情。

    更何況,自己將要找錢營長夫婦評理,說的是事關忠誠這樣的話。

    這件事情要是被錢營長夫婦知道了,不管結局如何,都會讓何忠燦在領導的眼裏跌份兒。

    果然,她這樣一說,何忠燦躺不住了。

    只見他一下子坐起來,瞪眼看着丁小甜,氣呼呼地問她:“你想要幹嘛”

    丁小甜毫不客氣地回話:“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憑什麼說我對你不忠誠你話裏的意思我很明白,當着秀琳我也就不明白說出來了。你要是不說清楚你爲什麼這樣說,我就去找喜鳳嫂子,讓她跟錢營長一起評評理。”

    “”何忠燦有些煩躁,他在考慮權衡要不要把孫延慶對自己說的事情告訴老婆,那樣一來,自己就失信於人了。但要是不說,老婆去找錢營長夫妻評理,到時候錢營長夫妻插手,自己還是要說的。說出來之後,要是事情是真的,那麼自己丟臉就丟大了。要是事情不是真的,那麼自己也會被錢營長夫妻看成是個信外人不信自己妻子的糊塗蟲。

    還有,他覺得老婆既然敢去找錢營長夫妻,說明她是不怕的,也就是說她沒有跟什麼男人拉手。

    綜合以上,何忠燦總算理智迴歸了,他認爲還是失信於孫延慶,把孫延慶說的那事情告訴老婆較好。

    “小甜,你別衝動,先坐下,我說給你聽就是。”他反手握住丁小甜的手腕,一拉,丁小甜就在牀邊坐下了。

    “你說吧。”丁小甜坐下之後,看向何忠燦平靜道。

    比起丁小甜迅速地平復情緒,何忠燦連着吸了幾口氣,又用雙手搓了搓臉,才低聲說:“今天孫延慶過來借錢,你抱着秀琳走之後,不久他也告辭了。我送他到軍營門口,他站住,告訴了我一件事”

    何忠燦把孫延慶在軍營門口告訴自己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訴了老婆。

    最後他說:“我也是想着,他說的那什麼火車的車次,到達西城火車站的時間,還有延時的時間都跟你過來的時間一致,我纔有點兒相信,嚴月春可能是親眼所見。”

    丁小甜聽完,笑了,她看着眼前的丈夫,搖搖頭,心道,你還是嫩啊,連孫延慶不滿我沒借錢給他,就把有些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你,想破壞我們夫妻關係來報復我都看不出來。

    她想,那天在火車站,自己賣麻辣豆腐乾給農業研究所的萬研究員。嚴月春下火車的時候,在自己後面,離自己很近,萬研究員迅速塞錢給自己,然後嚴月春看岔了,以爲萬研究員跟自己是拉手也有可能。

    嚴月春在上個星期天跟孫延慶一起,在百貨大樓看到自己跟丈夫一起,她認出來自己,接着把這個懷疑對孫延慶說了。

    孫延慶呢,這個星期天過來借錢,本來他沒打算對丈夫說這件事,這從丈夫見到自己比賽回來後笑着迎向自己看得出來。後來,自己抱着秀琳離開,間接表明不借錢給他的意思,他才生氣了,爲了報復自己,對丈夫說了嚴月春看見的事情。

    這樣一捋,這件事情的脈絡也就清楚了。

    “好吧,讓我告訴你真相。”丁小甜隨後說,“那一天我在火車上拿出來一瓶自己做的麻辣豆腐乾,那是我來部隊看你之前自己做的,一共做了三瓶,在火車上”

    她把農業研究所的萬研究員喜歡喫自己做的麻辣豆腐乾,還有下火車之後拿了五塊錢給自己買麻辣豆腐乾的事情都對丈夫說了。

    “我想,當時,嚴月春也下火車,就在我後面,她可能看岔了,以爲我跟萬研究員拉手你的好戰友孫延慶大概是不高興我沒同意借錢給他,所以纔來傳這話給你聽,目的是什麼你應該清楚。我們的老家有一句話,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這次,你應該看清楚你老戰友的真面目了吧我嚴重懷疑,以前他向你借錢說的那些話也是謊話,其實他借錢是爲了跟嚴月春來往時好辦招待,目的還不是想娶人家。嚴月春可是安北市公安局政委的女兒,孫延慶娶了嚴月春,以後他要轉業可就有好單位去了。”

    “”聽完老婆的話,何忠燦半天說說不出話來。

    現在他爲自己在這件事上偏聽偏信,誤會了自己的老婆感到羞愧。

    同時,他在心裏也非常厭惡起孫延慶來。

    之前他還想,爲了維持跟孫延慶戰友的關係,孫延慶借去的一百二十元錢不找他還。但是這件事之後,他認爲一百二十元錢必須找他還。如果他不還,他會讓所有認識孫延慶的人,都知道他借錢不還,好好臭一臭他的名聲。

    良久,他對丁小甜說:“老婆,我錯了,不該信外人不信你。”

    一邊說他一邊拿起丁小甜的手拍自己的臉:“你打我吧。”

    丁小甜“哎”一聲,把他的手壓下來,告訴他:“算了,你也是被人家利用了,我不怪你。不過,我希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我是你老婆,是你最親的人,遇到人家說我什麼不好的話,你首先要相信我。”

    何忠燦點頭,一把將丁小甜抱住,輕聲說:“我就是太在意你了,孫延慶那麼一說,我就氣糊塗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輕信別人挑撥離間我們夫妻感情的話,無論什麼情況,我都選擇相信你。”

    “看你認錯態度良好,我就原諒你吧。”丁小甜拍一拍他胸膛說,然後她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問他,“你還跟孫延慶來往嗎”

    何忠燦說:“來往。”

    丁小甜皺眉:“啊”

    何忠燦微微一笑:“我的一百二十元他還沒還呢,我得找他要回來啊。他要是賴皮,我非得讓我們五十七旅凡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借錢不還。”

    丁小甜聽完跟着笑了:“這還差不多,錢要回來了,就別跟他來往了。憑自己的本事好好工作,前程也不會差。”

    “老婆說得對,我以後都聽老婆的。”

    “行了,你少甜言蜜語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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