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百花樓競選,鬧的很晚纔將門給打開。她搖搖晃晃的從後門出去,路上碰見她的小丫鬟生怕她走錯路進錯房打擾到不該摧打擾的事情,連忙將她給送了出去。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沒有鬧成洞房的賀蘭音心裏很不爽。
狠狠的踢地上的石子,撫住自己沉的發暈的額頭:“我到底在做什麼。”
是啊,到底在做什麼。說好的下山來只是幫這孫子解圍,人家要幹什麼做個表面功夫什麼的,她幹什麼要這樣。
賀蘭音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亂了。
她喝的伶仃大醉,腳步凌亂,偶爾遇到幾個色、情大起的起夜人,痛揍一頓後,方圓百里之內除了她一人晃盪,便再沒有其他的人了。
賀蘭音走着走着,忽然覺得口渴難耐,忽在他人牆角下聽到一陣泉涌的聲音,登時覺得就更加的渴了。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旦四周,確定無人,後退幾步,作勢就要衝過去。
她這般喝的跟個爛泥一般的模樣,真衝過去,勢必會一頭撞到牆上,腦袋必定開花。
然,她剛踏出一步,腰身便被人摟住,那人的胳膊緊緊的圈着她,附在她的耳邊輕喝:“你要做什麼
”
這味道和這聲音忒熟悉,賀蘭音一把揪住他的臉往後拉,看清了這妖孽的臉,她登時怒道:“葉賤人”
葉翾氣的咬她耳朵:“你說什麼,你再叫一遍”
那熱氣噴在她的耳朵上,很癢,她撓了撓,朝他打了個酒嗝:“你不去做你的洞房花燭夜,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這味兒太酸,葉翾面上一下子轉晴,笑咪咪的盯着她:“你喫醋了”
賀蘭音伸手打他頭:“滾”
葉翾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住,摟緊了她軟的不可思議的腰肢,低聲笑道:“我倒是想洞房花燭,但看你現下這幅模樣,怕是不行。而且,”
他笑的很賤,湊到她面前:“如果沒有擺酒宴請,勢必會引起乾爹乾孃大哥二弟三弟四妹還有舅公舅舅舅母大舅子以及未來的大舅嫂不滿,你知道的,我身子弱,伺候你一個人還差不多,其他人一人給我一拳,我可真要兩腿一蹬,去見我父王母后了。”
賀蘭音氣的揮拳:“賤人”
葉翾躲開,抓住她的手,輕吻了一下,笑道:“本來是想罰你,看你喝的這麼醉還不忘喫醋的份上,我送你回去吧。是抱,還是叫背”
賀蘭音在原地晃,下意識的怒吼一聲:“背”
葉翾蹲下身,賀蘭音一個助跑往他背上一躍,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他伸手托住她的臀部,偏過頭輕聲道:“夾穩了沒。”
賀蘭音幾不可聞的輕哼一聲。
葉翾揹着她緩步前行,四周寂靜一片,天上的一輪冷月好似一盞明燈,爲他們照亮前方的路。
好象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被人揹在背上。
那是豔陽高照的七月,萬劍山莊的地開滿了向日葵,他的背脊消瘦,凸出來的脊椎骨硌的她臉疼,風捲來,天地之間除了或微白或金黃的花瓣,只剩下印在她眼底的深藍色袍角。
現在的背摸着很厚實,叫人很有安全感。腦子裏不自覺的閃過今日發生的事情,有些話幾乎要衝口而出。
他不是沒注意到她緊緊揪着自己衣裳的壓抑,輕笑道:“十年前。”
背後的女子雖然醉了,智商還在:“那不是你剛來萬劍山莊沒多久嗎,乾孃什麼時候來見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她未曾見過我,我也沒見過她。”
賀蘭音一頓,聲音高了幾個度:“那你憑什麼叫乾孃”
“反正以後都要改口,不如現在提前練習一下。”葉翾往上掂了一下她下滑的身子,“今日百花樓來了衆多達官貴人,那都是有眼力的。你爲我喫醋喝醉的模樣叫他們瞧了個清楚,就算後悔想叫別人叫乾孃,也得問我同不同意。”
某女子咬牙:“你個騙子你今天還買了別人的初夜我說過了,老孃的男人,只能有老孃一個人初夜也只能是老孃的”
她已混沌,說出來的話完全憑下意識,陰森詭異的笑了兩聲,沉聲道:“老孃沒有前任,只有喪偶。”
她自動釋放威壓,遠遠跟着的暗衛都心驚不已,葉翾卻是面色輕鬆,心情很是愉悅:“這你大可放心。買她下來,不是爲了她的初夜。而是我知道,你向來不會留無用之人。我想今日你不親自來,也會叫其他人來出手,既然都是出手買下來,那不如由我親自出手。”
還能叫他佔個名頭,叫世人都知道,他葉翾,到底對賀蘭音有
多上心。
她應接不瑕,只管頭疼和心疼,那麼蘇黎受傷這回事兒,在她心裏的份量,自然就小多了
賀蘭音默了默,“從乾孃那裏來的少年,是你帶走的”
葉翾點頭,“音音醉酒的時候好象更聰明些。他就是來找你的,只不過他好象有事在身,先走了。”
賀蘭音突然有些頹廢:“你在謀算我。”
葉翾腳步微頓,默了半晌,才輕聲道:“我寧願你一輩子在我懷裏對我惡語相向,也不想看着你在他人懷抱裏令我痛不欲生。即便,那樣的人生只有短短一眼,也叫我無法忍受。”
他笑的森然,“只是想想便要殺了那個人。”
停了半晌也沒聽見她的回答,只有輕微的鼾聲伴隨着甜甜的酒氣噴灑在他的脖頸處。
葉翾沒忍住偏頭撞她的額頭,無奈道:“以後再收拾你。”
他今夜難得的想吐露一下心思,這女人竟然就這般睡着了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遠遠的躲在牆根下的三個人偷偷的探出了腦袋。
方誌豪很激動的拽住莫奕寒的袖子:“葉翾要謝我,葉翾肯定要謝我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演戲太好,你看賀蘭音多傷心嘖嘖嘖。”
莫奕寒嘴角抽了一下,紀夏在一旁嗑瓜子:“恩,看她剛剛打葉翾頭的樣子,下手挺重。”
方誌豪雙眼閃亮亮的:“打的越重說明越生氣,越生氣說明越在乎葉翾我早就跟你們說過葉翾那小子對賀蘭音有意思,你們還不信怎麼樣,輸了吧剛剛競選的銀兩記得早點送到我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