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庶爲貴 >第七十五章 非她不娶
    採姝低着腦袋站在牆根處,小聲道:“小姐,您不知道。白太守向來和老太爺不合。兩個人曾經做出過協定,誰家犯錯了,就要揹着荊條遊街我之前聽心琴心棋說過,小時候林副將軍偷跑出去被白太守捉住了,屁股被打開了花不說,還貼了白家好多好多銀兩呢”

    賀蘭音轉身一把揪出白肅清,拉着採姝一下子躲到桌子底下。白肅清大驚,欲想擠進去,卻被賀蘭音一腳給踹了出去。

    白肅清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眥牙裂嘴的看着賀蘭音道:“哎我草,師姐你.....”

    賀蘭音伸手扯下一塊桌布,徹底阻擋住了白肅清的視線,小小包子趕緊摟住她的脖子,哆哆嗦嗦道:“姐,姐姐....”

    賀蘭音偷摸的拍了他屁股:“現在知道怕了叫哥哥知道,一定將你的屁股打開花了。”

    小傢伙瑟瑟發抖,軟軟的身子緊緊貼着賀蘭音,“人人人,人家再也不敢了嚶嚶嚶.....”

    白肅清一個跟頭栽到前廳,一下子叫白太守瞧見,也不等林宇昕開口說話,這位老人家幾個闊步便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白肅清的耳朵就往外拖。

    “哎哎哎,我擦”白肅清捂着耳朵痛的眥牙裂嘴,“老頭兒,你撒手,你快給我撒手哎哎哎,痛痛痛痛痛......”

    白肅清被白太守拖走了,林宇昕瞧了一眼,面色嚴肅的對着站在廳中面色訕訕的人道:“老闆在哪兒。”

    點心家老闆連忙站了出來,林宇昕道:“聽說你家這裏在進行拐賣婦女兒童是嗎。”

    店老闆額頭上滴下一滴汗,“沒有。”

    林宇昕壓根就不信,手一揮:“搜。”

    馬衛得令,帶着弟兄們就往裏面衝:“得嘞”

    屋子裏亂糟糟的,薛寶琇抱着薛修傑躲到一邊,林宇昕走過來,拱手道:“薛姑娘受驚了,我派些人送你回去。”

    薛寶琇心中微跳,“多謝林副將軍。”

    林宇昕點頭,揮手叫一些人將薛寶琇姐弟送了回去。他緩慢的掃視着屋內,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抹裙角被拉進了桌子底下。

    桌布被掀開,躲在裏面的賀蘭音一愣,轉頭笑的燦爛的迎上林宇昕略黑的臉:“哥哥。”

    ......

    白肅清一路被白太守拽着耳朵回到了白府,一路不停,向着白家祠堂而去。

    白府二當家白永生得到消息,也趕到了白家祠堂,他剛踏進門檻,就瞧見自家老爺子一腳踹在白肅清的腿窩處,叫他跪在了白家祖宗牌位面前。

    白永生走過去,瞧了一眼捂着耳朵的白肅清,頓了頓,道:“爹,肅清做錯了什麼”

    白玄鶴哼了一聲,燃了三柱香,怒聲道:“你該問這不肖子沒做錯什麼”

    “肅清,”白永生瞧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又發生了何事”

    白肅清揉着耳朵不說話。

    白玄鶴鬍子哆嗦了半天,突然哭了出來:“白家的列祖列宗啊我不孝啊好不容易找到孫子,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歪瓜裂棗啊”

    白玄鶴,三代元老,朝廷地位唯其獨大。白肅清剛被接回府的時候只跟他說過幾句話,在他的印象裏,這位不言苟笑的老頭子就是不近人情的代名詞

    如今他一哭,倒叫白肅清給愣住了。

    白永生在一邊嘆着氣。

    白玄鶴哭的直抽氣,顫抖着手指着白肅清:“你說,你自己說說,在天牢的時候,你答應過賀蘭家的小丫頭什麼了”

    白肅清嚇的一時之間腦子沒轉過彎來,想了半天,停停頓頓道:“祖上十代,兵書全解,法書全通。”

    “你通幾樣啦”

    白肅清額頭上滴下來一滴汗,“一樣不通。”

    “百里莫閒那個老不要臉的東西,跟我說什麼萬事交給他徒弟,定叫你答應學兵書,老子信了,”白玄鶴直抹眼淚,“結果呢啊還不如我直接將你帶出來,逼着你學吶”

    白肅清一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意思,你娘若是泉下有知,我這張老臉往後還怎麼向她交待”白玄鶴淚眼汪汪的盯着白肅清,一邊的白永生嘆了一口氣,遞給自家跟個小孩子一樣的老頭,“爹,別哭了。”

    “我怎麼不哭,我能不哭嗎”白玄鶴擦了擦臉,嘆氣道:“我真是愧對祖宗交待,也愧對你孃的臨終囑託。”

    白肅清面色忽然沉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嘲諷笑道,“我娘到底是怎麼出去的,你明明比誰都清楚。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做什麼。”

    白永生一驚,“肅清”

    “難道不對嗎,”白肅清邪氣一笑,擡頭盯着白永生,“如果不是你們生不出來,白府能容納一個妓、

    女生出來的兒子嗎會叫一個歪瓜裂棗來白府給你們送終嗎”

    白永生面色微青,白玄鶴驀地止住了哭聲,白肅清卻是相當不在意,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輕諷道:“我就是這麼一副模樣,長不好,養不好,你們看不慣,大可像對我孃親那樣,弄死我。”

    白永生抿着脣不發一語,白玄鶴擦了一把眼淚,看着白肅清道:“你娘纔不是妓、女,跟你那個畜生爹一起殉情的纔是妓、女。”

    白肅清一愣,白永生道:“爹,那,那是凌家之女。”

    “那又怎麼樣老子還怕他不成”白玄鶴臉色一沉,厲聲道:“要不是當年她設計我兒子,懷了孕的茗兒怎麼會被她騙去青樓生下肅清那破百花樓是如何名聲大起的你忘了”

    白永生手一抖,白肅清直接愣了神:“你,你什麼意思。”

    白玄鶴朝祖宗牌位拜了拜,忍不住泣聲道:“這都是老夫的錯。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年就不會生出你爹這麼個蠢貨害了你娘,害了你,還害得永生....”

    白永生一驚,拉住他:“爹別說了。”

    白玄鶴嘆了一口氣,“那女人太狠毒了。那時候她設計將懷了孩子的茗兒騙到了青樓,攪黃了茗兒和蠢貨的婚事。我苦尋茗兒的着落多年未果,結果,那姓凌的懷孕了。我只得讓你爹迎她進了門。”

    “那凌家女人進了白府,趁我不在,呼風喚雨,還不知廉恥,”白玄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白的白永生,到底沒繼續說下去,看着白肅清道:“後來也是她自個兒報應,竟想聯手蠢貨助他凌家一飛登天。結果呢,哈,摔懸崖死了”

    “爹,別說了,那畢竟是大哥。”

    “你當他大哥,他對你做什麼了”白玄鶴看着他,面上浮起一抹痛色,“他害得你,連自己的媳婦兒都碰不了。”

    白肅清猛的擡頭望向白永生,冥冥之中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年你找到我們,是我娘散了消息....”

    白永生點頭,“沒錯。那時候,你孃的時日無多。我尋到她,她知道真相後,拒絕治病,也拒絕回白府。只求了我和爹,照顧好你。”

    “孩子,”白玄鶴看着白肅清,“這些往事本來不想叫你知道。你恨我們,也是理所應當。但你是白府唯一的孩子,白氏忠貞百年之法,萬不能斷。”

    白肅清沉了聲,白玄鶴嘆了口氣道:“我知道說這些你有可能不會信。罷了,就交給時間來證明。百里莫閒那個老不死的雖然不要臉,但本事是在的。你與賀蘭家的那個小丫頭交好,日後必定會將這些一一查證。”

    白肅清眸底忽地一亮,猛的擡頭看着白玄鶴,“京中何等條件才能提得上皇上選婿條件”

    白玄鶴愣了一下,心裏起了一絲的喜意,連忙道:“能夠名正言順的世襲爵位封號者,都可。”

    這小子開竅了,難道看上了哪位公主

    白肅清道:“白家如何世襲”

    白玄鶴道,“靈前發誓,兵術全通。”

    白肅清立即清了清嗓音,腰板挺的筆直,嚴肅道:“白肅清願世襲白家爵位,從今日起,白家十代,兵書全解,法書全通,誓非賀蘭音不娶。”

    ......

    賀蘭音和林子溫被林宇昕帶回了林府。

    知道兩個人在點心館的所做所爲之後,林子溫的屁股當即被打開了花,順便隨着林宇昕一起到兵營裏去見識見識。

    而賀蘭音作爲尊貴的大小姐,被自家弟弟坑的身價下降,林大將軍雖然心疼,但爲了看起來鐵面無私,就叫賀蘭音站在牆角處面壁。

    此時,賀蘭音站在院子裏的角落裏,面對着牆壁站着。

    採姝和心琴心棋都哭喪着臉,兩手拽着自己的耳朵蹲在不遠處,自覺的陪着自家小姐一起受着處罰。

    月亮俏皮的爬上牆頭,灑到賀蘭音的臉上。若仔細看去,就見此女正閉着雙眼,呼吸平衡,隱約可見見鼾聲。

    這人竟然站着睡着了

    採姝垂着腦袋碎碎念,深刻的進行着自我檢討。忽地她心中一動,猛地擡起頭來,只來得及瞧見一雙冷漠的雙眼,便覺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登時就不醒人事。

    莫羽拎着採姝的衣領,擰着眉道:“沒記憶了反應倒還在。”

    三個丫鬟被拖走,賀蘭音剛睜開眼,便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便被提了上去。

    月色下,葉翾坐在牆頭,喜笑顏開的看着她:“賢王府有四十萬餘金現銀,十六家金鋪,十家玉鋪,三家茶坊,百家青坊,良田萬畝,未來還可領一封地,不知可能換一次與音音花前月下的機會”

    賀蘭音嘴角一抽,“好好說話還能談談。”

    葉翾嘴角泛開笑,伸手拉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朝她手心裏放了一塊玉,輕聲道:“拿着它,明天你想做些什麼,都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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