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柳子越用手指點着偷樂的我。
文侯又溫和地追了一句,
“柳師弟,是要我用長老會的法旨,還是琳公主用蕩魔院的軍令來請你呢”
“我我能不能先尋檢一家信譽好的錢莊,買上一份保險,再”柳子越艱難道。
“第七陣的功勞都算在你頭上好啦。”我拉起柳子越,在衆目睽睽下走進了寶鏡裏。餘人都走了進去。
我、我拽進來的柳子越、琳公主、樊無解,還有武神周佳都出現在第七陣的畫裏,宇宙鋒開出來的橋洞下面。
這陣是宇宙鋒所開,卻沒有之前六陣的蒸騰殺氣。畫中時值清明,鶯飛草長。州橋是連接帝都的運河所過的第一座大橋,水面上千帆駛過,漕船上盡是錢糧財貨、各方貢物、奇珍異寶、花石好玩。
兩岸是望之不盡的鋪面百肆,三教九流的人物。
不知道這頁陣圖出自哪一位道門大畫家的手筆,竟能幻化出如此千姿百態、包羅萬象的世界。文侯的詩經固然神奇,仍是靜止的世界。這個世界卻在流動,甚至有光陰的流逝。
琳公主幾步從橋洞躍上河堤,呼吸着鬱郁芬芳,不禁在草茵上舞蹈起來。她笑着與我竊竊私語:“當初原君與我鬧彆扭,我們沒有逛成帝都的燈會。不成想,如今偏在這陣圖裏能攜手同遊,我可喜歡得很。”
我親了她一口道,“鏡子那一邊,大家都看着吶。”
她羞道:“你這壞心腸,親了後才提醒我,讓別人看得爽了。”
周佳走至一處田壟,也不管附近幾個農夫,打起一套司空見慣的形意拳來。他的武道根基紮實,這一套拳只以凡人道行示現,虎虎有生地走圓打完,田上一草不傷,一水不濺。
琳公主道:“天朗氣清,正宜郊遊,本公主心情難得的好。”
我跳了幾下,落在地上,眉頭有些皺:“我飛不起來,也隱不了身。我如今被限在凡人的道行。琳兒、樊兄、柳兄,你們呢”
樊無解和柳子越也發現他們被限在凡人的道行。
琳公主不以爲然:“原君,你我都有七重寶塔攝法,即便我們是凡人,也能打幾十百個凡人,怕什麼武神周先生也沒有慌張呀,哪怕是凡人,他也是武林第一高人。”
周佳道:“你倒會夸人。”
琳公主喚出封禪書的念獸,貓妖四萬億。這本命法寶,永聽使喚,哪怕御主降至凡人,“再不濟,我還有倀術呢”
周佳不說下去了,看來武林第一高人還不如琳公主的貓。
“就怕這幅畫裏有超過凡人道行的敵手。”我暗自尋思,莫非宇宙鋒也被壓低於凡人的道行,碰到了什麼非修真者的手段無法走出去的困難。但旋即又一個疑問生上我的心頭:這陣是應宇宙鋒的道術而變化,他跌入凡人境界也罷了,爲什麼我們後來人也跌成了凡人。
琳公主道,
“我瞧畫裏的人對宇宙鋒開出的這橋洞都視而不見。都幾個月過去了,這個橋洞該跑不了的,有困難再從橋洞祖鑽回雲宅去唄。我們別賴在郊外,去帝都城裏探看,那纔是畫的主題。”
我點首,隨後的問題非柳子越解決不可,我找他來是對了,
“柳師兄,那邊有個車行。我們被壓在凡人道行,氣力得省着預備打人,不能費在跑路上。你納戒裏一定帶了許多銀子吧,給我們僱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