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股強勁有力的踹門聲響起,不過他們倒是沒有進來,在門口張望了幾眼後,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眸。

    黑暗的空間裏,黑衣人看到,沙發上,一對“情侶”正打的火熱,如膠似漆,情事做的正嗨,女人還不時的嬌喘幾聲,把他看的老雞凍了。

    不過他想起來還有正事要辦,就沒敢多耽擱,嬉笑怒罵了一句。

    “操!果然酒吧和KTV是辦事的好場所。媽的,改天我也叫兩個馬子來酒吧嘗試一下,絕對的刺激。”

    而走廊裏又響起了十分嘈雜的動靜,陸天傲側耳傾聽,似乎還有酒吧經理的求饒聲。

    “各位大哥,我們店裏真的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啊,你們就高擡貴手,讓小店做會清靜的生意吧。”

    很顯然,這時候酒吧經理說話已經不好使了。

    黑衣人們腰間別着帶有消音器的槍,一看就是有背景的。

    帶頭的黑衣人詢問着其他人:“找到了沒有?”

    幾個黑衣人紛紛搖頭。

    “廢物!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老大,你也不看這女人什麼身份,她可是國際上排名第一的殺手啊。”

    “別他媽的給我廢話!找不到她,回去以後有你們好果子喫。”

    說話之間,帶頭黑衣人的目光注意到了陸天傲所在的包房,腳步也跟着邁動了幾步。

    酒吧經理一看這是要壞菜了,他知道,這幫黑衣人不好惹,可包房裏面的那一位更不好惹啊,再加上他今天晚上心情不好,這不等於老虎頭上拔毛嗎?

    因此,酒吧經理適時的擋在了門口,眼含熱淚,就差沒給這幫黑衣人跪下了。

    “幾位大哥,你們行行好,這房間裏面真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黑衣人眼神一凜,臉色沉黑,掏出腰間的手槍,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滾開!”

    酒吧經理雙腿一軟,還真的就給這幫黑衣人跪下了。

    “大哥們,這裏面的貴客,你們惹不起啊,他是陸氏集團的陸總,我用生命做擔保,他絕對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這時候,旁邊的一個小弟也跟着附和道:“沒錯,老大,我剛纔開門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黑衣人沉吟了一下,知道酒吧經理不敢撒謊,而且他也聽說過陸天傲的威名。

    這個男人,不但生意場上叱吒風雲,黑道上也混的風生水起。

    得罪他,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當酒吧經理說用生命做擔保的時候,帶頭黑衣人猶豫了一下,轉回身命令着幾個小弟。

    “去別的地方再去搜查,就算把整個A市翻過來,你們也要把她給我抓住!”

    幾個小弟得了命令,應了一聲,四下分散。

    酒吧經理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暗暗地吸了一口氣,總算是躲過了一劫啊。

    而房間裏,陸天傲聽着幾個黑衣人走遠了,想要從沙發上離開,卻不想,女人仍是抓住他的衣衫不肯鬆手。

    陸天傲眸子沉了,冷冷的聲音從女人耳邊響起。

    “還不放開?”

    女人嘿嘿一笑,頗爲無賴:“萬一他們又殺一個回馬槍回來,我看你再堅持一下吧。”

    陸天傲冷冽的黑眸中頓時漾起了一絲不耐煩,將女人的手一扯,自己站了起來,坐到一旁。

    女人的手腕子被抓的好痛,等陸天傲起身之後,她幽怨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不滿的嬌嗔一聲。

    “真是的,我是女人誒!你就不能對我憐香惜玉一點嘛?”

    不想,陸天傲不屑地輕哼道:“這麼一點痛都受不了?剛纔是誰說自己是殺手,殺手就這素質?”

    女人紅脣輕揚,帶着淡雅如蘭的笑容,湊近陸天傲,問道:“我說我是殺手,那你不怕我咩?”

    誰知,陸天傲居然很不給面子的訓斥一聲:“咩什麼咩?好好說話。”

    “……”女人一怔,隨即狡黠的杏眸轉動了一下,嘿嘿道:“你不怕我?”

    陸天傲盯着女人,眸光漸漸收緊,可脣角上卻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我爲什麼要怕你?”

    “因爲只有死人不會說話,殺了你,今天晚上就沒人看到我。”

    言罷,女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周身的氣場都不一樣了,果然透着強烈的殺機,連眼神都乍然陰鷙了許多。

    不知何時,她的手裏果然多了一把精巧的手槍,陸天傲不用看都知道,她拿的是一把彌勒0.38英寸轉輪手槍。

    此刻,這把手槍正在指着陸天傲的眉心。

    可是陸天傲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緩緩地又在自己杯中倒了酒,就看見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擡起頭的時候,目光彷彿淬了毒的劍,卻隱隱地透着興奮。

    “剛纔你應該聽到他們在門外說什麼了吧?”

    她揚眉:“你指的哪一句?”

    “我也不是好惹的。”

    女人眼睛一亮,求問道:“有沒有人說你像野獸?”

    陸天傲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她同樣一個問題。

    “有沒有人說你像怪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中也像是凝結住了一般。

    黑暗中,他們誰都看不清楚誰,但他們卻有一種近乎變態的直覺,直到對方用着怎樣一種眼神去看彼此。

    她何嘗不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壓根她也沒想要他的命,她就是想要試探他一下而已。

    未幾,女人將手槍收回到腰間,重新的坐回到了位置上,話鋒一轉,彷彿剛纔那個絕狠陰辣的“女魔頭”並不是她。

    “哎呦,開個玩笑嘛。帥哥,你今天救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陸天傲譏誚的瞪着她,輕諷一聲:“不用你還,今晚就當我們沒見過。”

    女人卻不依了:“不行!見到了怎麼能說沒見到?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儘管說話。”

    而這時,她胸前有一處暗紅色的燈亮起,女人開心地跳了一下。

    “我有任務了,現在必須離開了。”

    不出陸天傲的意料,她果然不走正門,而是選擇了另闢蹊徑,走窗戶。

    要知道,這是22樓,一般人跳下去,肯定會被摔成肉餅,水泥地都得砸下一個大深坑。

    可是女人卻像變魔術一樣,腰間的鈕釦一開,兩條銀線瞬間射在牆壁上,抓的很牢靠。

    臨走時,女人蹲在窗戶口上,迎着微風,她的髮絲全部舞動了起來。

    藉着月光,陸天傲也看清楚了她的長相,很美,很像一個人。

    陸天傲想要極力的回想,但他卻發現,怎麼也回憶不起來了。

    “嘿!”女人叫了一聲沉浸在思緒中的陸天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嬌笑道:“別忘了用我教給你的那一招哦,把你未婚妻弄得下不來牀,她就不會和你鬧脾氣了。女人這種生物啊,要是她們發脾氣,十有八九是生活得不到滋潤啦。”

    陸天傲頭疼了:“你有完沒完?”

    女人識趣的揮揮手:“好了,這次我真的要走了。”

    可就在她剛要下去的時候,她又像一隻蝙蝠翻上來了。

    “對了,你還沒有問過我叫什麼名字呢。”

    “……”陸天傲沉默着喝酒。

    女人卻像一個轟炸機似得,不停地騷擾者他的耳膜。

    “你快問啊,你快點問我啊。”

    終於,陸天傲忍不住了,眉角深深地跳動一下,冷冷的聲音如冰錐一般。

    “我不想聽。”

    “聽嘛!”女人嘻嘻一笑,自顧自的說道:“我叫天歌哦,但道上的人都叫我女皇。好啦,我知道你不想聽我嘮叨了,但我很高興認識你,我們後會有期哦。”

    言罷,女人終於順着一條銀線翻了下去。

    陸天傲是聽說過殺手界有一個很厲害的女人,貌似也叫女皇。

    但他不確定和今天的這個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傳言中,女皇心狠手辣,只要她接的任務都會出色的完成。

    更離奇的說,女皇曾在一夜之間,將幾十個殺手割喉而死,FBI和國際刑警組織到現在還對她發出通緝令。

    思及此,陸天傲又飲下一杯酒,反正他們之間也不會有交集了。

    而這一晚上,他喝了整整六瓶酒,回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鐘了。

    此刻,水亦然已經進入了夢鄉,蜷縮着身體,一個很沒安全感的姿勢。

    陸天傲走了過去,看到她安靜的側臥着,長長的睫羽垂下,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形成了一層陰影。

    他憐惜的將手指覆在她的額頭上,眼睛裏流落出來的寵溺,溫柔繾綣。

    可就在這時,水亦然粉脣輕動,囈語出來一個人的名字,讓陸天傲的臉色直接變了,彷彿有一顆原子彈在他腦海裏轟然炸平

    她叫,師兄,師兄……

    還不止一遍。

    陸天傲的目光落在了水亦然優美的脖頸上,他緩緩地伸出了雙手,以最大的意志力,剋制着自己不要去掐死她。

    原來,她這麼急着離開他,是因爲她心中的男人已經另有人選。

    那個姦夫就是她的學長,冷風戚。

    難怪,當陸天傲第一次看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這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可水亦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卻永遠不會這麼放鬆,她時時刻刻都繃着一根弦,像是做好了準備,隨時離開他。

    陸天傲還記得,當時他要求她離開冷風戚,不允許她和他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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