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代表天機閣歡迎各位的到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認識我的也不在少數,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
“大家都知道,近些年來都是末法時代,不論是我們還是西方那邊,能修出內力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各門派家族有不少優秀的傳承都因此凋敝,我們也是感到很心痛。”
“但天佑我華夏,從去年開始,我們天機閣諸多長老通過占卜之術,發覺了新生一輩的高手,竟然出現了井噴式的爆發。這對於我們整個武林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們才決定重新舉行青武會,再定青榜,目的是爲了激勵各位青年才俊,希望你們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天機老人的話音剛落,現場立刻就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大家雖然都是武林高手,卻也不能免俗。這位大牛的馬屁,該拍還是要拍的,誰也不敢說自己一輩子都求不到他頭上,而且人家主動自掏腰包,主動爲大家發福利,一點掌聲還是應得的。
天機老人對此似乎習以爲常,臉上帶着公式化的笑容,等掌聲落下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繼續道:“因爲先前我們也沒有預料到回來這麼多青年才俊參賽,所以沒有準備那麼多住的地方,所以現在第一關考驗臨時改變一下。”
“這座山已經被我們封鎖了,暫時不會有外人來打擾,你們可以盡請出手,房間一共一百八十間。各家的帶隊長老等會兒請跟隨接待弟子去提前準備好的房間休息。”
“如果你們有什麼疑問,這裏的白袍弟子都是我天機閣的門人,大家可以隨時找他們詢問。”
天機老人讀完後也不再多解釋這新加的一條規則,直接快步離開了,留下了面面相覷的衆人。
“房間也要搶的這是什麼意思”
“我估計這房間是要搶的,按照比賽流程來說,這次青武會三輪一共要五天呢,如果這麼長時間都風餐露宿,對於體能肯定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到時候恐怕很難發揮出全部實力啊。”
“對啊,我剛纔問過天機閣的白袍弟子了,每個房間都準備的有熱水還有食物,不過只有一人份的。”
“不過這對於我們這些無門無派的不是太不公平了,那些世家弟子直接跟着自己家的長老混喫混喝就行了,壓根不用搶的。”
“那可不,只是可憐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傢伙呀。”
諾大的空地上響起了滔天的議論聲,不過其中討論最多的還是關於這臨時多加一場比賽的公平性。
不過顯然這些傢伙都是多慮了,那些各大世家的門人弟子,沒有一個選擇跟着族中長老抱大腿的。畢竟這次的比賽事關重大,各家派出的都是最精銳的弟子,他們自然都有各自的驕傲,不屑於去做這種事情。
“呵呵,看來這一次的比賽要有意思的多啊。”尹仲嘿嘿一笑,不憂反喜,他雖然算不上是一個戰鬥狂人吧,但對於磨練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樂意的。
“是呀,看來天機閣這血本也沒有白下啊。剛纔我也大致看了看,各家有名的子弟都到了,這次比賽的情況,恐怕比我想的更加嚴峻,你也千萬不敢大意,如果陰溝翻船,那可就鬧笑話了。”司徒妙兒沒有他那麼樂觀,眉頭緊鎖,有些不安的說道。
“哎呀,房子還要搶呀,那我這種來觀光的不是慘了,連飯都喫不上了。這個天機閣好摳門呀,連飯都不提供。”小蘭在一旁嘟着小嘴,苦惱的說道。
尹仲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呃我都把這個小傢伙給忘記了。妙兒,她怎麼辦呀”
司徒妙兒看了一眼瞪着大眼睛,可憐巴巴小蘭,心裏一軟,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本來還想把她送到司徒家帶隊那裏暫時安置,可沒想到帶隊的居然是明月婆婆,那還能怎麼辦,大不了咱們多佔幾個房子不算了。”
雖然她總是嘴上威脅要把小蘭送回家,其實心裏比誰都要疼這個小丫頭,怎麼捨得把她一個人送回去。
“噢耶,我就知道妙兒姐姐最疼我了。”小丫頭歡呼一聲,眼睛裏全是狡黠之色,剛纔的擔憂早就不知道飛到了那裏,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司徒妙兒笑着搖了搖頭,也不以爲意。
“那好吧,多了一個小累贅,看來我們應該努力加油多搶幾個纔可以呀。”尹仲颯然一笑,信心十足的說
動啊。他也只不過是逗逗小蘭而已,真要把她丟下,他還捨不得呢。
尹仲和司徒妙兒相視一笑,大步就跟了上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諾大空地上原本擁擠的人羣也開始稀疏了起來,許多人見到那些世家子弟沒有一個跟隨長老離開的,也就沒什麼怨言了,叫上平時相熟的好友,三三兩兩的開始找房子。
剩下的一部分大多是內力低微,自知獲勝無望,來湊熱鬧的傢伙,他們也沒想到今年的賽制會突然改變,而且山也已經封了,他們也走不了,紛紛都是一臉呆滯的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不過天機閣做事倒也大氣,沒過多久,就有一羣身穿白袍的男子的走過來,送來了一些粗糧和乾淨水,雖然不好喫,但最起碼不至於餓死。
雞公山海拔兩千多米,雖算不上什麼崇山峻嶺,但面積也絕不算小。南方氣候溼潤多雨,加上現在正值夏季,雨水也十分充沛,整個山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高低不同的大樹,這幾百號人塞進去,就像一滴水滴進了池塘中,一點也不起眼。
天機閣在江湖上的地位超然,不過倒也不敢怠慢各大世家的代表,在半山腰的一處空地上,提前建好的有一座座寬大的木屋,雖然談不上什麼舒適度,但最起碼也不至於遭受到風吹雨淋。
這次青武會的獎勵驚人,各家派出的代表最低的都是大半隻腳踏入絕世高手的老傢伙,甚至像葉家這種老牌世家,直接動用葉蒼天這樣的半步傳說級高手。
旭日東昇,這會兒正是十來點的暖和時候,這羣老傢伙很多都是彼此鬥了大半輩子,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在爲自己準備的屋中休息,現在雖然在天機閣的地盤上,不方便大動干戈,但打打嘴仗還是沒問題的。
“王二蛋,你個老混蛋怎麼還沒死呢,上次不是說你已經喘不上來氣了麼怎麼有活過來了”一個半邊臉都是青色胎記的乾瘦老頭子,半耷拉的眼皮斜了一眼一旁倚在大樹上的大腹便便的矮胖老者,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道。
“楊醜兒,你這皮包骨頭的孫子還活着呢,我怎麼捨得先走呢。”矮胖老者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反罵了回去。
見他倆槓上了,周圍的老傢伙們都流露出瞭然之色,他倆人也算是老仇人了,碰到一起不幹架那才叫稀罕呢。
這半臉胎記的老頭子,大名楊天,乃是淮西楊家僅次於家主的二號狠角色,平日裏那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卻像個街頭的地痞混混一樣,髒話連篇。
不過要是瞭解內情的人在,倒也不會怪他。這大腹便便的胖子,小名王二蛋,聽聞的人可能不多,倒是他的大名王鼎,倒是赫赫有名。
這老傢伙看似慈眉善目,好像是個與世無爭的富家商人,但實際上卻是江湖上名聲極臭的北天王家的家主。
兩人年輕之時曾經爲了一個女子結下了仇怨,兩人都是極度自負之輩,誰都不肯主動低頭。
此後的多年內,兩人大大小小的陰招都沒少給對方使,他們的恩怨那在整個古武世家的圈子裏,那都是出了名的。這些年雖然年紀大了,都沒不像年輕時候愛折騰了,不過見面嘴仗肯定是還要打的。
“哼,老子瘦點也比你強,省的和你一樣,走路都是左搖右晃的,指不定那天就下樓摔死了。”楊天白眼一翻,嘲諷道。
“嘿嘿,我胖證明我不浪費糧食,喫完都漲在自己身上了,哪跟你一樣,光喫不長肉,或者還不如條狗有用。”王鼎冷曬一聲,不屑的說道。
“你敢罵我是狗你找死不成”楊天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他爲人自負,極好面子,平日裏誰見了他不都是恭恭敬敬的,現在當衆被人辱罵,心裏立刻就動了火氣。
“我罵你又能怎麼樣老子罵你的多了去了,你個老雜種”王鼎本就是有點潑皮性子,他出身的王家口碑本就極差,所以也就不講究什麼禮儀,直接張口就罵。
“我草,你老孃”兩人本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楊天二話不說,擼起袖子,一式家傳的“銷魂掌”當面就蓋了過去。
“哈哈,來得好,我倒要看看你這老東西這段時間退步了沒。”王鼎自然是不會害怕,長笑一聲,揮拳就硬了上去。
兩人的爭吵早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現在見他們真的要動手,立刻都高聲開始起鬨,都說看熱鬧不嫌事大,這些老東西也沒一個好人,自然是巴不得他們打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