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界,一如既往的安寧,較之平常,少去幾分祥瑞,更多出幾分死寂。
“鐺咚”
空冥的鐘鼓聲,自佛祖所在的八靈山,悠揚漸遠的迴盪,洗滌一切喧囂鉛華。
佛界諸方佛士和信徒,心靈好似漂入了極樂世界,如此的平靜祥和。
同時,無數的願力,源於七界各地,初時如細流泉水,而後成江河湖海,融貫億億萬萬心聲,窮天地造化之無限大佛力。
七界諸強皆知佛法之玄,更知在佛界本土,其力廣大無限,不可強攻。
在歷來的界面大戰中,佛界從未被攻破過,在那窮天地廣大無邊的佛法願力下,仙人佛士擁有源源不竭的力量和信念。
這種信念,頑強、執着、不屈,甚至狂熱,不可戰勝。
每一次界面大戰,下三界寧願攻打大帝數目更多的天界,也不會打佛界的注意。
由此可見,這佛界之團結,其力量之堅固。
但是在最近千年來,佛界諸強,皆感知到一個自遙遠天地而來的肅殺之氣。
那股殺意,毫不掩飾,自下三界貫通而來,讓人心神不安。
這期間,佛界諸強風起雲動,匯聚佛門八靈山聖地。
諸方佛主菩薩下令,弟子門徒皆駐守山門寺廟,主持佛門大陣,不得外出,違令者,嚴懲
一方佛界淨土,陷入莫名的蕭殺和寂靜中,猶若一團死水。
七界諸方強者,大帝,仙帝等無數風雲人物,匯聚八靈山聖地,坐鎮而不出。
那一股股強大氣息,匯聚佛門聖地,在佛法願力堅持下,覆壓七界。
七尊大帝,四十九位仙帝,坐鎮佛門禁地“古佛深淵”。
如此陣容,當成冠絕七界。
然則,自下三界洞穿而來的那股殺意,毫不示弱,一點點的凝聚,產生莫大的壓力。
佛界衆生,心神不安,身處莫大壓抑之中,這最近一千年來,那股殺意,越來越近,讓整個佛界都顯得沉悶不安。
八靈山聖地,縱然有七界如此多大能坐鎮,亦顯得空前孤立。
佛門聖地,無數佛陀都感應到即將而來的一場浩劫。
而在今曰,那股殺氣空前攀升,佛界之地,更是雷雲滾滾,轟響震耳。
持續千年的壓抑不安,在這一刻,更是達到頂點。
佛界諸生,呼吸受阻,心緒難定。
“大劫將到,佛界諸生需上下一心,共抗此劫。”
一個廣大莊嚴的聲音,響蕩天地各處。
立時間,所有門派寺廟,皆是嚴陣以待,齊齊亮起護法大陣。
此時,亦有不少來自其它界面的強者,精神意志探入佛界,觀摩這空前盛況。
就在所有強者,都要屏住呼吸的時刻。
夕陽,終於落到地平線上,天地間莫名昏暗,恍如錯覺。
空蕩死寂的佛界,天際的盡頭,與落曰齊平的地方,走來一個人。
一個人。
諸方強者瞳孔收縮。
“一個人,只來了一個人。”
“七界諸強恐慌,鎮守佛界,就是因爲這個一個人”
天邊盡頭的那個男子,漫不經心似的走來。
但是他每踏出一步,靈山聖地的諸方強者,心頭都要緊一分。
冥冥中的壓力,從一個“人”的身上誕生,卻彷彿來自整個天地宇宙。
“這楊凡的實力,竟強大如斯,難道完全超越了大帝的層次”
來自其它界面的大帝意志,一個個難以置信。
楊凡緩緩走向佛門聖地,臉上無喜無憂,寵辱不驚。
他眸中的神光,空寂渙散,好像根本沒有停留在眼前的世界。
“三個。”
“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們三個。”
那寂寥萬倍的聲音,好似來自無限的亙古,經久不息。
“楊凡,此乃佛門境地,容不得那凶煞殺氣,你還是速速退去吧。”
一個柔和普世的女子聲,如那空靈的雨聲,從天地間降臨。
霎時間,天地萬物,春雨潤物一般,一切殺伐凶煞,都煙消雲散。
籠罩天地間的陰影和壓抑,也驀然消失,衆生方得喘息。
“拈玉觀音,你的淨世道神通,又見增長。”
縹緲大帝微笑道。
此時,七位大帝坐鎮靈山各地,其中以釋天佛祖居於正中心,身旁有七位佛主護法。
另外六位大帝,坐鎮周圍,周邊也有七位仙帝級人物護法。
而事實上,當楊凡目中神光渙散之時,殺氣已然不復存在。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無雙神劍超脫器道,欲將成天地殺星,不可出世,楊道友難道不肯放下那心中執念。”
拈玉觀音玉容端莊慈祥、腳下蓮花臺綻放七彩霞光。
她那一縷縷絲飄逸在虛空,手託白玉瓶,嫣然輕笑間,給人一種飄渺神祕,而又神聖不可侵犯的美。
大慈大悲拈玉觀音,此乃佛門中最慈善的菩薩,在世間擁有廣大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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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此刻,在大劫來臨之際,她挺身而出,試圖說服楊凡,化解此劫。
然而,楊凡目光空寂渙散,步伐飄零,一步步走來,對拈玉觀音的話,置若未聞。
“這世間有一條命運長河,每當出現任何一個細節改變,將會讓長河出現一條分支,從而出現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走向。”
楊凡終於開口,那聲音比擬梵音,延續亙古。
七界諸強,聽聞此言,心中莫名一震。
“謬論,命運長河之大勢,非人力可以扭轉。你所做出的任何努力,都只是河中魚蝦,如何掙扎,只能掀起微不足道的波浪,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
七位大帝中的縹緲大帝,冷笑着道。
對命運的研究,他甚至不輸於佛祖。
“但是,不管這些分支沿着何種走向延續,最終他們將會注入大海,萬源歸宗,走向盡頭。”
楊凡空寂渙散的目光,逐漸出現幾絲神光。
聽到這番言論,那縹緲大帝心神一震。
楊凡的對時間命運的瞭解,在深度上,明顯遠勝過他。
從界外神塔出來之後,楊凡明白,這大千須彌宙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