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讓自己回憶,不但沒有想起任何有關係的東西,反倒讓言亦暖的頭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痛,她全身脫力,一下子倒在地上,雙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消減痛苦。
“你怎麼了”
不知是誰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她,而此刻言亦暖頭痛欲裂,也沒有心思看清來人是誰,身後的人覆着她的雙手,幫她用力的按着太陽穴,從背後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恍惚中,言亦暖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厲哥哥”
一片迷濛中,她呢喃出聲。
而身後的人也答應道:“我在。”
醒來之後已經天黑,言亦暖驚慌的睜開雙眼環視四周,發現周圍的佈置有些眼熟
是厲墨景的房間
自己怎麼會在這裏
她只記得自己在那間兒童房裏看了一會兒漫畫,然後好像就有點頭痛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有個人把自己抱了回來
是厲墨景嗎
言亦暖想到厲墨景那座瘟神,和那個記憶中似乎有些溫暖的懷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穿上拖鞋跳下牀去,第一件事就是到嬰兒房看幸兒的情況,房間裏亮着燈,她推開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恍惚。
厲墨景穿着睡衣抱着幸兒輕輕哄着,而幸兒剛剛把手指頭放在嘴裏咬來咬去,帶着口水的手指,下一秒就直接招呼到了厲墨景的臉上
言亦暖生怕厲墨景一個不悅把幸兒鬆手摔在地上,連忙出聲喊道:“哎”
這一聲,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厲墨景跟幸兒同時回頭看她,連表情都如出一轍。
言亦暖發愣,這孩子果然是厲墨景的,父子兩人此時此刻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時候,幸兒那根沾滿了口水的手指,也不負衆望的戳到了厲墨景的臉上。
言亦暖:“”
她連忙上前兩步抱過幸兒,想在厲墨景發怒之前躲開,誰知厲墨景沒有鬆手,反倒連她也摟在了懷裏。
言亦暖渾身僵硬,身旁的人低聲問道:“你怕什麼”
“怕”言亦暖總不能說,我怕你把幸兒給摔着吧,只能支支吾吾的答道,“沒有我沒怕。”
“你剛進門的表情,我都看見了。”厲墨景不以爲意,把她摟的更緊了些,下巴還似有似無的在她頭頂蹭着,“眼睛瞪得那麼大,都趕上幸兒的拳頭了。”
言亦暖:“”
哪有那麼誇張
“我就是怕你不會抱孩子而已。”言亦暖終於轉了個身,儘量不着痕跡的從厲墨景的懷裏出來,同時也抱走了幸兒,她有些擔心厲墨景察覺到自己的抗拒再次大發脾氣,誰知今天他竟然一反常態,不僅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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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發火,反倒還問她道,“睡了挺久了,你餓不餓”
言亦暖想說不餓,但肚子卻在這個時候不爭氣的叫了一聲。
言亦暖想打人,一個大人,跟孩子計較什麼。
怕幸兒因爲他的黑臉嚇到,言亦暖剛想回頭哄哄幸兒,誰知牀上的幸兒聽了他的話不僅沒哭,反倒像是能聽懂似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爬到了自己的小枕頭上,躺下抓起了玩偶。
“走吧。”厲墨景又拉了她一把,言亦暖這纔跟着他下樓,朱迅見厲墨景跟言亦暖下樓,連忙從廚房裏出來,恭敬地說道:“厲總,言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言亦暖看着桌上滿滿一桌飯菜,有些詫異:“這未免也太浪費了我我一個人哪能喫掉這麼多”
“我也沒喫。”厲墨景依舊少言少語,他坐在了自己的慣用位置上,又讓言亦暖坐在自己對面,示意朱迅開盤。
朱迅點了點頭,把面前的盤罩一一撤去,言亦暖這才發現,雖然面前的盤子擺了不少,但每個盤子裏的分量都不多不少,差不多正好夠兩個人喫的,言亦暖看向朱迅,真誠的說道:“朱師傅的手藝真好。”
“言小姐喜歡就好。”朱迅在一旁等了等,見厲墨景似乎沒有其他吩咐了,這才默默的走開,留厲墨景跟言亦暖兩人在餐廳喫飯,厲墨景伸手端了蟲草花湯到自己面前:“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恆戀物力維艱,這道理我懂。”
言亦暖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剛纔看到這陣勢的時候,她的確是在心裏鄙視了厲墨景一番。
有錢就了不起了嗎有錢就可以隨便糟蹋東西了嗎
畢竟以前在容家,容康和容母就喜歡奢華的做派,無論是在家裏喫飯還是在外面酒店,生怕點的少了體現不出他們有錢的氣質,每頓飯都要剩下很多,言亦暖看在眼裏特別心疼。
沒想到以厲墨景的出身,竟然有這樣截然不同的做法。
言亦暖看向厲墨景的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幾絲好奇這幾天跟他接觸下來,發現只要自己小心一點,說話的時候注意一點,厲墨景好像也沒有那麼難相處。
而她擔心的厲墨景會不喜歡幸兒的問題更是沒有出現,或許真的是血濃於水的緣故,厲墨景再怎麼冷漠霸道,對待幸兒的時候,卻總能露出溫柔的一面
只要幸兒好,她就安心了。
言亦暖這樣想着,伸手去夾了面前的一道菜放在碗裏,厲墨景一言不發的看着她喫飯,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開口:“你”
他突然說話,言亦暖習慣性的先嚇得一哆嗦,以爲自己又招惹到了這尊瘟神。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沒怎麼。”厲墨景硬邦邦的說道,“不要光喫菜,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