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古代養家日常 >175.一場聚會
    穆子期默然,對於陶靳這句話還是比較認同的, 要不然他這次回來也不會組織大家出來聚餐了。

    至於崔世松和孟明葦

    “孟明葦從軍, 如今不知在哪。崔世松我倒是知道他的消息,他先前跟我們去了相省,沒有兩個月就回來了, 如今不知被分到哪裏。他精通多門語言, 應該是去了最合適的地方。”穆子期解釋道, 心裏倒是有些奇怪陶靳不知他們的動向, 畢竟先前在明州高中時,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

    陶靳站直身體,恍然:“原來如此,我單是知道孟明葦從軍,崔世松的消息沒聽別人說過,他家長輩調任了, 不在本地。”

    穆子期點點頭,其實如果想知道孟明葦確切的消息,他們可以問問傅家, 甚至季家也行,畢竟孟、傅、季三家是世交, 關係較好, 只是他們不想知道而已。

    此時提起他們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時間流逝的美化, 他對以前的高中生活充滿了懷念, 連帶着和崔世松、孟明葦以前的衝突也不覺得在意了。現在想來, 也只是少年意氣罷了。

    當然,這話他暫時不會和嚴日初說,免得他又說自己裏外不分。

    一邊說着話,穆子期本以爲陶靳會拉着自己往包廂走去,沒想到卻被拉到走廊的角落,閒聊起來。

    “外人覺得我好,前途光明,可不知爲何,我就是不想待在衙門裏,裏面的活我能幹,而且還能幹得不錯,可我就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大概是喝多了,陶靳竟然朝他口吐真言,臉上沒有剛纔見面的意氣風發,反倒是充滿了煩躁。

    穆子期不解:“你進入府衙,又是高中畢業,在外人眼中的確是前程可期,家中也有嬌妻愛子,剛纔嚴日初還羨慕你來着。”主要是陶家是大商戶,家產雄厚,不說對他以後升官的幫助,單是衣食無憂是肯定的,可以讓他專心在仕途上奮鬥。

    “這不一樣”陶靳搖搖頭,抓抓頭髮,“你知道的,我復讀過兩年,這兩年我不是一直在讀書,閒暇時間還跟着我爹忙活,中途接手過幾間鋪子的生意,一段時間後,我覺得做生意更適合我,只是學而優則仕,我爹絕對不同意我放棄府衙的職務大概,我的煩惱就是這些吧。子期,我真羨慕你和無病,確定目標就能全力以赴,中途不爲其他所動。”

    “你們走的路是一條世人所推崇的路,不會受阻,我不同”陶靳真的是有感而發,也許真的喝多了,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向別人傾訴,他有這個感覺,別人可能會不理解,但穆子期不會。

    大概是他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成熟吧看起來很可靠。

    穆子期無語,不過陶靳的這種想法在後世比比皆是,世俗和傳統的力量深入人心,想要掙脫真的要很堅定纔行,更別提在這個時代了,當官怎麼看都比做生意好,一般的家長不會同意的。

    “你再做多幾年吧,也許慢慢的,你的想法就變了呢實在不行,你只能等你們家族有沒有另一個人出來接替你進入仕途了。”穆子期只能這麼安慰他。

    陶靳“嗯”了一聲,揉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正待開口說話,張銘找來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大

    家以爲你們掉進茅廁了,趕緊進來,大家都在等你們呢。”他叫道。

    好吧,兩人對視一眼,連忙在張銘的催促下重新進入包廂。

    一場同學聚會,從中午喝到傍晚,大家久未見面,氣氛極爲熱烈。不知爲何,畢業後,大家再次重逢,感情似乎比在學校時更深了,也容易說心裏話。時不時的,就有人結伴跑出去竊竊私語。

    比如張銘,他就吐槽在實習中遇到的奇葩事,還有孩子們讀書時,他遇到的令他感動的事。

    如此一番,就算大家極力剋制,到了後面大部分人都是醉醺醺的,無奈之下,作爲少數幾個清醒的人只能安排車輛一一送他們回去。

    “這兩個怎麼辦”到了最後,季無病看着車廂裏睡得香甜的嚴日初和張銘,挑挑眉。

    “算了,還是不要把阿初送到他二叔家,免得被家裏人唸叨,張銘同樣如此。”穆子期笑道,“全部住在我家,你們家過幾天就要辦喜事,定會很忙,別讓他們來添亂。”

    發出邀請的時候,穆子期才知道張銘也在府城,正好住在族叔也就是當初把平安縣的商鋪賣給他們家的那戶人家家裏,他大喜過望,和張銘一聯繫,大家都很是興奮。

    張銘是夏國大學教育專業的,同樣去了相省支援和實習,可惜不和他們同一個地方,在另一個府城,如今在一所新建的中學教書。

    季無病想到家裏的忙碌,覺得有理:“住你們家正好合適,恰好他們可以陪我一起去迎親。”

    穆子期知道他說的是伴郎的事,本來只有他和嚴日初兩人,結果這場聚會一出,還未成親的其他同學立即自告奮勇,紛紛表示願意幫忙。見狀,季無病來者不拒,反正他們的同學中,沒有成親的人少於五人,不影響什麼,而且人越多越好,熱鬧喜慶。

    這年頭,超齡一點的未婚青年可不多見,除非是在軍中,因爲戰事而被耽誤。

    不過穆子期很懷疑他們看到傅山長那張臉時,到底能發揮幾成的戰鬥力不會被人家一爲難就立馬投降吧

    嚴日初和張銘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在庭院裏打拳的穆子期第一時間察覺到客房裏傳來的動靜,就走進去,笑道:“醒來了”

    “我們怎麼在這裏”嚴日初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一口酒氣噴出。

    穆子期捂住鼻子,扇了扇:“這是我家。”

    他這是和張銘說的,昨晚讓他們睡同一張牀,不過一人一張棉被,怕他們着涼,他半夜還起來看他們是不是踢被子。

    之前搬家時嚴日初來過一次,張銘沒有來過。

    “你們放心,無病已經派人去告訴你們的親戚了,他們知道你們在我這裏。”穆子期見張銘拿起放在牀邊凳子上的衣裳,就趕緊說道。

    “子期,多虧你想得周到,要不然我叔他們定會很擔心。”張銘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笑道,“我沒想到自己會喝醉,不知不覺就醉了,估計是太開心了,在外面我可從來不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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