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皇宮內燈火通明,這任高麗皇帝叫王構,剛登基才兩年,正是青春年少衝勁十足的時候,可是他們畢竟還算是大宋藩國,於是趙構登基後他爲了避諱,將名字改成了王楷,這名字詔告天下後才得知大宋有個皇子趙楷,曾經想陰謀奪取太子位,可惜沒落得好下場的。
這幾天他正憤怒着,想再改名字又沒法改,可不改又嫌晦氣,剛還在宮裏藉故發飆,偏偏這時候聽到了炮響,好在水軍營地離着皇宮還有段距離,所以還算好,沒怎麼被嚇到,可是當那個身騷氣淋漓的水軍長官呈來一個竹筒後,他卻真的被嚇到了。
偌大個水軍營地啊,那可是他高麗國的驕傲,他一直都深信憑着他的水軍雄師能在海與強橫的大金國都能一戰了,可誰想到一輪炮把他的營地炸成了平地,一輪啊!所以宮緊急召集,百官匆匆而至。
高麗國不缺能看懂漢語的,於是竹筒內那張紙的內容很快被翻譯了出來。
“誰能告訴我,這徐子楨是什麼人?”
王楷的臉色十分難看,雖然問的是百官,但目光卻看向了下首一個小眼睛的矮個老頭,那是高麗貴族車有信,在去年剛出使過大宋的。
車有信是曾經參觀應天書院被徐子楨啪啪打臉的那位車大人,當初他誤將扈三娘當作了廚娘,點名要讓手下勇士挑戰她的,結果轉而換成了蘇三,派出去的勇士全被打殘了擡回來。
這事在當時的高麗國內沒掀出任何風浪,因爲被車大人捂了蓋子,既然是貴族了,當然得要臉,於是高麗皇帝也只是知道大宋造出了能打出五里外的大炮,其他的卻不知道了,如徐子楨是誰。
車有信的臉色白得象個死人臉,徐子楨曾經給他帶來的心裏陰影到現在還沒散去,而且當時雖說弄明白了那三門炮是假的,可徐子楨這人狡猾之極,誰都弄不明白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現在看來那是真的了。
“回稟陛下,徐子楨是……是大宋應天學院的典學使,是……”車有信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因爲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皇帝介紹,不是沒得說,而是關於徐子楨的段子實在太多了,算是發生在他一個人身的事都能說不少時候了。
王楷的脾氣不好,一拍座椅怒道:“是什麼?還不快說?”
車有信無奈,只得將他聽說過的挑刺激的說了些,如徐子楨單槍匹馬滅了大夏國師蕭家,又幾百人大敗數萬金兵死守住了太原,關鍵是徐子楨被傳有先天靈通,能預知後五百年之事等等。
他沒敢說當初在應天書院發生的事,要不然他的帽子不保了,可是這麼多故事,王楷都已經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又看向手裏那張紙,喫喫地道:“此人竟如此厲害?能能武能預知……那豈不是說他這封書信並非在嚇唬我?”
車有信苦着臉又補充道:“回陛下,當初臣在應天府時,徐子楨曾炫耀過他的火炮,並曾揚言,說……”
“說什麼?還不快講?”
“他說,他只需拉三門炮,一頓飯功夫能……能把我們的都城炸平。”
這話一出,偌大個朝堂頓時滿是倒吸涼氣的聲音,這其也包括了皇帝王楷,他們絲毫不懷疑徐子楨的火炮能做到這一點,因爲剛纔只是一輪炮火炸平了營地,而他們的都城算營地大了二十倍,那也只要連着二十輪足夠了,按那速度可不是一頓飯麼?
滿朝武沒一個敢出聲,全都低着頭當死狗,卻又不時斜起眼睛偷望向皇帝。
王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手裏緊緊捏着那張信紙,他很想此暴起和大宋翻臉,並舉全國兵力與徐子楨大戰一場,可他卻沉默了,心思如電轉。
他還年輕,纔剛登基,不能因一時之痛快而失去這一切,他是有大抱負的,從他登基之日起在籌劃着西征大金南滅大宋,現在國力尚淺難以爲力,只能忍!
不知過了多久,王楷猛的擡起頭來,目光炯炯有神,聲音洪亮地道:“來人,速調三千大軍,前往慶隆關!”
百官震驚,不解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王楷臉無堅毅與認真,說道:“若金人敗退欲沿江北,全力阻攔!”他頓了頓又咳嗽一聲補充道,“不得戴甲。”
這下有人已經露出了恍然之色,慶隆關在高麗國北,與金國接壤,間隔了條江,徐子楨此番伐金,不說別的,光是他那些炮夠金人喝一壺了,在座的所有高麗人毫不懷疑金人必輸,而此時的遼東半島以已經開始大雪紛飛,陸路難行,金人要逃跑只能從那條寬闊的江走。
皇帝這是要打落水狗!
所有人的心裏都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但是卻沒人否認這麼做的好處,不戴甲是不穿正規軍服,這三千大軍跑去打落水狗,真打着了能賣徐子楨一個好,賣大宋一個好,要是沒打着也沒關係,穿着老百姓的衣服誰知道這三千人是哪兒來的?金人日後來問罪時可以一推二五六,不承認是了嘛。
“啓奏陛下,臣請率軍前往!”
在大家都在琢磨這事的時候,車有信已經率先踏一步,大聲請戰了。
呸!不要臉!
每個人的心裏又冒起了這句話,可是王楷卻深以爲然,二話不說同意了。
“準了,車愛卿即刻便去吧,莫耽擱了。”
王楷說完悄悄對車有信使了個眼色,車有信很門清的也悄悄點了點頭,他是在座唯一見過徐子楨的,當然也是最有可能和徐子楨搭話的,以前得罪過沒關係,送點禮物行。
於是在徐子楨都沒想到的情況下,高麗國三千“大軍”已急匆匆奔赴前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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