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溫暖卻覺得滿身疼痛。
望着這荒郊野嶺,不知道在哪的地方,她有一種無依無靠絕望的感覺。
她脆弱的看着梁景琛,輕微搖晃着:“你快醒醒梁景琛你可別嚇我呀”
她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裏,發現他除了輕微的擦傷,就只剩下昏迷。
但她依然十分驚慌。
她哭喊着救命,可是沒有人應她。
兩個人的手機都落在了車裏,完全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過了好久,一直到她哭的嗓子都啞了。她這纔打起精神,頂着腫着的紅眼睛,去尋找河流。
她想給梁景琛喝點水,但是沒有。
索性咬破自己的手指頭,給他餵了點自己的血。
不知道是感受到她的呼喚,還是血液帶來的腥甜,梁景琛終於有了意識。
這時,天色逐漸黑了下來。
夏溫暖將梁景琛靠在比較安全的地帶,轉身去找附近的村落,但依舊都沒有人的蹤跡。
看着脆弱的梁景琛,面對毫無出路的倔強,向來堅強的夏溫暖也忍不住染上哭腔:“梁景琛,你怎麼樣了能不能走動”
梁景琛虛弱的搖了搖頭:“我沒事。挺個一時半會兒的都沒問題。”
他的語氣無力,“你也不要亂跑了。”
“天黑了,你有沒有打火機我去給你生點火。”趁着天亮的時候,夏溫暖只找到了一個像山洞又不是山洞的地方,卻只能勉強躲着一個半人。
夏溫暖將梁景琛扶了進去。
但比較悲催的是
梁景琛身上並沒有打火機。
他很少不抽菸。
面對此時的倔強,夏溫暖沒辦法了。
鑽木取火,這玩意以前聽說過,但實際操作起來特別困難。
她試驗了好久都沒辦法取火,手指都磨破了,偏偏就是沒有一個火星。
看着身後的梁景琛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火也鑽不出來,反倒是手掌心都磨破了皮,疼得厲害。
夏溫暖頭一次心生退意。
看着黑洞洞的空間,她心裏有些害怕,不住的在梁景琛耳邊唸叨,“梁景琛,你千萬別睡着。天太黑,我我害怕”
聽到她呢喃的聲音,梁景琛下意識的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受傷,根本擡不起來。
好半天憋足勁,他才擡起一隻胳膊摟住夏溫暖。
夏溫暖在他的懷裏,哆哆嗦嗦的說着:“你說,我們這麼討厭彼此,連落難都在一起,是不是有點天意弄人啊”
梁景琛:“”
確實有點天意弄人。
因爲是山區,在晚上的時候天也有些涼意。
夏溫暖感覺兩個人開始打着冷顫,無奈的嘆口氣,她回抱住他,輕聲問道:“你渴不渴”
想了想,她還是把自己破皮的手指放在他的嘴邊。
梁景琛虛弱的扒開她的手:“我不是吸血鬼。”
“”
夏溫暖嘴角扯了扯。
他以爲她喜歡把自己的血餵給他喝啊她從來都沒有自虐傾向。
緊緊的抱着他,對他說道:“你不要睡着,堅持一會兒,我剛纔走了很遠很遠,都沒有人。看來,這裏還沒有開發,明天,我試着走的更遠些,你放心,我一定會喊人來救你的。到時候,你不要亂動要乖乖的待在這裏,聽見沒有”
屋漏偏逢雨
老天也真是不給力
不一會兒,就下起了暴雨。
暴雨瘋狂的下着,打在地上霹靂啪啦的直響,轉眼間又雷電交加,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氣勢。
大樹被狂風吹的東倒西歪,搖搖欲墜。
夏溫暖有些害怕,這震耳欲聾的雷聲。
但想想,身邊還有梁景琛,她便鼓足勇氣衝進雨中,一口氣折了好多樹枝,堵在洞口。把梁景琛推進最裏邊,把樹枝摺好,然後,她堵住了剩下的洞口,遮住磅礴大雨。
梁景琛睜開朦朧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見夏溫暖爲自己做的事情。
剛想呼喚她但是下一秒,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梁景琛”
眼睜睜看着梁景琛昏過去,夏溫暖嚇壞了。
她大喊着他的名字,卻再也沒有了迴應
她此時的絕望,不比六年前被梁三爺綁架走給梁景琛生孩子時的絕望少
她哭喊着,將頭埋進自己的雙膝。
那種疼痛,那種傷心,那種絕望,猶如她被關起來的刻骨銘心。
情緒,有些崩潰。
天快亮的時候,暴雨停了下來。
被雨水打溼,身體好冷,夏溫暖感覺自己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她虛弱的回頭,摸了摸梁景琛的額頭,滾燙一片。再摸摸他的呼吸,還在
她咬咬牙,在他耳邊重複了幾句“你一定要在這裏等着我,我去喊人。”就轉身離開了。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在這片樹林裏走了多長時間,終於,看到搜救隊和梁家的人來了。
有希望了
她眼中閃過濃濃的希望,拖着疲憊的身體,連忙過去求救。
槓桿踏出一步,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梁景琛和夏溫暖兩人雙雙被送進了急救室。
梁家大部分人都趕到了醫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現在才彙報”梁三爺握緊了雙拳,骨骼被捏的直響。
衆人們被這架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誰是病人的家屬”許久,急救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梁三爺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醫生嚴肅的說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身體擦傷比較多,另外以前受過嚴重的刺激,導致身體承受不住這些壓力,最近需要靜養。過一會兒就應該會醒來了。”醫生說的是梁景琛。
梁三爺臉色依舊十分陰沉可怕,牽着小雨又轉身走向夏溫暖的急救室。
不一會兒,又出來一個醫生說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但處在昏迷狀態,需要進一步觀察。一定要有一個人二十四小時照顧她。”
等到醫生走後,梁三爺似乎要咬碎牙齒的樣子,冷聲吩咐說:“這件事給我徹查下去。”因爲還有別人在,他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