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

    北辰清羽心中大震,上前一步,兩手用力抓住鹿雅的肩,問道:“爲什麼問她”

    “皇上,她是誰”鹿雅看着北辰清羽急切又痛苦的表情,非常疑惑,“皇上你也認識她吧”

    “鹿雅,你是從哪裏聽到這個名字的”北辰清羽心中直跳,難不成是楚寒

    “他剛纔唸了這個名字。”鹿雅轉身看着牀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楚寒,表情黯然、心情沉重。

    “啊,是她楚寒在馬車上見到的果然是她”

    北辰清羽的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終於有了未央的消息,憂的是她現在還是下落不明,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那些蒙面人到底是衝着楚寒來的還是衝着未央來的,一時間倒不好確定,看來一切只能等到楚寒醒來才能明瞭。

    “未央是他的心上人嗎”鹿雅看着北辰清羽的表情,心中更加奇怪,咬咬牙,還是問出了口。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北辰清羽看着牀上面無血色的楚寒,果斷的搖頭否認。

    何必讓鹿雅傷心呢能拿出細聯國奇寶解毒祕藥來救楚寒,鹿雅對楚寒師兄的情意可見一斑。未央是自己的女人,對楚寒師兄並無男女之情,楚寒師兄今生只能是空相思一場,又白白辜負了鹿雅的一片深情。自己也不能再縱容他了,長此以往,對大家都是有害無益的事,等楚寒師兄的身體好了,不如就給他們指婚。

    “真的”鹿雅半信半疑,“未央真的不是他的心上人嗎”

    北辰清羽打定主意,說道:“鹿雅,你放心吧,楚寒將軍是懂分寸的人,他不會惦記不該惦記的人。等他醒來,我就給你們指婚,你看可好”

    “謝皇上。”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句盼望已久的話,鹿雅心中並沒有太大的驚喜。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楚寒,鹿雅心中非常難過,自己對他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他心中有沒有心愛的人,自己實際上並不清楚,只是一廂情願的、發瘋的喜歡着他皇上如果指婚,他會如何會拒絕嗎還是迫於皇命只能接受自己和他到底會有個什麼樣的結局

    “皇上。”陳澤從外面走來。

    “何事”北辰清羽看着陳澤有點激動的表情,問道。

    “有信。”見鹿雅在場,陳澤含糊的說道。

    “嗯。出去說吧。”

    北辰清羽看着鹿雅說道:“今晚你不用回宮,在這裏照顧楚寒將軍吧。”

    鹿雅夜宿將軍府,有關公主名節,等楚寒師兄醒了,只怕也不好拒絕自己的指婚了吧。

    “是,皇上。”

    鹿雅何嘗不瞭解北辰清羽的苦心,只是一想到,楚寒若是因爲這個原因被迫娶了自己,鹿雅更是委屈,雙眼一紅,眼淚又掉了下來。

    看着一貫豪爽、灑脫的鹿雅,一幅受了氣的小媳婦的樣子,再想到未央,北辰清羽心中一痛,衝着依然毫無生氣的楚寒嘆了一口氣,“唉”,心中暗暗遺憾,“師兄,眼前就有一個深愛你的人,你如果不知道珍惜她,以後萬一失去了,就會像現在的我和未央一樣,兩兩分離。到時候只怕會害了那個付出滿腔愛意的人啊。”

    沒想到北辰清羽的擔心,不久就變爲現實,鹿雅的滿腔愛意變成了滿腔恨意此時後話,暫且不表。

    北辰清羽跟着陳澤來到外間,陳澤說道:“皇上,翠紅樓報說楚寒將軍好像找到了一個重要的人。”

    “嗯。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北辰清羽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唸,“得而復失未央,你現在在哪裏”

    “皇上,暗哨傳書說,定王爺帶回王府一個女子。”陳澤猶豫着說道:“看描述的樣子,好像、像是”

    “快說,像是誰”北辰清羽的心不規則的跳動起來,難道會是她嗎

    “屬下沒親眼看到,不敢妄猜,可是總覺得像是王妃。”未央的名份現在還是安王妃,所以陳澤如此稱呼。

    “會是她嗎”等陳澤說出口,北辰清羽倒有些不敢相信了,如果那個被帶回定王府的女子是未央,那麼蒙面人就是二哥北辰清玄的手下了

    皇城裏,劫持王妃、重傷大將軍,這是要滿門抄斬的重罪啊,真的是自己的二哥嗎父王廢了他的王位,自己登基後重新啓用了他,並重賜王位,二哥還是不死心嗎總要處處和自己作對嗎如果真是他乾的,自己真要除掉他嗎

    北辰清羽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無邊的黑暗,陷入到了無限的痛苦之中。兄弟反目、骨肉相殘,不正是人間最大的慘劇嗎可是身爲皇子,無奈

    身在帝王家這就是自己不能擺脫的命運

    怪不得未央不喜歡皇室,害怕皇宮,甚至不惜逃離自己她也曾說過,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面對這些,現在自己成了皇帝,她更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吧

    “皇上”

    身後的陳澤見北辰清羽久久不說話,心中打鼓,知道自己的話讓皇上想起了王妃,心中抱歉,也深深後悔自己的孟浪,毫無根據的說什麼王妃。

    “你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如果未央在定王府,她倒是非常安全的,北辰清羽知道,北辰清玄對未央頗有好感,當年北辰清玄娶了向玉燕只是一個錯誤,他真正心儀的女人是未央,幾年來北辰清玄也暗中在打聽未央的下落,所以未央在北辰清玄手中,他肯定不會對未央不利的。

    如果真的是她,如何把她帶出來呢

    向北辰清玄直接要人二哥肯定不承認

    派青天宮暗中劫持只怕會誤傷了她

    到定王府公開搜捕無異於昭告天下

    既要顧及皇室的臉面,還要防備北辰清玄惱羞成怒傷了她的性命,着實難辦。北辰清羽正在苦苦思索一個完全之策,陳澤進來說:“皇上,暗哨來信說,有個女人被人從定王府中帶出來了。”

    “哦”北辰清羽又驚又喜,“是誰帶出來的人呢”

    “回皇上,信上說一箇中年人在定王府牆外接應,帶出了一個女人,給了她一個東西,因爲距離遠,看不清是什麼,那個女人就走了。雖然面目不清、衣着打扮已經完全不同,暗哨說從身量上看,像是定王爺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暗哨追蹤中年人來到孫丞相府,認出那個人是丞相府的武師。”

    “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時辰前。”

    北辰清羽心中着急,丞相府的武師給未央的必是出城的手令她又要從自己的眼前溜走嗎她到底是不是未央呢

    “派人速去四門查問,”北辰清羽站起身來,“走,你我先去丞相府。”

    陳澤哪敢多話,吩咐下去,二人裝束停當,來到丞相府,北辰清羽戴上面具,二人縱身躍上高牆,一個起落已來到院中,來到下人居住的偏院,入室抓住一個正在酣睡的下人,逼問出了武師的房間。

    來到武師的住處,忙了半夜的武師香夢正酣,等聽到動靜睜開眼睛,身子已經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脖子上也壓上了一把兩尺多長的軟劍

    武師哪敢喊叫,朦朧中看着兩個從天而降的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是哪件事不對了。

    “今晚從定王府帶出的女子去哪裏了”陳澤手中的軟劍用力,低聲逼問道。

    “我給了她丞相府出城的手令。不知道是不是出城了。”

    這名武師到底是有功夫的人,心中雖驚,倒不慌亂。自認爲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應該有無妄之災,所以還算鎮定。

    “把事情從頭道來,若有半句假話,小心狗命”陳澤手上用力,武師感覺到軟劍切入皮膚的痛楚,好像有血流下來了,心中才驚慌起來。

    “下午我家大小姐,就是定王妃,派人通知小人,約定晚間在定王府豹房外的院牆處,讓小人接應一個女子。”

    北辰清羽知道北辰清玄的王妃孫瑤心就是孫丞相的千金,也就是這個武師口中的大小姐。

    “什麼樣的女子”北辰清羽再也等不及了,急切的問道。

    武師看着帶着銀色面具的北辰清羽,心中更加驚慌,說道:“是、是一個姓向的女子,長相很漂亮、身材很高挑。”

    武師仔細的回想着未央的樣子,細細的給北辰清羽描述着。

    北辰清羽的心“通通通”的跳了起來,果然是她

    “孫丞相可知此事”北辰清羽皺眉,孫丞相是北辰清玄的岳丈,不知道孫丞相在此事中是何角色

    “來人專門交代小人說,大小姐不讓小人驚動丞相大人。小人就沒有告訴我家老爺。還像老爺撒謊說,家中有急事,騙了出城的手令,交給了那個女子。這些都是我家大小姐吩咐的,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兩位好漢饒命啊”

    北辰清羽上前說道:“你不用害怕,你救了她我還要感激你呢,絕不會傷你性命。只是如果你把今晚的事說出去的話”

    “小人對天發誓,今晚的事絕不會泄露半個字,如果說了”

    武師的毒誓還沒發完,就覺得眼前人影一晃,等定下神來,才發現室內又只剩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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