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中了我射死他了”

    北辰清玄不敢相信的看着不遠處渾身起火、慘叫不止的“北辰清羽”,“哈哈哈”的狂笑起來,笑聲未止,突然感覺頸項處一片冰涼,轉頭,一把利劍正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青天你”北辰清玄大喫一驚

    北辰清羽用手掀起臉上的面具,看着北辰清玄驚恐的臉,說了句:“二哥,走好”

    右臂回撤,利劍割破了北辰清玄的頸動脈,鮮血順着脖頸留下。北辰清玄絲毫也沒感覺到疼痛,只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嘴裏喃喃的說着:“是你”身子軟軟的倒下。

    北辰清羽戴好面具,吩咐道:“帶走。”

    正在此時,楚寒命令全軍猛攻,爲皇上報仇

    戰鼓震天般的響起,楚寒的戰船帶頭一陣猛衝,直朝着明都的帥船衝去。身後的士兵抽出羽箭,點上火,雨點一般的射了過去戰船上刷的桐油見了火,開始烘烘燃燒

    將士們知道自己的皇上陣亡,對細聯國的士兵真是恨到了骨子裏正所謂哀兵必勝,今日的戰爭本來就是北晨國佔有優勢,“北辰清羽”一死,北晨國的士兵只想着給皇上報仇,哪裏還管自己的性命

    “此次定要活捉明都”楚寒看着兩船接近,飛身而起,掠過衆人,左臂空空的袖子隨風飄揚,猶如展翅的大鵬,穩穩的落到了明都的主船上。

    衆人見主帥上到了敵軍的船上,趕緊搭好跳板,手持利劍,紛紛衝殺過去,熊熊大火中,桐油燃燒的氣味薰得不少人跳船,不少士兵受傷後跳入河水,其實是凍死在水中

    楚寒皺眉,“剛纔還看見明都在船上,這一會的功夫能藏到哪裏去呢還有她,今天自己一直盯着這條船,只看到了明都,難道她今天留在軍營了”

    “大將軍,搜遍全船沒找夫人。”一個侍衛過來稟報。

    “帶俘虜。”楚寒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她不由得伸頭向水中望去,只見水面上飄着死屍無數,還有很多正在水中掙扎。

    “跪下”侍衛帶過來一個俘虜,命令他給楚寒下跪。

    “要殺就殺”此人還是個硬漢,不跪。

    “罷了,”楚寒擺手,“我只問你,你們的明都太子呢鹿雅公主不在這艘船上嗎”

    獨臂將軍楚寒誰不認識,再說細聯國的士兵也知道他是鹿雅公主的丈夫,還算是細聯國的女婿呢再加上楚寒還算客氣,這個俘虜對楚寒並沒有太大牴觸,很快就實話實說了,“明都太子坐小船走了。鹿雅公主病了,留在軍營未出。”

    楚寒遙望不遠處,彌天的濃霧遮掩下,河面上果然有一隻小船,隱隱約約的快要消失不見,必是明都逃走了。隨即下令,全軍乘勝追擊,今日必要使細聯國臣服

    看着那個俘虜,楚寒問道:“公主的病重嗎”必是前幾日游水受涼所致。

    “不知道。”

    這個丫頭,雖然犯錯,還是要把她找回來。

    “她是我的夫人,你知道嗎”楚寒和氣的問道。

    “小的知道,我們鹿雅公主嫁給大將軍了。”

    “等會上岸了,你帶人把她找來可好”一定要派人找到她纔行,戰場上刀槍無眼,她又病着,再說自己的士兵幾乎沒人認識她,萬一傷了她

    “是,小的遵命。”那個俘虜看楚寒對鹿雅公主並未責怪,放了心,心中暗想:“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真當敵人來抓呢他必是要接公主回家。”

    等楚寒帶着那個俘虜下了船,北晨國的士兵已經上岸,衝進軍營一陣混戰,不少帳篷已經被點着了,濃煙滾滾、火舌亂竄。

    楚寒身先士卒,率先衝入敵陣,北晨國的士兵腳一踏上敵國的國土,心中豪情頓生,爲皇上報仇的時候來了一個個猶如下山的猛虎,截住細聯國的士兵一陣亂刺。

    很快士兵來報,“大將軍,明都已逃。”

    原來,明都上岸後回到軍營,安排好求和的副將,交代了幾句,特意強調一定要避免全軍覆沒

    然後略一收拾,帶着地圖、兵符,領着自己的幾個心腹戰將,騎馬往京城逃去。

    明都轉頭看着軍營方向的滾滾濃煙,心中暗暗發狠:“北辰清羽,今生我算是敗給你了”心中也非常焦慮,“回到京城,必會受到父王重責,是自己太過貪心了。”忽然想到鹿雅,勒住駿馬,說道:“鹿雅

    公主還在營中”

    衆將領看着明都撥轉馬頭,要回去救鹿雅公主,都上前阻止,說道:“太子,鹿雅公主是楚寒的妻子,必不會有事的。太子快走吧,要是楚寒追來了,只怕就走不了了。”

    “鹿雅她還病着,那些士兵們”明都非常擔心,細聯國的士兵們哪能都認識鹿雅,萬一把她當場殺了,自己還有何臉面見自己的叔父義王呢

    “太子,快走吧”那些將領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哪裏願意回去救楚寒的夫人現在鹿雅可是北晨國的人

    明都無法,只得隨着衆人打馬回京去了。

    那個俘虜帶着楚寒朝着鹿雅的帳篷走去,楚寒疾步跟在身後,心中陣陣發緊,“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撤走了嗎還是被自己的士兵給傷了甚至殺了”

    楚寒心急如焚,一路上碰到不少細聯國的將士,楚寒哪敢戀戰,都是速戰速決,很快身上也受了不少傷,等楚寒帶着一行人來到鹿雅的帳篷時,楚寒和幾個侍衛早都是血人一般。

    楚寒迫不及待的撩開帳篷,進去一看,沒人楚寒心中稍松,帳篷裏沒有打鬥的痕跡。難道已經走了

    “真的是這裏嗎”一個侍衛抓住那個俘虜的領子,手中的利劍橫在他脖子上,惡狠狠的問道,是不是這個小子故意的

    “信不信由你”俘虜把脖子一梗,不屑於看他。

    “死去吧你”侍衛大怒,手中的劍用力,那個俘虜終於還是被殺。

    “仔細到處找找。”楚寒一揮手,大家四散開來,到處尋找。

    整個戰場上混亂不堪,吶喊聲、哭叫聲、馬蹄聲,讓人熱血澎湃又心慌意亂

    楚寒和幾個侍衛四處張望,只見不遠處有三個人正在搏殺,是兩個北晨國的士兵正圍着一個小個子的細聯國的士兵,楚寒突然心中一動,那個纖細的身影,雖然穿着臃腫的棉服,依然可以看得出來,正是鹿雅

    楚寒的心猛跳起來,想都不想,朝着打鬥處飛去,同時高呼“住手”

    鹿雅頭暈腦脹、苦苦支撐,精神都有點恍惚了,聽到楚寒的聲音以爲是自己聽錯了,轉頭一看,真是楚寒

    當日在水中游了大半天,也凍了大半天,鹿雅被細聯國的士兵救上來就病倒了。幸虧明都派了最好的大夫,鹿雅才漸漸的好轉,只是燒還沒退。

    昨日故意站到船上,不過也是告訴楚寒一聲,“自己回到細聯國了,從此以後,你我就是敵人”而已。

    北晨國的兩個士兵看着自己的大將軍過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趕緊住了手,看着鹿雅的軍服知道是細聯國的將官,還以爲自己要立功呢怎麼大將軍不讓打了

    看楚寒上前,鹿雅退後一步,發顫的手拿着利劍,全身都是緊崩崩的,看着楚寒陰黑着臉,心中警惕,不知道他會如何對自己

    楚寒看着鹿雅,幾日不見,小臉竟然更瘦了,臉紅的厲害,只怕燒的不輕。兩隻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充滿了戒備和憤恨。

    楚寒突然心中一痛,她把自己當敵人了嗎

    楚寒掃了那兩個士兵一眼,看着鹿雅說道:“爲何不說出身份你想和他們血戰到底嗎”

    侍衛們拉着那兩個依然發愣的士兵退到一邊,解釋去了。

    鹿雅的眼裏突然充滿了淚水,腿一軟,坐到了地上,實在是太累了,“我是什麼身份”

    “你”楚寒氣得臉色都變了,這個女人,難道是病的糊塗了嗎是故意氣自己的吧

    “來人”楚寒大喝一聲,“帶走”

    侍衛們面面相覷,大將軍和夫人還真是難纏,怎麼拿這種事開玩笑呢

    “膽敢抗命嗎”看幾個侍衛不動,楚寒更是氣得要死,“緊緊的捆好了,帶回大營”

    再也不看被捆成糉子般模樣、狼狽不堪的鹿雅,轉身走了。

    鹿雅氣得發昏,本來就高燒未退,再加上剛纔的一番打鬥,此時的鹿雅,身心都是難受無比,更對楚寒恨得咬牙切齒,心中哀鳴:“真倒黴,又成了他的俘虜了”

    楚寒命令士兵打掃戰場,接受了細聯國副將的降表。自己帶着衆軍留下處理各項事務,派出兩艘大船回去稟報,順便把一些重要的俘虜送回北晨國軍營,當然也包括鹿雅

    此時的北晨國軍營,因爲“北辰清羽”的陣亡,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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