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着飄飄白雪,地上早已是潔白一片,把大地打扮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經過多年的宣傳,二仙山紫虛觀羅真人的大名在薊州可以說廣有名氣了。
雖然天氣寒冷,但那些信徒依然不懼地結伴着帶着信香上山聽羅真人講說長生不老之法。
公孫勝待着史進叫人置辦的大量的禮物上山,來到了羅真人所在的二仙山紫虛觀。
羅真人這座道觀,比不得那些茅山、龍虎山那些道教大觀。那些道觀動輒佔地幾百畝,氣勢宏偉,那真是一個氣派。
這二仙山只是一座小山,紫虛觀也只是一座小觀,就佔地幾畝,比那些城隍廟好不了多少,寒酸的很。
公孫勝來的時候,那羅真人正在傳道講解長生不老之法。
在飄渺的香火中,一個鬍鬚花白,六十多歲,且是氣質非凡,面色紅潤,神態飄逸,一副古意盎然的坐在一張石磯上。
他正用陰陽頓挫,吐字清楚地向着信徒講讀着長生養身之道,不少信徒雙手合掌盤坐在一旁緊緊地聽着。
公孫勝走進道觀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師傅在講道。
他不敢打攪,耐心地坐在最後一排恭謹地等候。
其實早在公孫勝走進道觀的時候,眼尖的羅真人就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大徒弟。
只是羅真人故意沒搭理公孫勝,爲的就是看看公孫勝下山磨練幾年的心性如何。
公孫勝能耐下性子的表現,讓羅真人很的滿意。
一直講解兩個多時辰,隨着一陣清脆的鐘鳴聲響起,羅真人今日地講解結束了。
在衆信徒的恭送下,羅真人不緊不慢的向紫虛觀後面走去,公孫勝看到趕緊跟上。
走進後院,公孫勝急忙恭恭敬敬的給羅真人請安。
羅真人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公孫勝跟着自己。
紫虛觀都建造的不夠氣派,羅真人自己的住處那就更是樸素了。
紫虛觀後院,一個簡陋的三間茅草房就是羅真人的住處了。
爲了寧造高人所在的地方,即使是院子簡陋,羅真人也設計地充滿着充滿詩意雅緻。
清雅的茅舍,幾棵古松,青竹在旁,再加上紫藤纏繞,真是猶如悠然自得的詩境般。
院子正中的茅屋內,只有幾張桌子,簡樸的很。唯一值錢的大概是案桌上那鼎不知道傳了多少代,正點燃着淡淡信香的老子傳道古銅香爐了。
一走進茅屋,不用跟隨侍奉羅真人的兩個道童動手。
公孫勝麻利地將茶壺、茶碗取出,擺好。
此時羅真人坐下就一直閉着眼,等待着。
時間在一點點地過去,公孫勝沒有說話,只是燒水、清洗茶碗。
等到水沸了,公孫勝將從梁山帶來的新的茶葉放進了茶壺中,倒進沸水,將茶碗恭敬地端給了師傅羅真人。
“師傅,這是我大哥九紋龍史進叫人試驗多次,才研製出來的抄茶。雖然清淡但回味無窮,師傅不凡嚐嚐”
羅真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不錯清淡、略苦但甘味回味無窮。很適合我們道教的自然、簡潔、樸素、清淨高遠之道”
公孫勝聽到笑着說,“我就知道師傅會喜歡,這次徒兒帶來了不少。師傅,我大哥很敬重你。想邀請你前去一同輪道本來他是有意親自上門請教的,但他這段時間忙於俗事,只好委託徒兒前來。還請師傅不要見怪”
一時間,羅真人陷入了沉思。
兩個人對坐,羅真人不說話,公孫勝也沒有說話,靜待着。
十分的沉得住氣,也隨着羅真人品茶,觀察,不發一言。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看到師傅還沒有答覆,公孫勝有些急了。
公孫勝也知道史進的事,雖然史進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小了。但明面上,不少人更覺得江南的方臘氣勢更強,史進在氣勢上卻是要弱一分。
該這樣勸說自己的師傅羅真人幫自己的大哥呢
公孫勝思考了一下,自己和師傅多年相處,彼此都十分了解,根本糊弄不了什麼。
公孫勝決定直接了當的擺明,“師傅,我大哥現在已經佔據三州之地。而且很快就能拿下密州、萊州、登州,甚至山東全境。他絕對是有實力問鼎天下這次徒兒來,是想請師傅出面聯繫道門的其他道友一同支持幫助我大哥”
羅真人聽到搖搖頭說:“還不行,他必須展示更多的實力,才能讓我勸說其他人門派支持他。”
公孫勝說道:“師傅,我大哥史進有一句話說的很好;風險越大,回報越大茅山、龍虎山這些道派百年傳承,已經積累了無數信徒。我們二仙山要想發揚光大,成爲道教之首,靠着普通辦法根本是行不通的,只能藉助朝廷的力量,但當今天子迷信茅山、閣皁山、龍虎山。我們只能押寶亂世明君,獲得賞識,才能實現師傅你的心願,壯大我二仙山。師傅,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只有我們在這個時候支持幫助九紋龍史進,我們才能獲得他的支持和幫助啊”
羅真人聽到沉默了一下說:“徒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要明白我們這些紫虛觀雖然小,但都有不少的徒弟和信徒。這跟着史進造反,可是冒着掉腦袋的風險。由不得師傅不謹慎小心,而且就算我同意了。如同道門中的其他道友不同意,單單我們一個二仙山又頂什麼用”
公孫勝多娘追隨羅真人學道,非常清楚師傅的爲人。說好點就是謹慎,說難聽點就是瞻前顧後。
不過公孫勝來之前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故此,公孫勝正色對羅真人說道:“師傅此一時,彼一時。我來之前,九紋龍史進已經頒佈新的稅賦制度收買天下百姓的民心也可以以此向文士體現我大哥史進心懷天下的仁義我大哥有此物在手,天下遲早是他的”
公孫勝將抄寫的一份稅賦制度雙手遞給了羅真人,
羅真人聽到當時愣了一下,什麼樣的稅賦能讓公孫勝認定,這天下就是九紋龍史進的了
羅真人接過,看完那書信今後陷入了沉思。
隨即,羅真人也就明白了公孫勝地想法,問道:“這新的稅賦確實是收買天下百姓的心,但按照這賦稅來施行的,他史進的收入就會大大減少,怎樣維持他的軍隊、手下等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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