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安旭日只得給龍宇天打電話討主意,電話那頭龍宇天沉默了片刻道:“這事電話裏頭不方便說,這樣吧,你把你信得過的人都召集起來,晚上我過東湖一趟,就到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個葉老闆的會所,那地方清靜得好,不招人注意,等我到了,大家再一起商量商量,想個萬全之策出來”。
龍宇天說的那個葉老闆就是安旭日的情婦葉翩倩,自從龍宇天上次見了葉翩倩就念念不忘,而葉翩倩見安旭日居然還要巴結龍宇天,便知道龍宇天一定是位大人物,也是媚眼不要錢地拋過來,安旭日心裏很不是滋味,後悔不該把龍宇天帶到葉翩倩的會所去,不過轉念一想,女人如衣服,如果把葉翩倩獻給龍宇天能換來自己的錦繡前程,那也是一筆很划算的交易。
自從週一鳴和蔣方舟到了東湖市以後,就和周杰聯起手來了,在常委會和安旭日分庭抗禮,原本偏向於安旭日的那些幹部也有些搖擺不定了,而原本緊跟自己的馬展博和王德茂都沒落得好下場,只怕那些原本對自己死忠的心腹死黨也有些想法了,只是沒有當面表露出來,安旭日已經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而這時候龍宇天讓安旭日把心腹手下都召集起來,親自趕到東湖來,不僅是要親自面授機宜,也是要替安旭日撐腰打氣,安旭日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喜不自勝地答應了,趕緊打電話安排。
如今能稱得上安旭日心腹的只有東湖市委組織部長林則民,宣傳部長陳起航,紀委書記白一路,市委祕書長黃得公,東湖開發區主任蘇培聖等幾人,他們得到安旭日通知,說是省紀委龍書記要親自接見他們,也是一個個興高采烈,早早地來到了葉翩倩的私人會所。
今天的聚會非同一般,安旭日連司機和祕書都沒有帶,自己親自開着車來到了葉翩倩的私人會所,將車直接駛入了地下停車場,乘直通電梯直達三樓。
一出電梯,葉翩倩就扭着腰滿臉甜笑地迎了上來,嬌笑道:“今天到得挺早啊,他們幾個也已經到了,在凡爾賽包廂等你,今兒個是怎麼了,人到得這麼齊,是要商量什麼大事嗎”。
安旭日皺了皺眉頭,不悅地道:“不是早和你說了嗎,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待會包廂裏不要安排服務員,你準備點茶水水果什麼的就可以了,我們談事的時候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到了這裏”。
葉翩倩撇了撇嘴,潸然淚下道:“不問就不問嘛,你這麼兇幹嘛,我就知道你心裏根本沒有我,只當我是個可有可無的花瓶,有什麼事都要瞞着我”。
葉翩倩一聽說龍宇天要來,就喜上眉梢,她早已打聽到,那位龍老闆就是省紀委書記龍宇天,龍宇天不僅官位比安旭日高,相貌家世都遠不是安旭日可比的,如果能傍上他,豈不比跟着安旭日強多了,葉翩倩立刻破涕爲笑道:“好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啊,保證把龍老闆招呼得舒舒服服的,那我這就去安排去”。
安旭日見葉翩倩一提到龍宇天就滿臉春情,心裏還真有點酸溜溜的,嘴上卻笑呵呵地道:“只要你把龍老闆安排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你不是一直想去省城開會所嗎只要這位龍老闆開口,在省城就沒人敢找你的麻煩”。
此時凡爾賽包廂裏,安旭日的心腹們早已等得急不可耐了,組織部長林則民不停地來回在包廂裏踱着步,宣傳部長陳起航則是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茶几上的菸灰缸都快堆不下了,市委祕書長黃得公站起來,把菸灰缸裏的菸頭倒了,沒好氣道:“我說老陳你能不能別薰煙了,我們都快被你薰成臘肉了,還有你老林,你能不能坐下來啊,我腦袋都快給你轉暈了”。
黃得公在常委中排名最末,只是他是市委祕書長,自然跟安旭日走得最近,所以對常委排名比他靠前的陳起航和林則民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陳起航還好,聽他這麼說就訕訕地把才抽了一半的煙給掐滅了,林則民就有些不高興了,不屑地揮揮手道:“你黃祕書長管天管地,還管我是站是坐啊,我可不是你們市委辦那些小幹事,你看不得就別看”。
“你”,黃得公氣得滿臉脹得通紅,他和林則民一向面和心不和,立刻和林則民爭吵起來了,一旁的東湖開發區主任蘇培聖連忙站起來勸解道:“林部長,黃祕書長,你們別吵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何必呢”。
蘇培聖在這裏面職務最低,也是唯一一個不是常委的人,他不勸還好,一勸黃得公和林則民都不樂意了,林則民不客氣地一擺手道:“小蘇,這裏沒你的事,你少插嘴”,黃得公就更不客氣了,很衝地道:“我們兩個常委爭論,要你來當什麼和事老,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蘇培聖臉上也掛不住了,咬牙道:“行,算我多管閒事,我不管總行了吧,你們愛吵吵去,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這句話頓時把黃得公和林則民都惹火了,指着他齊聲怒斥道:“你罵誰是狗呢”,頓時整個包廂裏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