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再次醒來已經身在馬車上了,她正躺在馬車上的軟榻之中,華貴的蘇綢爲簾,車內四角都掛了大紅色的香囊,簡單又低調奢華。而一旁的香几上放着一些她平常愛喫的零嘴兒。

    “歡涼我們這是在哪”

    “公主,你醒了我們現在正在去往清河的路上。”

    清河是大夏和西楚的交界處,大夏和西楚商販聚集之地,商品貿易繁盛。大夏新帝登基不足三月,根基未穩,野心勃勃的西楚便隨便尋了個由頭,發兵大夏。

    自古權勢之爭,戰火紛亂,何須理由,成王敗寇,歷史只會記錄勝利者,就像被大夏滅掉的安國,會逐漸淡出人們的記憶。

    軍營向來不允許女人踏足,沒想到北宮喆竟然將她一同帶去戰場,難道他還擔心他不在承安她還會跑了不成

    安文夕掀開車簾,外面天色纔剛放亮,看來他們天不亮就出發了。

    歡涼打開食盒,一陣誘人的香氣迎面而來,一下子將她肚子裏的饞蟲勾了起來,軟軟糯糯的稀粥泛着糯米的清香,暖意滑過喉管,一直蔓延到她的胃裏。

    “歡涼,再給我盛一碗”

    話音剛落,車簾被人掀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視線,寬大的手掌將她手裏的玉碗接過。

    “不用了,我飽了。”安文夕往裏靠了靠身子。

    北宮喆給她盛了一碗粥,又將她愛喫的幾樣菜一一夾到小碟子裏,隨即撩了車簾下了馬車。

    月清絕騎在馬上,看着一臉寒霜的北宮喆戲謔道:“呦,這麼快就被趕出來了”

    北宮喆沒理他,直接越過他上了馬。

    “我說,要不要讓我傳授你幾招追姑娘的方法,好歹咱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一代情聖。”月清絕不死心道。

    後面的青玄暗暗佩服他的勇氣,皇上的臉色都黑成鍋底了,這月公子還收不住口,他臉上的傷難道不疼了麼

    驚魂淡淡瞥了他一眼,這人真是嘴賤,上趕着找抽。

    “公主,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安文夕小口的抿着玉碗裏的稀粥,喫着小菜,北宮喆不在,她倒顯得有些自在。

    她慢條斯理的看向歡涼,“我現在不過是他的籠中困獸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既然我來了,就要讓他不舒坦。”清澈的眸光漸涼。

    “公主,你的藥。”

    望着歡涼手中黑漆漆的藥汁,安文夕不禁擰了眉頭,她身體好好的,爲何總是要吃藥

    “你拿下去,我不想喝。”

    “這烏漆墨黑的,味道也怪,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我也覺得不喝的好。”歡涼咕噥道。

    “那就倒了吧。”

    歡涼直接撩開車簾,順着車轍將碗裏的藥汁全部倒盡,苦澀的味道頓時瀰漫開來。

    “哎哎,我說,你的女人也太敗家了,知不知道這藥裏面有多少名貴的藥材,有幾種更是千金難求,更何況本公子半夜就開始熬,辛辛苦苦熬了兩個時辰,怎麼說倒就倒了”月清絕肉疼的厲害,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北宮喆臉色微沉,一把勒住了胯下的蹄血玉獅子,將手裏的繮繩甩給月清絕,直接躍上馬車。

    “皇皇上”歡涼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影嚇了一跳。

    北宮喆從歡涼手裏奪過碗,然後將剩餘的藥汁全部倒進碗裏,沉聲道:“喝了它,不許再倒掉”

    “我不喝,我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瞭解,又沒有生病,喫什麼藥”安文夕拒絕道。

    “你身子骨弱,這藥給你補身子。”北宮喆端着藥湊到安文夕脣邊。

    刺鼻的味道令安文夕不悅的別開了臉去,北宮喆猛地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氣,隨即捏住安文夕的下巴,將脣湊了上去,霸道的擠開她的脣齒,將嘴裏的藥汁一股腦的渡到她的嘴裏。

    “唔~”安文夕驚慌的將身子往後傾,她怎麼也沒想象到北宮喆竟會用如此無恥的手段來,更何況歡涼還在一旁看着,她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北宮喆將安文夕擠在車壁上,直到她將嘴裏的藥汁全部吞下去,末了他還意猶未盡的描摹了一圈她的脣形。

    脣上傳來的酥麻令她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北宮喆看着呆滯的安文夕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口吻涼淡道:“是自己喝,還是我幫你喝”

    安文夕雙頰頓時紅了個徹底,一雙殺人的

    眼睛狠狠絞着北宮喆,咬着下脣,從北宮喆手裏奪過藥碗,一飲而盡。

    “朕以後都不介意幫你喝”語氣冰涼,卻帶了淡淡的曖昧。

    安文夕滿口盡是苦澀,緊緊抓着手裏的藥碗,抑制着將藥碗砸向他的衝動。

    歡涼怒視着北宮喆,恨不得將他丟下馬車。北宮喆感受到身後的寒意,凌厲的眼鋒掃向歡涼,隨即撩開車簾,低低淺笑出聲。

    帝王身上散發的凌傲之尊壓迫的歡涼不敢與其對視,心頭掠過陣陣心悸。

    這一上午安文夕都呆在馬車裏,好在馬車足夠寬敞舒適,倒不覺得有什麼不適,上午用膳時也沒有停止前進,看來清河之戰喫緊了

    安文夕放下車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嘔”由於馬車的震盪,安文夕胃裏一陣翻滾,不受控制的將腹中的食物吐了個乾淨,污穢之物將月白的地毯污染了一片。

    “皇上,不好了,安姑娘吐了”歡涼立即掀開車簾對北宮喆道。

    靛藍色的身影聞言立即掠過衆人,掀簾而入,看着安文夕微蹙的眉頭,問道:“怎麼了”

    “回皇上,馬車上太顛簸,安姑娘她胃裏不舒服。”歡涼正收拾着安文夕吐得污穢,聽到北宮喆問話立即回道。

    北宮喆從懷裏拿出一方錦帕,給安文夕擦了擦嘴角,端起香几上的茶水湊到安文夕脣邊,“喝口水,漱漱口。”

    “嘔”安文夕對着北宮喆再次吐了起來,本來上午喫的就不多,剛纔已經吐過一次,現在腹中已空,只吐了些酸水。看着被污漬沾染的靛青色衣襬,安文夕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脣。

    北宮喆沒有注意安文夕的神色,先給她漱了漱口,隨即將外面的月清絕拽了進來,“給她瞧瞧,她的胃向來不好。”

    “沒什麼大礙,就是路上太顛簸而已。”月清絕道,接着拿眼戳了眼北宮喆,“你說你上戰場,還將女人帶去,你難道白天殺敵,晚上還想泡在溫柔鄉不成。”

    北宮喆雙眸微縮,臉上浮現不正常之色,擡腳將月清絕踹了下去。

    再次落到安文夕身上的視線略顯柔和,似乎還有絲憐惜,“喝些水,好好休息,朕讓他們放緩速度。”

    北宮喆掀了車簾,回頭對歡涼道:“好生伺候她。”

    “傳朕旨意,彭將軍帶領三軍先行,三十精衛隨朕減速前進”

    “是,微臣領旨”彭將軍雙腿夾了下馬腹,行至隊伍前面,威嚴的聲音響起,“三軍聽令,加速前進”

    衆人皆知這位年輕的皇帝上陣殺敵帶了個女人,甚至因爲這個女人拖累了整個軍隊的速度,可是他們沒有膽子敢有半句微詞,只得在心裏一遍遍罵着紅顏禍水,擾了君心。

    驚魂面色如冰,單膝下跪道:“請皇上允許屬下隨彭將軍一同先行。”他實在是在這裏待不下去了,他們這是去上戰場不是去遊山玩水,皇上竟然還帶着安文夕那個女人

    “準了。”

    “去就去吧,本公子懶得看他那張冰塊臉。”月清絕看着驚魂的背影道。

    馬車內。

    安文夕頗爲閒適的喫起了糕點,左手抵着腦袋翻起了話本,這是北宮喆提前放在車上供她解悶的。

    “公主你剛纔是故意的”

    安文夕眼皮未擡,翻了頁書,說道:“不然呢”她就是故意拖住北宮喆的,若是在他趕到清河之前,西楚大軍可以攻下大夏幾座城池,豈不大快人心。

    爲了照顧安文夕,北宮喆明顯放慢了速度,以至於晚上沒有按照計劃行至城鎮,只得在樹林子裏將就一晚。

    簡單的喫過晚飯,北宮喆進了馬車,他身後的月清絕憤恨的跺着腳,“喂喂喂,這不合適,你去睡女人,留下本公子一個人在這裏喂蚊子。”說着二指又夾死一隻蚊子。

    由於安文夕下午在馬車上睡了一下午,這會沒有半點睏意,擡頭看了眼來人,一口氣將燈吹滅,扯過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北宮喆一張臉頓時黑成了鍋底,坐在安文夕身邊,將她撈進懷裏,聲音微微帶了些怒色,“你就這麼不待見朕”

    北宮喆將她一起帶進裏面的軟榻,俯身禁錮着身下的小人,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纏繞着他的鼻端,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慾火,雙手慢慢來到她的胸前,不料卻被她一把按住,接着一隻腳踹向他的雙腿之間。他眼底劃過一抹驚色,擡腿壓住那隻小腳,誰知那竟是虛晃一招,身下的小人一腳踹在了他的腰間。

    “北宮喆,你個死流氓,給我滾開”安文夕擡腳將他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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