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陌姑姑急忙用手帕爲北宮喆擦着衣服。

    “沒燙到你吧。”安文夕立即放下了筷子,扯出手帕擦了起來。

    “朕沒事,你先退下吧。”北宮喆對陌姑姑吩咐道。

    “是。”陌姑姑咬了咬牙。

    “夕兒,陪朕去換衣服。”北宮喆牽起了她的手,領着她進了內殿。

    看着滿櫃子他的衣服,安文夕頓時一陣瞠目結舌,她下午才收拾好的寢殿,他何時將衣服放進去的

    北宮喆低笑道:“朕以後就長居在未央宮了,自然得將一切搬過來纔是。”

    長居安文夕嘴角驀地一抽。

    “夕兒這是不歡迎朕呢”北宮喆換了外袍,攬了她的腰肢,靠在她耳邊道。

    一股危險的氣息令安文夕一陣警覺,她忙拉開了一段距離,“皇上換好了衣服咱們出去吧,臣妾還沒有喫飽。”

    “沒有喫飽不如朕來餵飽小夕兒”他拉着她的手微微有些發燙。

    曖昧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頰上,她頓時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雙頰頓時紅了個徹底,她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也這麼的無恥。

    “我要去喫飯了。”她立即甩開了他的手,跑了出去。

    “呵呵”她背後的北宮喆低笑出聲。

    兩人用膳,誰都沒有再說話,一直持續到了晚膳結束。

    北宮喆不僅絲毫沒有走的意思,還讓張海將他未批完的奏摺拿到了未央宮,安文夕不去管他,自顧着洗漱完畢,早早的躺在了牀上。

    “夕兒,過來爲朕研磨。”

    安文夕假裝沒聽見往牀榻裏面翻了個身,過了不久,腰間突然多了只大手,安文夕佯裝入睡,不去理他,

    那人見她沒有反應,膽子越加大了起來,開始逐漸在她身上游走,掌心的炙熱令她心中一陣陣發顫。

    按住腰間的手,安文夕扭過頭來,故作驚道:“皇上”

    “不裝了”北宮喆眼底有絲狡黠的笑意。

    “皇上不批摺子了”

    北宮喆一邊脫着衣服,一邊道:“小夕兒不想爲朕研磨,莫不是想朕來牀上陪你”

    安文夕聞言臉色一僵,慢慢浮現兩抹紅暈。

    呵

    北宮喆嘴角噙着笑,腦海中她在鳳青軒嫵媚的樣子一閃而過,那時的她大膽而火辣,於此時的嬌憨完全不同,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是的她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細的打量着她,她的眼裏看不到半分喜歡,他的心中頓時一澀,猛地將她壓在身下。

    “啊~皇上”安文夕驚呼道。

    “夕兒,不要拒絕朕好麼”

    “皇上,臣妾今晚身子不方便。”安文夕不動聲色的逃離了他的狼爪。

    北宮喆一愣,隨即明白她的意思,臉色有些尷尬。半晌,拍了拍她的後背道:“睡吧。”

    從身後抱緊了她,輕道:“夕兒,不要讓朕等太久。”

    “你不是還有別的妃子麼”

    “夕兒就這樣將朕推給別的女人”

    “那總得解決你的生理問題。”

    安文夕話音一落,北宮喆臉上頓時一陣黑,一陣青。

    自從安文夕被封了瑾妃,皇上一連三日皆宿在了未央宮,獨霸聖寵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夏宮。

    安文夕剛用過早膳,便有人通報華貴人過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和華貴人交面。

    華貴人一襲粉霞藕絲羅裳,顯得格外的嬌小可人,黑髮被挽做了高髻,上面佩戴了朱釵步搖,奢華而低調,想來來之前是精心打扮過的,既不失了身份又不奪了她的光彩,這華貴人倒是個聰明人。

    “嬪妾給瑾妃娘娘請安。”聲音軟軟糯糯的,讓人聽着十分舒服。

    “起來吧,給華貴人看茶。”

    “嬪妾本該前幾日就來看姐姐的,只因嬪妾這幾日身子骨不太好,還請姐姐不要見怪。”她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十分親切,“天氣馬上就要涼了,嬪妾給姐姐繡了一件披風,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安文夕笑着示意香茗將披風收下,“本宮多謝華貴人的禮物了,既然身體不好,華貴人要多多休息纔是。”朝歡涼使了個眼色道,“去將昨日賞下來的人蔘拿來。”

    “姐姐,這可千萬使不得,嬪妾怎麼敢收姐姐的東西。”

    安文夕笑了笑,“不過是支人蔘罷了,給你補補身子。”

    “既然這樣,嬪妾多謝姐姐了。”華貴人抿了一口茶,讚道:“皇上真是心疼姐姐,什麼好東西也都往這裏送,這蒙頂茶是西楚進貢的上品,整個夏宮也沒有多少,今日嬪妾有福了。”

    “華貴人對茶還有研究”

    “研究談不上,只是家父愛茶,嬪妾自小耳濡目染有些瞭解罷了。”

    “歡涼,你去將蒙頂茶給華貴人的夢竹軒送些過去。”

    華貴人聞言,立即驚慌道:“姐姐已經賞了嬪妾人蔘,嬪妾萬萬

    不敢再要姐姐的蒙頂茶了。”

    “本宮不懂茶,再好的茶放在本宮這裏也是糟蹋了,將茶送給你再好不過了。”華貴人那眼底的期盼她又豈會看不出。

    見安文夕說的決絕,華貴人也不再推辭了,再三向安文夕道謝。

    兩人扯了會閒話,安文夕看出華貴人精神有些不濟,便早些將她打發了回宮。

    香茗不滿的撅着嘴道:“娘娘,這華貴人真是猴精猴精的,一件爛披風不僅換走了一支人蔘,還換走了蒙頂茶。”

    “噗”她話音剛落。歡涼便捧腹笑了起來。

    “我有說錯麼”香茗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看着歡涼。

    “沒錯,你說的太對了。”歡涼稱讚的看了眼香茗,接着對安文夕說道,“華貴人這是想和咱們娘娘拉攏關係呢。”

    “據說自打這華貴人入了宮,皇上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她的寢宮呢。”

    “原來她是想利用咱們娘娘勾引皇上。”香茗立即繃緊了小臉。

    安文夕淡淡啜了口茶,聽着歡涼和香茗的討論。

    “娘娘,張公公來了。”箐姑姑進來稟告道。

    “瑾妃娘娘,皇上讓奴才請您去瓊華殿用膳。”張海見到安文夕,一張臉上堆滿了笑容。

    他怎麼突然讓她去瓊華殿用膳

    “勞煩張公公等一下,本宮換件衣服。”

    “奴才在外面等着瑾妃娘娘,外頭輦車已經給娘娘備下了。”

    安文夕走的時候,用食盒帶了幾樣箐姑姑做的小點心,就當做是飯後甜點了。

    瓊華殿,瀰漫着淡淡的龍涎香。

    北宮喆負手立在窗前,嘴角緊緊抿着,臉色沉得可怕。

    半晌,他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他身後的青衣男子低聲道:“辦妥了,孩子小產了。”

    北宮喆嘴角的弧度越發的繃緊,“這樣的孽種留在世上反倒是個禍害。”

    “太后娘娘不會善罷甘休,好像是打算以後要長居夏宮。”

    “她來了,朕也不怕。”

    “可是”

    “有朕在,她動不了夕兒。”

    “對了,讓月清絕帶着驚魂一起回楓月谷,先將那兩種藥材和谷主的引魂丹取回來。”

    “皇上,瑾妃娘娘來了。”張海通報道。

    “臣妾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

    安文夕立起身子走到北宮喆身側,看到他對面的青衣身影,驚道:“左言”

    “屬下見過瑾妃娘娘。”左言眼底盡是欣慰。

    “左言快快起來,你什麼時候回的夏宮”

    “剛到,屬下就不打擾皇上和娘娘用膳了。”

    “皇上,現在擺膳”張海小心問道。

    “擺膳。”

    北宮喆捏了捏安文夕的手裏,“朕不讓你來,你倒是從不來朕這裏。”

    “臣妾不是怕打擾了皇上。”

    “方纔華貴人去了你那裏”

    呵這宮裏倒是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他。

    “她給臣妾做了件披風。”

    “你倒是捨得,一件披風不僅換了一支千年人蔘,還將朕賞你的蒙頂茶都換走了。”北宮喆捏了捏安文夕的鼻尖。

    安文夕喫着飯不去搭話。

    “夕兒,下個月就要選秀了。”

    安文夕聞言一滯,擡頭笑道:“那以後這宮裏就要熱鬧了。”

    北宮喆想從她的眼裏看出一絲波瀾,可惜沒有,她臉上的笑容十分自然,他的胸口驀地一痛。

    “選秀是平衡朝中勢力的最好的方法。”

    北宮喆嘴角有絲苦意,“到時候還得讓夕兒幫朕選選。”

    安文夕微微蹙了眉頭。

    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北宮喆便道:“那就這麼定了。”

    安文夕再也沒有了胃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臣妾先回去了。”

    北宮喆長臂將她撈到懷裏,“夕兒,留下來陪朕。”

    “臣妾臣妾乏了,想回去睡會。”

    “困了朕也有些睡意,不如讓朕陪你一起睡會。”北宮喆輕道,“身上乾淨了吧。”

    安文夕聞言心中大驚,“沒沒幹淨呢。”

    “知道騙朕的後果麼,嗯”北宮喆說着一把將她抱起。

    安文夕推搡這他道:“皇上,你晚上來來未央宮。”她不想在這裏和他做那樣的事情,畢竟密室裏面還有個江向晚,實在是令人瘮的慌。

    “好,可不許反悔。”

    安文夕胡亂的點點頭,急忙逃開了,就連食盒也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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