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第一百三十七章 捨得殺朕
    “你晚上守着朕,定然沒有睡好,上來睡會。”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安文夕頓時神色一滯,他竟然都知道

    在她愣神之際,北宮喆已經將她帶上了牀榻,擡手脫掉了她的鞋襪,不由分說的將她塞到了他的裏側。

    “睡吧,朕守着你。”

    安文夕本就疲倦,睡在溫軟的牀榻上,不多一會便沉沉睡去。

    北宮喆看着安文夕絕美的睡顏,忍不住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手下的小人絲毫沒有反抗,依然睡得香甜。

    她是一個警覺的人,只有在她認爲安全的環境中才會睡的安穩。可見,她對他的依賴一直都沒有變。

    夕兒,你現在當真捨得殺朕麼北宮喆嘴角微楊。

    一晃之間,過去了十日,每日安文夕都給北宮喆喂藥,幫他換藥。北宮喆恢復的很快,傷口已經結痂長肉,早已行動自如。

    而江向晚的身體卻一天天的孱弱下去,北宮喆讓驚魂將她送回承安休養,若是一個月後仍然不見起色,就讓她繼續沉睡,一直等到他找到千年龍魄。

    安文夕卻一天比一天煎熬,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待在北宮喆身邊了,她怕自己沉淪在北宮喆的溫柔裏,再也對他下不了手。

    噠噠的馬蹄聲一聲聲敲在她的心中,她窩在馬車內,抱着雙腿發呆。

    “小師妹,你真的打算不告而別”襲勻一邊趕着馬車一邊問。

    “廢話,都已經走了,怎麼告別”歡涼斥道。

    “怎麼老兇我,你要是捨不得悶騷月就自個兒回去”

    “你叫月公子什麼”

    “悶騷月,他有事沒事搖一把破扇子,不是悶騷是什麼”襲勻不悅。

    “那叫風流瀟灑,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呸,還風流瀟灑,你個小沒良心的,胳膊肘盡往外拐,他喊我賤人襲的時候也沒見你說什麼”

    “月公子又沒有說錯,你就是個賤人,嘴賤”

    “我說你這個臭丫頭是不是找打”

    “好了好了,別吵了,天天不讓人清淨歡涼,你過來。”

    歡涼和襲勻對視了一眼,彼此哼了一聲,皆扭過頭去。

    歡涼掀開車簾,看向安文夕道:“公主,你想好我們去哪了嗎”

    安文夕略略點頭,“我們去南昭。”

    “什麼”歡涼驚道,公主怎麼好端端的要去南昭,南昭向來與中原地帶隔絕,四周又有天然的瘴氣毒林爲屏障,若是沒有南昭人引路,中原人根本難以進入南昭國境,以前想去南昭的人,大多數都是死在了毒林裏。這也是爲什麼中原分分合合,動盪不堪,而南昭卻一直存在了千年的原因。不論中原怎樣硝煙瀰漫,戰火始終燃燒不到南昭。

    “我決定了,既然晟哥哥想要這大夏的江山,那就憑真本事去爭去搶,讓我一介女流去暗殺算什麼能耐”

    歡涼眼中閃現出喜色來,“公主,你說得對,我支持你。”

    “我們先去承安,和花姑姑商議一番,再將箐姑姑和香茗一起接走。”

    “歡涼就聽公主的。”

    “到了承安之後,我們再和晟哥哥聯絡吧。”

    “是。”

    “馭”襲勻突然勒住了繮繩,安文夕和歡涼頓時一個趔趄。

    “小師妹,前方有人攔住了路。”

    安文夕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是北宮喆

    “換個方向,趕緊走”

    “所有的方向都有人”襲勻掀開車簾,“北宮喆追來了”

    前方不遠處,北宮喆一襲白衣,衣袂搖曳,玉帶當風,跨坐在蹄血玉獅子上,雙目清冷,神情冷煞,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文夕所乘的馬車。

    半晌,那緊抿的薄脣輕啓,“安文夕,還要朕親自去抱你下來麼”

    這十日以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他以爲她已經釋然了,誰知道這個女人她竟然在籌劃着私自逃跑

    北宮喆陰鷙的聲音驀地傳進了安文夕耳中,一字一句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裏,她攥緊了衣角,然後掀開車簾,和那人對視道:“北宮喆,我無法不殺你,您難道想在你身邊留下一個定時炸彈麼”

    定時炸彈的意思她曾向他說過,他知道。

    “朕願意,朕就不信你捨得殺朕”北宮喆駕着馬慢慢逼近馬車。

    安文夕一把抽出腰間的七節鞭,對着北宮喆冷眉道:“我會,收了你的人,放我走”

    “朕若是不放,你打算和朕動手”

    安文夕握緊了手中的七節鞭看着北宮喆不說話,緊抿的嘴角顯露了她的態度。

     “根朕回去,去幽冥山,解了你身上的毒之後,你是走是留,朕絕不過問”冰涼的語氣中透着決絕。

    他的帝王之尊,他的君臨天下,到了她這裏,僅剩了哀求。

    北宮喆雙拳緊握,只要她敢說個不字,他這就將她強行帶走

    她中毒了她何時中的毒安文夕微眯着眼睛。

    看着安文夕的反應,月清絕看着北宮喆,“你沒跟她說過她中了息子魂殤這件事”

    北宮喆微抿了嘴角,他原本就沒有打算讓她知道自己中毒這事。若不是這次她突然不告而別,他也不會告訴她。

    月清絕頓時有些氣急敗壞,指着北宮喆道:“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和人家姑娘說,真是活該人家姑娘要離你而去,要是本公子的話,本公子也看不上你。”

    身後方的青玄默不作聲的瞥了眼月清絕,月公子您今天來可不是來指責皇上的

    歡涼聽到安文夕中毒,心中一驚,那息子魂殤據說是極爲陰邪的毒,公主怎麼會中

    月清絕看到歡涼出來,眼睛一亮,“你這個小丫頭,本公子對你這麼好,你竟然不告而別,本公子的心都被你傷透了。”

    “月公子,我”歡涼有些不好意思與月清絕對視,不告而別的確是她不對。

    “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勸勸你的好公主,咱們解毒要緊。”

    “臭丫頭,別聽他廢話,他就是想將你留下。”襲勻撇嘴。

    “本公子就是想留下小丫頭怎麼了,告訴你賤人襲,你愛走走,別老纏着我家小丫頭好麼”

    “本公子就不走”襲勻怒視着月清絕,。

    “夠了”安文夕怒斥道。北宮喆已經策馬行至馬車前,盯着安文夕的眼睛道:“跟朕回去”

    安文夕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覺一陣白衣掠過,腰間突然多了一隻霸道的手將她牢牢鎖着,然後下一瞬她已經翩然落馬。

    “北宮喆。”

    “朕在。”北宮喆放在她腰間的手又加大了幾分力道。

    “你”

    “夕兒,不要再逃避朕了。”北宮喆一手攬着她,一手握着繮繩,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月清絕看着前方的一堆璧人策馬揚鞭,臉上出現了一抹羨慕之色,轉眸看向歡涼,誰知視線卻和黑着一張臉的襲勻對視個正着。

    “你若是敢碰臭丫頭,本公子打斷你的腿”襲勻惡狠狠道,看月清絕的神色,分明想要模仿北宮喆將歡涼帶走。只要有他在,悶騷月想都別想。

    “切,你沒那個本事。”月清絕甩下這一句揚長而去。

    夏宮,長樂宮。

    如今的夏宮已經完全是曹暮煙的天下了,北宮喆所納的宮妃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北宮喆離朝之時將朝中之事交由右相易寒打理。在北宮喆不在宮中的半個多月,曹暮煙幾乎獨攬朝政,在前朝之上一步步換上了她的人,而那易寒卻絲毫不敢說個不字。曹暮煙認爲易寒不過是北宮喆近幾年扶持起來的新秀,手腕跟江佑城那個老狐狸相比嫩了許多,不禁對易寒生了輕視之心。

    曹暮煙斜斜的靠在軟榻上,喫着滄月剛剛削好的蘋果,姿態慵懶至極,卻偏偏透出一股子雍容華貴。

    半晌才擡眼掃了眼立在階下的女子,懶洋洋的動了動紅脣。

    “來哀家宮裏,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你何必包裹的這麼密不透風”

    階下的女子身材玲瓏,淡紫色的羅裙外面罩了一層黑色的斗篷,大大的風帽將她的臉頰幾乎全部遮住,只露了尖尖的下巴。聽到曹太后說話,這纔將頭上的風帽摘掉,看着軟榻上那妖豔的女子眸光中略略帶出來的不屑,微微咬了咬下脣。

    曹暮煙打量着女子那蒼白的臉色,勾起了紅脣道:“晚兒來哀家這裏,是不是已經想好了”

    江向晚垂着眸,像是在做着激烈的鬥爭一般,半晌她赫然擡起頭道:“太后娘娘,晚兒想好了。”

    “呵”曹暮煙嫵媚的笑了笑。

    “哀家就說,咱們是一路人,你會來找哀家的。”曹暮煙說完施施然起身,慢慢的走向臺階,勾起江向晚的下巴,嘖嘖道:“這樣的美人兒,哀家看着都心生憐惜,可惜皇兒不知道珍惜。”

    冰冷的觸感,令江向晚通過下巴處掠過一陣陰寒,彷彿被滑膩的毒蛇爬過一般。

    “太后娘娘,晚兒該怎樣做”

    喆說了等他過幾日回朝之後就取出她體內的引魂丹,讓她沉睡。可是,若是一輩子都拿不到千年龍魄的話,她要沉睡一輩子麼就算幾年之後,喆得到了千年龍魄,那時他都和安文夕兒女成羣了,她醒來還有什麼用

    她已經等不了了,她不想死,她想變得強大,她想將安文夕狠狠的踩在腳下

    曹暮煙觀察者江向晚臉上的神情變化,抓住她的手道:“晚兒,你隨哀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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