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該容她
    “你是哪個宮的”他的眼神比前幾日又要陌生幾分。

    這麼短的時間,他又將她忘了安文夕驀地壓下心中的驚訝與苦澀。

    “未央宮,安文夕。”

    她驀然擡眸,清冷的眸光撞進了冰涼的眼底。

    北宮喆聞言睫毛輕顫,半晌似是想起了什麼,擡眸看向她,鷹眸銳利。

    “今兒一早的傳言中說的便是你”他的眸光在她的小腹處一閃而過。

    安文夕的心頓時一痛,她不喜歡他的眼神,陌生中還帶了絲不屑,彷彿她真的像外面說的那樣不堪一般。

    “你信麼”她的聲音有些微顫。

    “朕只信真相”

    他寒涼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一字字砸在了安文夕心中。

    他不信她

    也對,如今的她對他而言只是個陌生人,還是個令他討厭的陌生人

    安文夕握了握拳,想到來的目的,她咬了咬脣,攢出一抹淡笑,朝他走了過去。

    北宮喆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不耐的按了按眉心。

    “出去”

    他的眸光落在桌案上的奏摺時,眸色又深了幾分,今日早朝呈上來的摺子全是要求廢黜皇貴妃的,偏偏這個女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難道她不知道不論那流言是真是假,她都已經讓大夏蒙羞,讓他遭到天下人的恥笑,他於情於理都不該容她的麼。

    “累了就要休息。”安文夕迎着他冰冷而眸光走到他身側,擡手欲按他的太陽穴。

    北宮喆看了眼她的小腹,強忍着沒有將她扔出去,然後側身避開了她的手。

    “夠了”

    “你以前最喜歡我幫你按摩。”安文夕壓下心中的酸澀,再次擡手。

    北宮喆的臉色越加冰冷,索性一拂衣袖,出了南書房。

    安文夕有些頹唐的跌坐在地上,雙眸酸楚,那樣陌生的眼神,那樣的避如蛇蠍,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公主,我們回去吧。”歡涼從地上攙起了她。

    “好。”安文夕垂眸斂盡臉上所有的苦澀,勾起一抹淡笑。

    歡涼嘆了口氣,“公主,你這又是何苦”

    “我心裏一直都抱有一絲希望,他會不會想起來我呢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怎麼能一下子就忘了呢”

    歡涼聞言再次在心底嘆了口氣,北宮喆中了那忘情蠱,自然會將公主忘得乾乾淨淨,這一點連她都清楚,而公主心思剔透,怎麼會想不通呢,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回到未央宮,歡涼這才發覺安文夕的雙腳以及小腿腫的厲害。

    這必是剛纔站久了才引起的水腫。

    陌姑姑冷着一張臉,倒也沒有責怪她,直接去了小廚房去燒洗澡水,由於張公公給未央宮添了幾個小太監,洗澡水很快就被燒好送了進來。

    泡在暖暖的水中,安文夕一身的疲倦也減了不少,她微微閉着眼睛,舒緩了眉頭。

    歡涼在一旁,時不時往裏面添些熱水。

    半晌,安文夕清淡的聲音傳來,“引魂丹的事情,暫且壓下來。”“是,是歡涼太過急切打草驚蛇了。”

    既然歡涼和襲勻沒能得手,那江向晚必定警覺,還有前兩日,曹暮煙急着將江向晚招進宮來,恐怕也是爲了引魂丹。她不明白的是,爲何曹暮煙會突然改變了注意,竟還在大婚之前這麼急迫的招江向晚進宮。

    “派去盯着曹暮煙的人可有什麼消息”

    “消息倒是沒有,只是最近曹暮煙加大了搜尋皇上和娘娘的力度,幾乎在暗地裏將承安掘地三尺。”

    “由於有孕,我最近倦怠了不少,最近承安可有什麼異動,我總覺得這麼平靜反倒有些異常。”

    歡涼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道:“沒有,除了曹暮煙的動作外,別的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晟哥哥那邊呢。”

    “晟世子他他已經許久沒有聯絡我和花姑姑了。”

    安文夕驀然轉身,將歡涼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收去得神色盡收眼底,銳利的眸子直逼她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公主,真的沒有。”

    “沒有”安文夕黛眉輕佻,倒也沒有深究,說道,“不久我便要動身前往南昭,你讓花姑姑先安排幾個人過去,到時也有個接應。”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道:“記得,不要再讓秋水去南昭。”

    秋水在南昭留下了不好的記憶,她不想再去揭開他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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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歡涼明白。”

    安文夕淡淡點頭,看到歡涼加水的動作忙制止道:“不必了,已經泡太久了,腳都麻木了。”

    安文夕泡完了澡,歡涼又給她捏了腿,浮腫這才稍稍好了些,用過午膳,安文夕躺在內殿小憩,歡涼和襲勻卻一同出了夏宮,來到了鳳青軒。

    白日的鳳青軒相對安靜,只有大廳內幾個零散的客人在聽曲兒,花姑姑看到歡涼和襲勻前來,引着他們進了密室。

    “我剛剛查明今日針對公主的謠言是江向晴散發出來的,而她背後那個人正是江向晚。”進了密室後,花姑姑的臉色立即一沉。

    “這一點,公主已經猜出來了。不過,同樣,公主也會送一份大禮給江向晚。”歡涼靠近花姑姑交代了幾句,花姑姑頓時瞭然。

    看的襲勻一陣挑眉,“有什麼話,就不能直接說麼,竟然還當着我的面這樣。”

    歡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是女人的事情,你插什麼手。”

    “好好好,我不插手,如今當務之急就是想把這些謠言平復下來,若是謠言越傳越廣,可是對小師妹沒什麼好處。”

    “這件事交給花姑姑便是。”花姑姑沉聲道。

    “皇上臨走之前可有什麼交代”歡涼問道。

    “皇上昨日倒是來了鳳青軒一次,交代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公主,至於晟世子的事情”花姑姑說到這裏,聲音一滯。“皇上說晟世子性子偏執,只怕不會聽我們的,他建立靜華宮一事先讓我們不必插手。”

    “這安景晟野心大着呢。”襲勻撇撇嘴,從很早以前他就看出來了,這安景晟覬覦着安國君的江山。

    花姑姑瞪了襲勻一眼,對歡涼道:“這件事,你今日可有告訴公主”

    “沒有,但是隨着靜華宮的逐步壯大,我們瞞不了公主的。”

    “先瞞一陣子吧,最近公主的煩心事太多,就先不要拿這件事煩她了。”花姑姑嘆了口氣。

    “要我說,這小師妹只要跟那姓北宮的扯上關係,這麻煩事就繁不勝數,這天下男人這麼多,爲何她就偏偏喜歡上了這個暴君呢”當初他知道了小師妹身懷有孕,而北宮喆也對她寵到了骨子裏,他自然是雙手贊成小師妹和他在一起。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北宮喆不記得小師妹了,小師妹再留在他身邊又有什麼意思,難不成看着他和別的女人拜堂成親麼

    歡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感情的事情哪能由得了自己。

    “早知道就勸小師妹和楚君昱在一起了,多好。”襲勻小聲哼道。

    “你別忘了,楚君昱也是有皇后的,難不成讓公主去給他做小麼”

    “現在在夏宮還不是一樣做小。”襲勻撇撇嘴。

    “你”歡涼一時語噎。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花姑姑撫了撫額。

    “你們不在鳳青軒,這鳳青軒冷冷清清,你們一來,時刻都在鬥嘴,我這頭都要炸了。”

    歡涼立即過去給花姑姑捏了捏肩,一臉討好,“花姑姑,歡涼錯了還不成。”

    “狗腿。”襲勻不屑。

    歡涼不理會他,轉眸對花姑姑道:“公主還交代了我一件事情,我差點都給忘了,公主說不久要動身前往南昭,讓花姑姑先安排幾個人進入南昭。還有,公主特意囑咐了,不要讓秋水去。”

    提到秋水,花姑姑眸色一黯,自從秋水再次來到鳳青軒之後,整個人比以前變了太多,一直帶着面具,就連睡覺都不曾摘下,晚上經常夢魘,每每都是從夢中驚醒,平時再也不和人說話,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靜坐,讓她看了心疼。這鳳青軒的孩子大多都是孤兒,皆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她待他們如同親生,無涯已經去了,而秋水如今又是這樣,她不禁嘆了口氣。

    “我願意去。”秋水從衆人身後走來,他的舌頭被割去一半,這一個月來他一直都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努力的學習說話,雖然如今依然說的口齒不清,但是衆人勉強可以聽懂。

    短短几日不見,秋水又清瘦了不少,平時他都是將自己一個人關起來,今日倒是主動出來走動。

    “秋水”歡涼心疼的看着他,眼眸中迸出點點驚喜,“你可以說話了”

    秋水淡淡點頭,繼續道:“我去過南昭,沒有人比我瞭解南昭。”

    “不行,南昭太兇險了,公主既然說了不讓你去,你就老實待在鳳青軒。”花姑姑一口拒絕。

    “花姑姑,你就讓我去吧,我不想再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待在鳳青軒了。”秋水說話之時,眸中盡是哀涼。

    “那也不行,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但是外面總歸是不安全的,尤其是南昭,危險重重,我不能再讓你去冒險。”花姑姑看着秋水,她不能再讓秋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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