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歡涼一臉自責,狠狠地攥着衣角,是她害了公主和無雙,“這桂花糕是我從太師府帶來的,我沒有想到這裏面怎麼會”
“這事不怪你。”
“剛纔江向晴過來了,是不是與她有關”
陌姑姑看了眼歡涼道:“不會,那江向晴還沒有這個能耐。”
“想必這是在宮外之時做的手腳。”
“你平時做事也挺穩妥的,怎麼會讓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下了毒”陌姑姑皺眉看向歡涼道。
歡涼想起她那會神色慌忙,逃離一般的出了太師府,然後淺荷追出來將點心交給了她,她根本沒有多想就趕來了未央宮。
一定是那個時候被人下了毒
可是她那會因爲月清絕的那個吻被擾得的心亂如麻,根本就不曾注意有何異常。
她頗有些尷尬的瞧了眼月清絕,雙眸中帶了幾分嗔怪。
“這麼說來,這毒就是出自宮外的人之手了”她咬脣。
“也不一定。”陌姑姑眸色深深,“也許這就是宮中之人做的,相對於宮內,宮外更容易下手”
“我去找北宮喆,這裏就交給陌姑姑了。”月清絕說着看了歡涼一眼,示意她不要太過自責。
瓊華殿,北宮喆倒是難得沒有批奏摺,手裏握着一本書,遮住了半邊臉,看不出他是在看書,還是在閉目養神。
月清絕腳下生風,幾步之間便已經走到了北宮喆身邊,他一把奪下北宮喆手中的書。
“跟我走”
北宮喆這才睜開了眼睛,看着月清絕一臉凝重,開口道:“出了何事”
“你的女人和無雙都中毒了”
“中毒是誰”
“安文夕,安文夕不記得了麼,就是那唯一一個懷了你的娃的女人”月清絕急得有些跳腳。
安文夕,提到這個字眼,他的的心驀地一跳。
隨即他不耐的皺了皺眉,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看着他眼神的冷漠,月清絕一把拉起他,“就算你不管你的女人,我也絕不能讓無雙出事。”
在路上,月清絕已經將安文夕和月無雙中毒的經過告訴了北宮喆,北宮喆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反正,我覺得這就是你的那些女人下的手。”月清絕一口咬定。
“這件事交給朕。”
“你有把握麼,這可只有七天的時間。”
“你不信朕”
“不是不信,是你如今對你的女人不上心,我”
“這件事先封鎖消息”
北宮喆狠戾的雙眸掃了眼月清絕,撩開步子朝未央宮的方向走去。
剛進了未央宮,風起簾動,一牆的薔薇在微風下漾開了美麗的花浪。這個地方,竟然令他莫名的神色一鬆,這種奇怪的感覺久久的縈繞在他的心中。
進了內殿,他清冷的眉眼越過陌姑姑,停留在安文夕略顯蒼白的臉龐上。
這個討厭的女人
北宮喆此時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張臉,但是腳下如生了根一般,再也移不開半步。
“你在這裏,我去外面看看。”陌姑姑看了北宮喆一眼,出了內殿。
此時,殿內只剩下了北宮喆和安文夕二人,北宮喆看着那張素白的小臉,腳下的步子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她靜靜地躺在這裏的恬靜模樣比她在他耳邊聒噪時好看許多,他的眸光驀地落到了她緊抿的薄脣上,腦海中驀地浮現了那日的情景,那柔軟的觸感,在他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該死,這個女人竟然強吻他
北宮喆的手狠狠緊握,他以前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絲毫不知羞恥
他的雙眸瞥到安文夕輕顫的睫毛,立即掠出了寢殿。
安文夕睜開了眼睛,眼底瞥到了一抹匆匆而逝的明黃。
守在外面的歡涼看到北宮喆腳下步子的急切,黛眉輕挽,難道出了什麼事麼
她走進寢殿就看到正欲起身的安文夕,驚喜道:“公主,你醒了。”
“剛纔,誰在這裏”
歡涼猶豫了一下,“是皇上。”
他來了安文夕眸光淡淡,他現在如此厭煩她,想必是來看無雙的吧。
“公主,是歡涼害了你。”歡涼立即跪在了安文夕腳下。
“那毒來自桂花糕,是歡涼大意了,才讓別人有機可乘。”
“毒我倒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月清絕說這毒是來自南昭的胭脂淚,若是沒有解藥,七日之後”
“你先
起來。”安文夕拉着歡涼起身。
她微微蹙了眉,怎麼這些刁鑽的毒皆是來自南昭南昭向來不和中原有什麼交流,而如今她的身邊卻頻頻出現南昭奇毒,難道這天下要發生變化了麼
他又要怎樣處理這件事根本沒有半點線索,這宮裏雖然人人都巴不得她死,可是真正有嫌疑的也就那幾個而已。突然,她的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來,這次會是她麼
若真的是她,這次她絕不會輕饒了她
“扶我起來。”
“公主,如今天都要黑了,你要去哪”歡涼攙起安文夕。
“去找他”
北宮喆在偏殿看了月無雙一眼,便出了未央宮。
他在路上已經將腦海中有嫌疑的幾個人慢慢排除,最後鎖定了那幾個人,他銳利的鷹眸在黑暗中更加凌冽。
他叫來了左言,吩咐了兩句,便回了瓊華殿。
還未踏入瓊華殿,他遠遠的便看見了一抹纖細的身影,走進了才認出了來人。看見對面的女子娉婷的朝他走來,他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他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大步跨進了瓊華殿。
安芊柔被忽略的徹底,臉色頓時一僵,半晌才重新擠出一抹笑意,剛想上前,便被攔在了外面。
安芊柔臉色一冷,“大膽,竟然攔本宮。”
攔她的小太監絲毫不爲所動,安芊柔氣憤咬牙,衝着身後的兩個大太監使了個眼色,那人這才從懷中掏出來一枚令牌。
“這是今晚太后娘娘賞給皇上的美人,你們還不退下”
“皇上今晚沒有召幸任何嬪妃。”張海忙捧着拂塵走了過來。
剛纔的那位大太監不屑的瞧了張海一眼道:“張海,與太后娘娘作對可是沒什麼好下場”
張海身子一顫,可是仍然攔着安芊柔,絲毫不讓。
“不識好歹”那人正欲出手,裏面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讓她進來”
安芊柔心中頓時一喜,臉上也浮現了兩抹紅雲。
那位大太監意味深長的對安芊柔道:“今晚柔美人可要好好伺候皇上,明日一早,太后娘娘還等着你敬茶呢。”
“是,勞煩公公告訴太后娘娘,嬪妾定然不會讓她失望。”
安芊柔帶着滿臉的欣喜進了內殿,邊走邊褪去了身上唯一一件避體的披風,露出裏面薄如蟬翼的紗衣。
北宮喆眼底的餘光掃了眼含羞帶怯的安芊柔,眸光輕垂,掩下眼底的極度厭惡。
他記得,這個安芊柔是那個女人的姐姐,果然是姐妹,一樣的不知廉恥
“皇上”安芊柔走到北宮喆身邊,垂下了頭,不敢去看他。
“過來,給朕寬衣”北宮喆伸開了雙臂。
安芊柔一愣,難以置信的看向北宮喆,他竟然沒有拒絕
“不是說了要伺候朕麼,還愣着做什麼”
“是,皇上。”安芊柔羞怯的伸出手覆上北宮喆寬厚的肩膀,緩緩褪去北宮喆身上的龍袍。
“皇貴妃娘娘,您不能進去,不能進去”瓊華殿門口響起了張海急切地聲音。
安文夕只當是北宮喆對他們下了命令要攔着她,也沒有在意,直接闖進了內殿。
待看到正爲北宮喆寬衣的安芊柔和僅着了一件明黃裏衣的北宮喆時,頓時傻在了原地。
“啊,皇上”安芊柔驚呼着躲在了北宮喆身後,緊緊的抱着北宮喆的雙臂,將整個兒身子貼在了他的身上。
北宮喆雙拳一握,那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安芊柔立即彈出了幾步。
安文夕這纔看清了安芊柔身上那根本不能稱之爲衣服的衣服。薄如蟬翼的紗衣幾近透明,將她玲瓏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一對修長的玉腿全部露在外面,胸前的柔軟呼之欲出,這簡直比赤裸着身子還具有致命的誘惑。
別說北宮喆一個男人,就是她看了也覺得臉紅心跳。
歡涼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忙將頭別了過去,低聲唾道:“不要臉。”鳳青軒還從沒有哪個姑娘敢穿的這般暴露。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是三歲小孩也能猜的出來。
安文夕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笑話,他說他會處理這件事,她便信了,所以才急不可待的想將心裏的計策說給他聽,希望能夠幫他早點找到解藥。
她不想死,就是爲了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能死,也更不想讓無雙死。
可是,她錯了,現在的他失憶了,根本不會關心她的死活。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在這裏和她的親姐姐歡好
看到安芊柔眼底的譏諷,安文夕咬緊了下脣,眼底起了殺意。
她驀地掠到安芊柔身側,狠狠地甩上去了一巴掌,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人也跟着踉蹌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