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想不到的是前方早就埋伏了人在等着他,更卑鄙的是有人設置了路障,在他策馬疾馳之時,那人一把拉直了麻繩,直接將馬掀翻,他立即從馬背上滾下,若不是小師妹告訴了他讓他提前有了準備,不然他的小命就此玩完
襲勻被摔得齜牙咧嘴,不由得大罵道:“哪來的龜孫子,快給本公子出來。”
隨着他的話音一落,從四面八方的草叢裏涌出來不計其數的蒙面人來。
他們皆提劍向他砍來,明晃晃的長劍閃花了他的眼睛
襲勻雙眸微眯,這些人分明就是莊院裏的暗衛,雖然都蒙着面,但是身上的服飾未變,這瞞不了他
以一敵百,簡直是以卵擊石,不過十招,襲勻已經漸漸敗下陣來,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
向來好看的眉頭緊緊鎖起,警惕的盯着身前的暗衛,厲聲道:“爲何要攔本公子,這可是安景晟親自放本公子出來的”
“我們公主說了,你偷拿了胭脂淚的解藥,讓我們務必帶你回去”
“解藥本公子沒拿”
他的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個暗衛便出手捲起他腰間的小瓷瓶。
“還說沒拿,這是什麼”那人不屑道。
襲勻先是一驚,然後大笑道:“一羣蠢貨,那麼重要的東西,你以爲我會直接擺在外面麼”
襲勻咬了咬牙,不顧身上的傷口,身形一躍而起,轉瞬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那人手指發力,頓時將手中的小瓷瓶捏的粉粹,裏面突然爬出來一隻背部紫紅的毒蠍子,驚得那人立即將毒蠍子甩開。
被人戲耍了一番,那人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咬牙切齒道:“給我追”
因爲襲勻身上有傷,他沒有走多久,就再次被人堵截,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怒喝:“看你還能往哪裏跑”
襲勻低聲唾罵了一聲,轉身怒道:“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單挑”
那人只是不屑的揚起了眉梢,身形未動,手腕一翻,一粒石子便飛出了他的掌心直直砸向襲勻。
這一幕發生在一夕之間,襲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點了穴道,他不禁破口大罵道:“無恥,竟敢暗算本公子”
“搜”
看着朝他走來的衆人,襲勻黑瞳驀然驟縮,厲聲道:“別過來,別過來,本公子告你非禮啊”
“啊癢死了,別碰本公子”
襲勻暗暗磨牙,然後專心氣沉丹田,運氣衝破穴道。
“左護法,拿到了”一個暗衛從襲勻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立即拋給了爲首的那人。
就在這時,襲勻剛剛衝破了穴道,他欲伸手去搶小瓷瓶,左護法已經穩穩地將小瓷瓶握在了手中。
他倒出了裏面的藥丸,冷冷瞧了一眼,然後又飛快地將藥丸塞了回去。
襲勻微怒,劈手朝左護法砸去,然後反手成勾,探至他的身後,順着脖頸繞至身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小瓷瓶。
襲勻嘴角微勾,竟然想從他的手裏搶東西,不自量力
左護法明顯沒有想到襲勻的身手如此矯健,幾乎是沒有任何防備就被襲勻奪去了手中的東西,不禁心中一驚。
他立即擡腳踢去,襲勻側身避開,誰知更快的是他手中的利劍,閃着寒芒徑直劈來,眼看就要將襲勻的右手齊腕劃下,襲勻劍眉微蹙,驀地將手中的小瓷瓶拋至上空,這才堪堪躲過一劍。
再欲伸手去接小瓷瓶時,一把把利箭破空而來,將他一步步逼退。
襲勻咬牙,這是要逼死他的節奏
他提了一口氣一躍而起,腳尖踩着劍鋒,再次伸手去抓小瓷瓶。
左護法雙眸微眯,擡掌劈向那隻小瓷瓶,他是寧願毀掉也絕不能讓襲勻得手
眼看就要到手的東西卻突然炸裂,化作一抔齏粉,襲勻急得跳腳
“你大爺”他身形一閃,猶如魅影一般迅速掠至那個左護法身前,擡腳踹向他的胸口,連續幾腳將他踹飛,卻仍不甘心。
他劈手奪下一人手中的長劍,有些雜亂無章的砍向衆人,襲勻只知道他要被氣瘋了
眼睜睜的看着小師妹好不容易藏下來的解藥被毀,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丫的,還我的解藥”
左護法站起身子,捂着胸口狠狠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看着殺紅眼的襲勻,厲聲道:“將他帶走”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其他的暗衛手下的招式越發的發狠起來,而且採取車輪戰術,不出一會功夫,襲勻便體力不支。
他知道今日他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索性將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扔,對衆人道:“本公子自己回去”
他要回去向安景晟討個說法,說好了放他走爲何不算話
一抹驚訝,雙眸驀地一縮,厲聲道:“帶走”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便趕回了墨松山莊。
墨松,是安文夕親自取的名字。
而此時,安文夕看着再次送來的落胎藥,不由得冷冷一笑,直接端起藥碗倒在了盆栽裏。
“公主,將藥碗交給奴婢吧。”箐姑姑嘆了口氣,公主如今和世子反目是她們最不想看到的。
“世子太壞了”香茗憤憤。
“不管怎麼說,公主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他的外甥啊”
外甥安文夕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也許晟哥哥並不這樣覺得。
“香茗,你去告訴安景晟,以後不必再往這裏送藥了,我是不會喝的。”
安文夕剛剛擡腳,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朝身後倒去。
“公主”嚇得箐姑姑立即一把接住了她,和香茗一起將她扶到了牀榻上。
“公主這是怎麼了”香茗嚇壞了。
“你趕緊去請晟世子來,就說公主暈倒了,快去”
箐姑姑一臉焦急,公主怎麼好端端的會暈倒
過了片刻,安景晟便急急地從這邊走來,他身後跟着臉色同樣焦急的華靜香。
“世子,您來了,公主她突然就暈倒了。”箐姑姑立即迎上去道。
安景晟緊蹙着眉,“怎麼會暈倒了,香兒,你來看一下。”
他的眉宇之間盡是擔憂,雖然他不喜歡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他對安文夕卻是真心疼愛。
華靜香坐在榻前,探上安文夕的脈搏,秀氣的眉毛微微擰了起來。
“怎麼了”
華靜香收了手對安景晟道:“沒什麼大礙,不過是急火攻心罷了。”
“你給她開兩副藥吧。”安景晟輕聲道,他知道這一年來,安文夕受了不少苦,他的心中泛起陣陣心疼。
“公主如今這樣都是世子逼的。”香茗忍不住說道,然後說完立即躲在了箐姑姑身後。
箐姑姑頓時一驚,這個丫頭怎麼如此大膽,不要命了麼
“你胡說什麼,還不趕緊跪下向世子請罪”她一把拉出香茗。
安景晟冰冷的眸光掃向香茗,抿了抿薄脣,淡道:“罷了,你起來吧。”
華靜香看着安文夕柔柔開口道:“我剛纔給夕兒把了脈,覺得十分奇怪,明明前天晚上就已經給她服下了胭脂淚的解藥,爲何如今她的體內還有胭脂淚”
安景晟聞言,眸光頓時一沉,緊緊的鎖住安文夕的眉心。
華靜香走過去,拿出絲帕輕輕擦拭安文夕的眉心,她的眉心處果然出現了一點殷紅。
“難道她沒有服下那粒解藥”華靜香故作驚呼道。
安景晟眉頭微擰,還沒有開口,一個暗衛從外面進來,掃了眼室內,沉聲道:“公主,駙馬大事不好了”
安景晟的眸光瞥了眼衆人,然後淡道:“回去說”
就在這時,一身凶煞之氣的襲勻從天而降,氣勢洶洶的提劍向安景晟刺來。
安景晟立即拉着華靜香側身避開,不悅的皺眉道:“你不是走了麼,又發什麼瘋”
他對這個襲勻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別跟本公子裝蒜,是你又讓人將本公子帶回來的”襲勻怒道。
隨着襲勻一起來的還有左護法,他見狀立即攔住襲勻,對安景晟和華靜香道:“啓稟公主和駙馬,這個人偷走了胭脂淚的解藥。”
“什麼,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有胭脂淚的解藥”
安景晟沒有在意華靜香的驚訝,而是上前一步,盯着襲勻道:“那解藥呢”
襲勻冷哼一聲,將頭扭去一旁。
左護法看着安景晟道:“啓稟駙馬,屬下再奪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將那粒解藥毀了。”
“毀了”華靜香又驚又怒,下意識的握緊了安景晟的胳膊,對着左護法喃喃道,“你知不知道那一粒解藥有多珍貴”
她的雙眸微冷,帶着淡淡的怒氣,睫毛輕垂,掩去眼底的那一抹悄然而逝的喜色。
毀了也比被襲勻送去夏宮好
“屬下該死,請公主責罰。”
“罷了,他也是無心之失。”
“既然駙馬替你求情,那你就去好好思過”
“外面怎麼了”安文夕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一旁的箐姑姑。
箐姑姑又驚又喜,“公主醒了”
安景晟和襲勻聞言立即去了內室,“夕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安文夕只是淡淡掃了安景晟一眼,然後將視線放在襲勻身上,輕聲道道:“襲勻,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