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第二百二十章 死亡之兆
    不過,這胭脂淚一旦毒發,越到後面,這疼痛便會越厲害,她就不信安文夕還能忍受的了

    迎着安景晟錯愕的眸光,華靜香淡淡道:“你拿走的是假的解藥。”

    他當真以爲她會將真的解藥放在項鍊裏麼她還沒有這麼傻

    華靜香斂去雙眸中的譏諷,對安文夕道:“一旦毒發,離死可就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了,本宮等着你的決定。”

    安文夕狠狠地咬着下脣,腦海中只有一個信念,死都不能傷害她的孩子

    “夕兒,你這是何苦呢”安景晟小心的用帕子給安文夕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眉眼之間的焦急雖然不帶半分男女之情但是那呵護備至的樣子依舊深深刺傷了華靜香的雙眼。

    即便是做戲,他也不能當着她的面對別的女人如此關心,就算是妹妹也不行

    “想必此時夏宮裏的月無雙會更加不好受”

    華靜香的話音一落,安文夕驀地擡眸,蒼白的脣沁出縷縷血絲。

    “怎麼樣,你考慮好了麼”

    “我不答應”安文夕的眸光堅定,不帶半點妥協。

    “哼,希望再過半個時辰,你的嘴還這麼硬”華靜香陰狠的雙眸內帶了絲不屑。

    她有的是時間,就跟她耗到底

    安文夕此時的神智漸漸被巨大的疼痛吞噬,渾身上下彷彿被千萬只螞蟻噬咬,又好像被巨石碾過一般,幾乎疼痛的失去知覺。

    時間逐漸流逝,安文夕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即便是痛至骨髓,她都沒有哼過一聲,只有額頭上滾落的豆大的汗珠暴露了她此時的忍耐。

    “夕兒”安文夕看着安景晟的臉越來越模糊,劇痛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她頓時沒有了任何意識。

    “夕兒”安景晟咬了咬牙,半晌只見一旁的安文夕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氣若游絲的看了他一眼。

    只怕她這個樣子,撐不了多久就會陷入昏迷

    華靜香看了流蘇一眼,流蘇立即會意,端起藥碗朝安文夕走去,“安姑娘,藥涼了,您考慮好了麼”

    “夠了,華靜香,你到底想怎樣”安景晟一下掀翻了流蘇手中的藥碗。

    一聲巨大的碎瓷聲劃破了黎明,在這寂靜的室內分外刺耳。

    安景晟怒了,是真的怒了,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一般,帶着雷霆之怒。

    華靜香眸光頓時一冷,黛眉緊緊蹙着,“我想怎樣安景晟,你別忘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誰,爲了誰的野心當初你去南昭,是怎麼跟我說的我是相信了你是一個有魄力、果敢的男子漢,纔會不顧衆人的反對嫁給了你而你呢,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安景晟,你沒有良心”

    安景晟緊抿着嘴角,神色微滯。

    華靜香一步步向他靠近,“她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個禍害,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不能夠手軟”

    “可是香兒,是你答應我的,最後一日要給夕兒解藥的。”

    “此一時彼一時。”

    “公主、駙馬,不好了,安姑娘她,斷氣了”

    安文夕早在安景晟和華靜香的爭吵中暈了過去,此時她雙目緊閉,尋不見半點鼻息。

    安景晟聞言,眉心一跳,立即去探安文夕的脈搏,頓時臉色一沉,他的指尖顫了顫,將手遞到了安文夕的鼻息之下,果然尋不見半點氣息。

    一旁的華靜香臉色頓時變了,安文夕絕不能死,她的命留着還有用

    突然,安文夕的眉心的淚痣如一朵盛開的極爲妖豔的彼岸花,一滴血淚緩緩流下。

    安景晟立即用帕子將那滴血淚擦拭乾淨,胭脂泣淚,是死亡之兆

    他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到底是哪裏出了錯,不應該是這樣的

    華靜香見此眸光一沉,立即給安文夕探了探脈搏,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幾分,陰鷙的眸光緊緊鎖住安景晟,厲聲道:“你的解藥哪來的”

    “從你的項鍊中取出來的。”

    “不可能”華靜香柔美的面部有些猙獰,滿眼的不可置信。

    “早在三天前,我就已經用一粒假的解藥將真的解藥換了下來。”他剛纔偷拿解藥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你”華靜香因爲生氣雙肩有些微顫。

    “爲什麼會這樣”安景晟不在乎華靜香的氣氛,蹙眉道。

    華靜香譏諷的看着他,“胭脂泣淚,別人皆以爲是死亡之兆,而其實並不是,因爲解毒之時太過痛苦,和毒發並沒有區別,一般人根本不能分清到底是在解毒還是毒發。而且,若是可以熬到胭脂泣淚,一般都沒有生命危險了。”

    “那她爲什麼沒有氣息。”

    “因爲解毒過程對身體消耗極大,她現在不過是太過虛弱了

    ”華靜香的語氣依舊帶了譏諷,能夠知道這些的只怕整個中原也尋不見一個。可是她華靜香卻不同,她是從小泡在毒里長大的

    一般人若是中了胭脂淚,等到胭脂泣淚,而中毒之人又沒有氣息,就被當做了死亡之兆直接準備了後事,所以胭脂淚才被認爲是劇毒之物

    安景晟眉眼間沁着的憂慮慢慢化開,他握了握華靜香的雙手道:“香兒,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華靜香冷冷的拂開了他的雙手,“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你還跟我說那是最後一次,而現在又將我如此戲耍,安景晟,你到底將我當做了什麼”

    安景晟眸光輕垂,這件事的確是他不對,可是夕兒是他的親人,而華靜香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可是,現在很明顯還不是跟她翻臉的時候。

    “香兒”他試圖再去抓住華靜香的手。

    華靜香冷冷瞧了他一眼,遠遠走開。

    “安景晟,她雖然服下了解藥,並不代表我可以饒了她接下來,我想要做什麼,希望你不要干涉,否則,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她說完,決絕的出了房門。

    安景晟伸出的手只觸到了她翩翩掠過的衣襬。

    就連流蘇也雙眸帶怒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隨着華靜香出了房門。

    安景晟咬了咬脣,沒有追上去,他有的是法子能夠讓她不生氣,不急在這一時。

    “你不該爲了我跟她鬧得不愉快,畢竟你們是夫妻。”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安景晟頓時一喜。

    “夕兒,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不疼了。”安文夕垂下了眼瞼,“我累了,晟哥哥可以讓我睡一會麼”

    “你睡吧。”安景晟見她並沒有對她冷臉,心中一暖。

    他剛剛出了安文夕的房間,便感到一陣威壓向他直襲而來,他敏銳的躲過了身子,只見一隻羽箭帶着破空之力朝他這裏射來。

    幸好他躲的快,不然不堪設想。

    他順着羽箭射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北宮喆一襲白袍在微風中獵獵而展,帶着倨傲之勢,桀驁不馴的威嚴令人忍不住臣服。

    他不甘心的狠狠地瞪着他,他認爲他比北宮喆是不差什麼的

    “朕問你,她呢”

    “呵,沒想到你竟然還敢來”安景晟輕蔑道。

    “朕爲何不敢來,交出解藥和朕的女人,否則,這個女人下一瞬就會變成一具屍體了”

    這時,青玄手中提着一個被封了穴道的女人赫然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之中。

    看到華靜香可憐楚楚的雙眸和不甘心的小臉,安景晟眸光一緊。

    “北宮喆,放了她,沒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卑鄙麼彼此彼此,朕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北宮喆冰冷的聲音如同沁了萬千寒冰一般,他朝青玄遞了個眼色,青玄立即會意。

    “安世子,若是你不交出皇貴妃娘娘,只怕你的世子妃要被人看光了”青玄說着伸手去解華靜香的衣服。

    “不要,晟,救我”華靜香恨得咬牙。

    這個北宮喆不僅卑鄙,更是無恥

    原本她還打算是安文夕去威脅他割城賠款,沒想到卻被他擺了一道

    安景晟狠狠地握着拳,雙眸微眯,這北宮喆簡直拿他的尊嚴放在腳下踩

    “駙馬,救救公主”流蘇不甘心的哀求道。

    左護法不耐,立即單膝下跪道:“請駙馬趕緊救救公主,不然我等無法交代”

    “夕兒已經服下了解藥”安景晟咬牙道,“你先放了香兒”

    “朕要見人”

    安景晟幽深的黑瞳寫滿了憤怒,半晌他轉身回房,卻見安文夕扶着房門慢慢走來。

    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沒有一絲血色,腳步虛浮,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一般,身形搖搖欲墜。

    安景晟只見眼前掠過一抹白色身影,再次擡眸,安文夕已經被北宮喆緊緊的抱在了懷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猶如在呵護世間的珍寶一般。

    他不是中了忘情蠱,不記得夕兒了麼,怎麼會這樣

    “北宮喆,人你也帶走了,可以放了香兒了吧”

    “青玄,放了她”

    “是。”青玄立在房頂之上,隨手將身側的女人丟下,猶如在丟垃圾一般,這麼狂傲的樣子幾乎要把華靜香的鼻子氣歪。

    就在她要落地之際,安景晟身姿一掠,華靜香頓時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華靜香氣的臉色鐵青,恨恨的瞪着北宮喆厲聲道:“你竟然敢侮辱本宮,本宮就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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