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第二百四十三章 證據不足
    半晌,一位身着淺綠色羅裙的女子緩緩走進大堂,她一直低着頭,並看不到容貌。

    可是,一旁坐着的江向晚卻坐不住了,她的身子驀地一顫,手心盡是冷汗,陰鷙的眸光死死地絞着一步步走來的女子。

    即使看不見臉,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大堂之上

    曹暮煙冷冷的瞥了眼江向晚道:“皇后,你這是怎麼了,身子抖得很厲害呢”

    “臣妾沒事。”江向晚勉強應了一聲。

    “雪竹,擡起頭來。”安文夕淺淺吩咐道。

    聽到雪竹這個名字,剛纔的那個小宮女頓時朝來人看去,待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身子驀地往後一退,雙眸盡是驚恐。

    “雪竹雪竹姐姐,你到底是人是鬼”她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眼難以置信,她明明死了,怎麼突然又活了

    雪竹緊緊的鎖着她道:“你說,我是人是鬼”

    “大膽,少在這裏故弄玄虛”江向晚稍稍恢復了心神,厲聲道。

    青天白日哪來的鬼,這雪竹分明就沒死

    她用眼底的餘光掃了眼立在她身側的白蘇,這丫頭究竟是怎麼辦事的,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都解決不了,她要她何用

    而她身後的白蘇此時儼然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處的傷口,心跳的厲害,顯然是還沒有從昨晚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今日,陡然見到死而復生的雪竹,眼中的恐懼更甚。

    “奴婢雪竹給皇上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雪竹說話之時,眸光一直盯着江向晚,雙眸帶着的恨意,令人心中一顫。

    下一瞬,雪竹再次磕頭道:“奴婢見過各位大人。”

    自從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她的膽子反而大了。

    “起來吧。”

    “剛纔皇后娘娘不是說雪竹已經死了麼,怎麼又來了個雪竹”尚崇文意味深長的說道。

    徐明聽說了尚崇文話裏的意思,皺眉道:“難道堂下的雪竹是假的不成”

    剛纔有了小德子那個前車之鑑,他不難這樣猜想。

    看到如今大堂之內毫無半分懼色的雪竹,江向晚又想起了那日她那怯怯弱弱的樣子,也猶豫了一瞬,難道安文夕和她一樣,也找來了個假的

    這時,白蘇給了她一個確定的眼神,她心中越發的肯定了。

    “是真的假的,去驗一驗不就知道了。”曹暮煙不耐煩的掀了眼皮。

    江向晚立即給白蘇遞了個眼神,白蘇立即大着膽子朝雪竹走了過去。

    雪竹看着朝自己走來的白蘇,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心裏記着那個叫歡涼的女子教給自己說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大着膽子雙眸鎖住白蘇。

    就這這個女人竟然將她生生的掐死,那種驚恐無助的感覺再一次浮上腦海。

    她明明已經答應了皇后娘娘,對於晴妃的事情必會守口如瓶,可是她卻依然不放過她,甚至還要將她一家人滅口,心思何嘗狠毒。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替她們遮掩白蘇咬着下脣,將手伸到雪竹的臉上,似乎在察看她的臉上似乎有人皮面具類似的東西。

    就這這時,雪竹驀地陰笑了一聲,“白蘇姐姐,我可是真的雪竹,我的脖子上還有你掐的指印呢”

    白蘇嚇得手指一顫,身子蹬蹬後退兩步。

    這絕不是雪竹,平時那個丫頭見了她連大氣都不敢出,怎麼會這樣陰陽怪氣的跟她說話。

    “怎麼了”江向晚眉頭微蹙。

    “娘娘,這,這不是雪竹。”白蘇立即跪下道。

    “你都沒看,怎麼知道不是”安文夕冷冷道,“莫不是做了壞事,心虛”

    “再去看”江向晚對着白蘇厲聲道。

    白蘇此時膽子大了一些,再次將手伸到雪竹臉上,摸了半天,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她不甘心的用力撕扯起來。

    “啊”雪竹捂着臉參見了一聲。

    “夠了”安文夕一個刀子眼掃過去,白蘇立即雙腿一軟。

    這時,衆人看到雪竹的指縫間露出了鮮血,衆人心中微驚,難道這又是個冒牌貨

    徐明厲聲道:“將手拿下來”

    雪竹放下手後,只見她原本光潔的額頭被扯破,此時正汩汩的流着血,清秀的小臉染了鮮紅的鮮血,分外可憐。

    即使額頭扯破了,可是那張臉依舊沒變。

    雪竹撲通跪倒道:“各位大人,奴婢就是雪竹”她說着扯開自己的半截衣領,露

    出纖細的脖子,只是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如今卻盡是淤青。

    “大人,晴妃娘娘的死全部是皇后娘娘做的,她事後威脅奴婢要將此事守口如瓶,奴婢答應了,可是她依舊沒有放過奴婢,她讓白蘇送奴婢上路,奴婢脖子上面的掐痕就是白蘇留下的。”雪竹驀地指向白蘇。

    “你不要冤枉我”白蘇怒道。

    “大膽賤婢,竟敢誣陷皇后娘娘”左程厲聲道。

    “大人,奴婢沒有,奴婢”

    “大膽雪竹,你是我江家出來的奴才,爲何要冤枉皇后娘娘,還是皇貴妃給了你好處”江佑城自從雪竹出來就看出了不對,他決不能讓這賤婢把髒水引到皇后身上啊

    “讓她說下去”北宮喆厲聲道。

    “我家晴妃娘娘說,皇后娘娘總喜歡將她踩在腳下,她非常不甘心,好不容易皇后娘娘在入宮一事上被人詬笑,她也就偶爾拿這事來嘲弄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向來心高氣傲,自然受不得我家娘娘的取笑,加之皇后娘娘更加惱恨皇貴妃一個人霸佔了聖寵,於是就設計借刀殺人,一舉除掉我家娘娘和皇貴妃。”

    “真是一派胡言亂語”江向晚雙眸幾欲噴火,怒不可遏的盯着雪竹。

    “皇后娘娘,奴婢沒有說謊,奴婢手裏有證據”雪竹從袖中取出一個泛着盈盈光澤的羊脂白玉手鐲。

    在場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手鐲選自上好的羊脂玉,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宮女能夠擁有的。

    當雪竹拿出這羊脂白玉手鐲時,江向晚頓時眸光一緊,當日她是爲了拉攏雪竹這丫頭,的確是將自己的羊脂白玉手鐲隨手賞給了她。

    本來也是想着等事情結束之後,將這丫頭封了口,再將這手鐲收回來,但是那日白蘇在她身上沒有發現手鐲,她也沒有太過在意,誰知道如今這羊脂白玉手鐲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皇后娘娘爲了讓奴婢爲她辦事就將這手鐲賞給了奴婢。”

    “你胡說,這手鐲不是本宮的”

    “將手鐲呈上來”徐明開口道。

    他接過手鐲,仔細端詳了片刻,突然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晚”字,心中一驚,然後他指着那個晚字對身側的其他兩人道:“你們來看。”

    左程和尚崇文看到“晚”字一時,皆是一驚,半晌,左程對北宮喆道:“啓稟皇上,這手鐲上刻有皇后娘娘的閨名。”

    此言一落,江向晚的臉色頓時變了,她的手鐲上面分明沒有沒有刻字

    北宮喆雙眸微斂,沉聲道:“拿來朕看看。”

    江向晚有些忐忑的看着北宮喆手中的手鐲,曹暮煙不動聲色的哼了一聲,“皇帝,哀家也瞧瞧。”

    曹暮煙接過手鐲,瞧了一眼,然後看着有些不安的江向晚,驀地笑了,她突然覺得這種掌握江向晚命運的感覺十分有趣。

    “這上面的確有個晚字呢。”

    “太后娘娘,臣妾的白玉手鐲上面根本就沒有刻字。”

    “哦,那你拿來你的那手鐲讓哀家瞧瞧。”

    江向晚咬了咬脣,她原本就這一個羊脂白玉的手鐲,現在去哪裏再給她找一個

    曹暮煙見她不說話,繼續道:“這上面的晚字倒是像皇后的字跡。”說着將手鐲遞給了江向晚。

    江向晚只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就是她的手鐲,只不過這字是新刻上去的,而且最令她震驚的是上面的晚字竟然和她平時寫的一模一樣

    不用說,這是安文夕刻意刻上去陷害她的

    她很快斂去了臉上的表情,冷哼道:“皇貴妃,你這把戲也太上不得檯面了,竟然找了一個和雪竹長相一樣的人,又拿了一個羊脂白玉手鐲照着本宮的字跡刻了字,你以爲這樣的把戲就能矇騙了在場的幾位主審官,就你能矇騙的了皇上和太后娘娘嗎”

    江向晚說的義正言辭,彷彿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樣,眼神幽怨的瞪着安文夕。

    雪竹剛想開口,安文夕遞給她一個不要說話的眼神,然後看了眼盛怒的江向晚,淡淡的笑了。

    依次看去,她身側的曹暮煙嘴角微微勾着,上面噙着譏諷的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今日不論兇手是她安文夕還是江向晚,對她都是有益無害。

    最後,安文夕將眸光落在了北宮喆臉上,剛好和他冰冷的視線相遇,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如今,安文夕和江向晚各執一詞,似乎誰都有道理,三位主審官不免有些頭疼。

    左程眸光一轉,厲聲道:“皇后娘娘說的有道理,皇貴妃娘娘,你來指證皇后娘娘出手殺害晴妃娘娘只怕證據不足吧”

    “不,我倒認爲皇貴妃娘娘的人證物證俱全。”徐明沉聲道。

    徐明話音一落,衆人便朝尚崇文看去,似乎在等着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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