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打自招
    “咳咳”一聲劇烈的咳嗽打破了寂靜的清晨。

    龍榻上的北宮喆緩緩睜開了眼睛,幽深的黑瞳一如往昔那般銳利,但卻染了一絲疲憊。

    守在外間的張海聽到動靜,立即來到北宮喆榻前,“皇上,您又咳了,沒事吧”

    “沒事。”北宮喆說着又咳了兩聲,他急忙抓住錦帕去擦嘴,沒想到月白的錦帕展開之後卻是一片血腥,那一抹腥紅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張海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被嚇得慘白,囁嚅道:“皇上奴才這就去叫傅太醫。”

    原本是由月公子在皇上身邊照顧皇上的病情,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月公子卻突然不見了蹤影,而皇上對此也沒有提過,看樣子皇上應該是知道月公子的去處的。

    可是如今皇上身體越來越差,離不了月公子啊

    “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是。”張海被北宮喆狠戾的眼神嚇到,立即俯身應是。

    過了片刻,張海叫來了傅太醫,傅太醫給北宮喆把了把脈,卻沒有看出任何異常,他忐忑的回話道:“啓稟皇上,微臣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皇上身體有何不妥。”

    北宮喆沒有說話,一時間瓊華殿十分安靜,氣氛有些壓抑。

    過了片刻,傅太醫小心翼翼的擡起了頭,看着北宮喆有些消瘦的身形和略略憔悴的面容,猶豫道:“脈象上看不出什麼,只是有些急火攻心罷了,想必是皇上爲國事操勞,傷了龍體,微臣先爲皇上開兩副藥調理調理”

    “不必了,你下去吧。”北宮喆淡淡開口。

    “是。”張海送走了傅太醫,心中一陣陣驚訝,明明皇上都吐了血,爲什麼脈象無異

    北宮喆起牀洗出完畢,張海取出了朝服,伺候他更衣,早朝之後,安芊柔已經到了瓊華殿了。

    如今她是整個夏宮唯一能夠接近北宮喆的女人了,也是唯一一個自由出入瓊華殿的人

    聞着殿內淺淡的龍涎香,安芊柔不自覺地揚起了脣角,她嫌以前的檀香不好聞,就主動做主換上了龍涎香,北宮喆對此並無異議,現在整個瓊華殿上下似乎都遍佈了她的影子,她已經徹底將安文夕趕出了他的生活

    安芊柔慢慢的撫摸上自己的臉頰,沒想到這臉上這樣好使,可是這終究不是她的臉,難道她要頂着安文夕的臉活一輩子不成

    過了半晌,她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立即快步迎了上去,“皇上,你回來了。”

    看到安芊柔,張海立即請安道:“奴才見過皇貴妃。”

    他的眸光在安芊柔的小腹上流連了片刻便匆匆移開了視線,明明三堂會審之時,皇貴妃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到已經只怕已經是六個月了,爲什麼她的小腹依舊那麼平坦,難道孩子小產了

    畢竟有一段時間皇貴妃是不在夏宮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皇貴妃從未開口提起過懷孕一事,下人們哪敢主動去問

    安芊柔淡淡掃了張海一眼,然後走過去挽住了北宮喆的胳膊,“皇上,你一定餓了,臣妾做了金絲燕窩粥。”

    北宮喆任由安芊柔攙着坐了下來,看了眼正冒着熱氣的燕窩粥,頓時嗓子一癢,再次咳嗽起來。

    “皇上,您沒事吧”安芊柔立即緊張道,然後拿着帕子爲北宮喆擦着嘴角。

    北宮喆掃了眼燕窩粥,絲毫沒有喝的慾望,而安芊柔不氣餒,端起燕窩粥舀了一勺遞到了北宮喆的嘴邊。

    “這燕窩粥有健脾潤肺之效,臣妾見皇上最近有些咳嗽,所以才動手給皇上做的。皇上不喜歡喫甜,臣妾特地少放了糖,你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安芊柔嘴角勾着笑,平時她耐心的哄着,北宮喆雖然冷着一張臉但是每次也都會喫上一些。

    北宮喆從安芊柔手中接過了燕窩粥,然後喝了一口,手中的動作驀地一滯,清冷的眸光緩緩落在了燕窩粥上,眸光輕移,最後將視線停在了安芊柔臉上。

    “怎麼樣,喜不喜歡”安芊柔微微笑着,而心中卻忐忑極了。

    自從偷偷的給北宮喆下了那個藥之後,他對她的確親近了許多,這使得她對藥效深信不疑。可是儘管北宮喆慢慢開始親近她,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從沒有半點逾越,更別說碰她了,她有些等不及了。萬一安文夕回來了,她的事情就會被揭穿了,所以她要抓緊時間懷上龍種才能保護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故而,今日做燕窩粥的時候她才悄悄多加了些分量,不過那藥是無色無味的,北宮喆是不會識別出來的,可是看到他這樣看着她,她心裏一陣心虛,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北宮喆放下勺子,對安芊柔招蘇惺鄭“過來br >

    安芊柔忐忑的靠近,只聽得耳邊響起他冷淡的聲音道:“會跳舞麼”

    她頓時一陣發愣,怎麼好端端的問起了這個,她猶豫着點了點頭,“臣妾幼時學過一些。”

    北宮喆點頭,對張海道:“去將那套衣服取來。”

    過了半晌,張海恭敬的呈上來一套紅色的舞衣,北宮喆看了眼安芊柔,“去換上吧。”

    等安芊柔換好衣服走出來時,大殿內只剩下了他們二人,安芊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雙手攥着搭在胳膊上的紅綢,北宮喆讓她換的衣服哪叫衣服啊,大紅的紗衣薄如蟬翼,上身只有一塊布料,勉強能夠遮住胸口,露出了整個細腰,還有寬大的褲腿,兩側是開線的,隨着她的走動,她雪白的腿半遮半掩,雖然極爲誘惑,但是到底是太過於暴露了,以至於她走路時非常不自然。

    此時安芊柔的心中緊張極了,她完全猜不出北宮喆的想法。他突然讓她穿上這樣一件極具誘惑的舞衣,難不成是要寵幸她,可是如今正是上午,大夏還沒有白日寵幸妃嬪的先例。

    如果不是,那他到底是何意

    她抿了抿脣,對北宮喆行禮道:“皇上,臣妾換好舞衣了。”

    “起來吧。”北宮喆黑瞳幽深如潭,淡淡的瞥了眼安芊柔,然後展開了手中的畫卷,凝神盯着上面翩翩起舞的紅衣女子。

    “皇上”安芊柔有些驚訝,剛好走到北宮喆身邊看看他手中的畫卷,而他已經將畫卷收了起來。

    “都會跳些什麼舞”

    “回皇上,臣妾學舞不精,只會些簡單的舞蹈罷了。”

    看着她滿目的柔情,北宮喆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黯光,他眸光輕斂道:“給朕跳一曲嫵媚些的。”

    嫵媚安芊柔聞言微微一滯,她的舞衣本就魅惑勾人,如今若是再跳媚舞的話,豈不是更容易引誘他麼,想到這裏,安芊柔心中涌出一抹嬌羞。

    難道他以前都是和安文夕這樣相處麼,怪不得安文夕將他迷得團團轉

    “是,臣妾遵旨。”安芊柔柔聲應了,她偷偷的瞥了眼北宮喆,見他眼底一片清冷並沒有半分情慾,她也不着急,緩緩扭動了腰肢。

    她的身子本就格外纖柔,跳起舞來,不僅舞步柔美而且媚骨嬌人,她有把握讓北宮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北宮喆看着殿內起了舞步的女子,黑瞳驟縮,她的身子很軟,幾乎軟成了一灘春水,她的雙眸帶着嫵媚,令人沉醉其中。

    但是她的嫵媚卻太過嬌柔,少了一分畫中女子的熱烈奔放。她的欲語還羞也不及畫中人的自信張揚。

    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北宮喆薄脣微抿,擡手停止了安芊柔的舞蹈,“你過來。”

    安芊柔心中微驚,臉上帶了抹笑意,款款走到北宮喆身側,柔聲道:“皇上,是不是臣妾跳得不好看”

    北宮喆沒有回答她,而是端來剛纔的燕窩粥遞給她道:“喝了它”

    如今這燕窩粥已經冷了,安芊柔接了過來,不明白北宮喆這是何意,疑惑的看向北宮喆。

    只見北宮喆幽深的雙瞳如沁了寒冰的刀子一般牢牢地鎖着她,讓她無處可逃

    “怎麼,不敢喝”

    安芊柔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皇上,這粥已經涼了。”

    北宮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然後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探到燕窩粥裏面,不消片刻,銀針的尾端全部發黑,安芊柔被北宮喆冰冷的眸光一掃,頓時嚇得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滄總管給她的毒明明是驗不出來的,她哪裏知道北宮喆的這枚銀針是月清絕給他的,只要毒藥分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能驗得出來一般銀針不能驗出來的毒。

    若不是這次她由於心急而加大了藥量,只怕北宮喆也驗不出來

    “皇上,臣妾冤枉,這不關臣妾的事。”

    “朕說是你做得了麼”

    北宮喆話音一落,安芊柔頓時愣住了,好一個不打自招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御膳房的人動了手腳”

    北宮喆冷冷的掃了眼匍匐在地上的女子,眼底盡是寒霜,“是自己說還是朕逼你說”

    “皇上,臣妾不懂你在說什麼”安芊柔眼底噙着淚花,可憐楚楚的看向北宮喆。

    北宮喆一陣皺眉,再次想起畫上的女子,他想那個女子那般的張揚明媚,尤其是那雙黑亮的眼睛,透着一股鎮定自若與寵辱不驚,定然不會像她這般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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