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軍可是守護着大夏皇陵的祕密軍隊,這可是一批死士,怪不得北宮喆明知道他們王爺在這裏佈下了天羅地網還敢過來要人
長白知道自己帶的人不是對手,看着絕塵而去的青油馬車和跟在後面的禁軍,他調轉馬頭,微微抿脣,咬牙道:“回去”
可惜,遺憾的是在前方等待着他們的是楚君昱的親兵,而他們身後夜漸漸傳來一陣馬蹄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楚君昱的騎兵,他們現在已經掉進了楚君昱的包圍圈
長白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他們是這種情況,那王爺的情況一定不比他們好到哪去,那楚君昱就是一隻潛伏的狼,在你不知不覺中,給你致命一擊
而此時,楚君昱的長劍就架在了楚君靖的脖子上,他看向楚君靖的眼神盡是不屑,就憑他也想來謀算他的江山
楚君靖不甘心的被楚君昱壓在地上,恨恨的看着他,捕捉到他眼底的不屑,他的恨意更甚。
他明明佈置的天衣無縫,爲什麼還是輸給了楚君昱
楚君昱似乎看出了他的不甘,微勾脣角,“知道你爲什麼輸了麼”
迎着他的憤怒,楚君昱開口道:“因爲你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因爲你以前被父皇保護的太好了”
他從小父被皇寵大,根本沒有經歷過失敗,也不知道在自己弱勢之時如何蟄伏,反而是將自己全部的實力全部暴露在對方眼中。他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會失敗
“雖然你很聰明,但是太過自負,終究難成大器,這就是父皇爲什麼沒有將皇位傳於你的原因。”
“不,你騙我,明明是你篡改了傳位詔書”楚君靖發狠的嘶吼道。
他一直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清楚父皇爲何將皇位傳於了楚君昱,畢竟被父皇立偉儲君的是他,所以在他心中是一直認爲一定是楚君昱在傳位詔書上動了手腳他記得,父皇病重之時,幾乎都是楚君昱在他身邊侍疾,他有這個能力和時間
“果然父皇的決定是對的”楚君昱淡淡掃了幾乎癲狂的楚君靖一眼,若是將西楚交給他,只怕他會將大楚江山葬送掉
“楚君昱,這西楚的江山本就是我的,是我的”
“壓住他”楚君昱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過了半晌,楚君靖被綁了起來,他不甘心的對着楚君昱吼道:“放開我,楚君昱,趕緊放了我”
“放了你你犯下的可是謀逆之罪,死有餘辜”
“哼,我手裏有父皇賜下來的免死金牌,而且父皇臨去之前還交給了我十萬大軍保護我的性命,你奈何不了我”楚君靖恨恨道。
“對,朕是殺不了你,但是朕可以讓你今後的生活絕對會比死了更痛苦”
楚君靖眼底閃過一抹懼色,然後很快的斂去眸光,厲聲道:“你想怎麼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楚君昱掃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四周已經被降服的叛軍道:“但凡放下武器投降者,皆可免於一死,否則”
就在這時,人羣中頓時衝出一個青墨色的身影,提着長矛朝楚君昱刺去,“狗皇帝,放了七王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暗影手中的長劍削去了頭顱,他的腦袋骨碌碌的滾到了暗影腳下,被暗影嫌棄的一腳踢遠,緊接着他的身子立即朝後面倒去,殷紅的鮮血頓時流了一地。
剛纔還有些不甘心的人此時頓時面如土色,眼睜睜的看着那顆還在流血的頭顱被暗影一腳踢開。
“啪”有人手中的長矛登時掉落在地,下一瞬,幾乎所有的人都將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楚君靖恨得咬牙切齒,他的一切都完了,一切也要結束了
“帶走”楚君昱冷冷吩咐道。
“皇上,她怎麼處置”
楚君昱掃了眼戰戰兢兢的楚涵萱道:“一同帶走”
“三哥哥,你放了我吧,你都已經將我貶做了庶人,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給我一條生路吧”
楚君昱看着她的眼神冰冷中多了抹譏諷,放她一條生路,讓她再去害別人麼
“三哥哥”楚涵萱拼命的喊着,而前方那道絳紫的身影卻越走越走,只留下了一個冰冷的後背。
楚君昱眺望着剛纔那輛青油馬車離開的方向,眸光微眯,他終究還是沒有留住她
“皇上,要去追麼”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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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剛剛跨在馬背上,前方便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馬上的那人一襲白衣,正朝他而來。
“馭”雲衣勒住了繮繩,打量了眼四周,問道,“楚君靖的事情解決了”
楚君昱點頭,“楚君靖不足爲懼,雲姨不必放在心上,何必親來趕來河洛一趟”
“我總管有些放心不下你的。對了,那個安文夕呢,找到了麼”
楚君昱聞言嘴角的笑意一僵,“找到了,但是她已經被北宮喆帶走了。”
“什麼”雲衣的臉色立即一沉。
“怎麼了雲姨”怎麼她比他的反應還要大。
“沒事。”雲衣很快的斂去了眼底的情緒道,“你這個傻小子,雲姨這個替你惋惜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還將她放走了,你說你傻不傻。”
“好了雲姨,不說這件事了,你一路奔波,一定累壞了,我帶你先去歇息一番,我們明日再啓程回宮”楚君昱不動聲色的將雲衣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雲姨的確很關心他,處處爲他着想,但是在他得感情上一向不怎麼過問,怎麼如今如此熱忱了呢
“好,走吧。”雲衣淡淡一笑,而她的心卻揪了起來,宮主交給她的任務失敗了,估計她再也不能回到靜華宮了
青油篷布馬車內,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北宮喆的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而他的雙手被安文夕握在了手中。
月清絕已經從藥箱中取出刀片、金瘡藥、紗布一一排開,準備給北宮喆拔箭。
“青玄,停車”月清絕挑開車簾吩咐道。這一箭雖然不深,但是卻挨着大動脈,一個不小心就會觸到大動脈,引起血流不止,他要確保萬無一失。
此時,北宮喆趴在了馬車內的軟榻上,背上墨色的衣袍已經被月清絕剪開。
鮮紅的鮮血已經將他的背後染紅一片,月清絕立即拿出帕子將箭頭四周的血跡一點點擦乾淨,然後拿過薄薄的刀片在火上炙烤了一遍,對北宮喆道:“忍着點疼。”
下一刻,他手中的刀片已經靈活的剖開了箭頭附近的皮肉,慢慢深入,一點點的將箭頭周圍的皮肉割開,防止拔箭的時候箭頭的倒鉤掛出皮肉。
安文夕緊緊的握着北宮喆的雙手,她的眸光隨着月清絕手中的刀片而動。
突然她的小腹傳來一陣陣刺痛,她微微擰眉,一定是剛纔楚君靖將她從北宮喆懷中將她帶走之時,動作太大,不小心傷到了肚子。
剛纔她的神經一直處在緊繃狀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抹疼痛,而現在這疼痛似乎在漸漸加劇。
“公主,你怎麼了”歡涼首先發現了安文夕的不自然,開口問道。
北宮喆的眸光頓時落到了安文夕臉上,似乎在詢問,她立即攢出了一抹笑意道:“我沒事。”
半個時辰後,月清絕終於將北宮喆背後的羽箭拔出,然後上了藥將傷口包紮完畢。
北宮喆將要起身之時,安文夕立即制止了他道:“你先躺着吧。”
他微微擡眸才發現安文夕的臉色有抹不正常的蒼白,她的櫻脣上似有牙齒咬過的痕跡。而這時,連月清絕也發現了安文夕的不適,“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沒事。”
“你趕緊給公主把把脈。”歡涼催促道。
探過脈後,月清絕抿脣道:“是動了胎氣,你現在小腹疼不疼”
安文夕微微點了點頭,月清絕立即道:“沒什麼大礙,只是現在沒辦法給你服用安胎藥,這疼痛你得忍受一下了。”
然後他示意安文夕道:“慢慢躺下來,休息一會就會好多了。還有,如今你的月份大了,以後千萬要注意,不然容易早產。”
歡涼扶着安文夕慢慢躺下,北宮喆的手緩緩覆上安文夕的小腹,寬大溫暖的大手一下下的撫摸着,安文夕頓時覺得痛意輕了幾分。
她滿足的勾了勾嘴角,終於見到了他
他們一個趴着,一個躺着,雖然他的眸光清冷,但是安文夕能夠感受的到兩顆心在不斷的靠近。
馬車緩緩而行,兩個時辰後,趕到了下一處城鎮。此時,安文夕小腹處的痛意幾乎已經漸漸消失。
月清絕和歡涼率先下了馬車,然後將北宮喆和安文夕小心的攙扶了下來。
自始至終,北宮喆都緊握着安文夕的手,他雖然此時幾乎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他知道決不能再放開她的手
她的手溫柔細膩,給他一種從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